第五章

半靠在柔软的丝绒长椅上,阎黑的深瞳微闭。

终于告一段落的工作,在让人彻底松口气的同时,也伴来漫天的繁星。

楼下时不时传来的优美乐曲和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伴随着海风,从门窗微小的缝隙里隐隐飘进,冲刷着室内难得的宁静。

太阳穴习惯性的抽痛让宁子羽抬起细长手指漫不经心揉弄的同时,又回想起刚才在楼下与这一次的合作对象——业内极有影响力的美籍华人方天豪谈话中的一小段插曲。

“宁总今年也有二十一了吧?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呀。”

年过半百的方天豪从白手起家至今已有三十年余,其精准无比的投资眼光,和不畏风险、勇于将所有鸡蛋都投入同一篮中的强硬魄力,让其在商业圈内成为一代传奇。若不是亲身接触,宁子羽恐怕到此刻都很难想象,在面前这位个子矮小,两鬓花白的中年男人体内,竟藏着与其外貌截然相反的、犹如雄师般的斗志与决心。貌不惊人的长相,原本是放在哪里都不会引人侧目的类型,红铜色的脸上,惟有一双小而狭长的眼睛,才闪烁着生意人特有的算计与精明。

“哪里,是方先生谬赞了。”

不卑不亢的态度,和场中大多数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比,更加沉稳而内敛的个性,让一向善于识人的方天豪满意不已。宁氏这几年的崛起在场众人都有目共睹,青年卓越的判断力,与铲除劲敌时狠戾干脆的手段,也恰好是方天豪一直欣赏的类型。在“商业天才”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招牌背后,原本并不光彩的私生子身份,反倒成了宁子羽不凡经历的亮点之一,在惹人非议的同时,也为他增添一抹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们不具备的黑暗魅力。

“哈哈,像宁总这样的年轻人确实不多见啦,连我那个从不关心金融市场的宝贝幺女也多次在我面前提起你,只要是宁总一做杂志封面,她才不管看不看得懂里面那些数据和分析,也会想方设法的买一本来做收藏啊。”

淡粉色的薄唇勾起一个礼节性的笑意,“这真是我的荣幸。”

若是现在都不明白对方的意图,宁子羽马上就可以勒紧领带上吊去。传闻方天豪年过四十才喜得一女,十几年来捧在手心如宝贝般供养着,前几天刚过十八岁生日,引得众多未婚企业家不远千里频频献殷勤。方天豪膝下无子,百年之后名下产业全由方小姐一人继承,面对如此丰厚的嫁妆,让人想不心动都不行。

在大多数男人眼里,反正都要结婚生子,为何不干脆娶个家底丰厚、势力庞大的妻子好让自己事业如虎添翼?

在以往的几次接触里,方天豪也隐约提及询问过自己私下有无伴侣,一方面宁子羽本人完全没有二十出头就结婚生子的意愿,另一方面也感动于方天豪为女儿终身幸福的良苦用心。宁子羽委婉圆滑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本以为方天豪会就此放弃自己,但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会将“招驸马”的心思如此明显的提入议题。下载TXT格式电子书,就来新干线文学网

“哈哈,不必客气,对我那个女儿的眼光,我这个老头子还是有点信心的。婷婷什么都好,就是不太爱抛头露面,也不喜欢太多交际。下一次聚会,我一定把她带来,你们也好好见一见,你们年轻人之间,总有共同话题的,不比对着我这个满口生意经的老头子,又拘束又无趣。”

扬扬酒杯,方天豪豪爽地大笑着回到圈子里,含笑着将杯中美酒一干而尽,宁子羽尽量不引人注意地从后楼梯上楼,回到三楼的书房里。

哎,真是个头痛的问题。

从长椅上站起,端起放在书桌上的红酒,宁子羽在窗边站定。

自从接下宁氏起,早就有拿婚姻当交易觉悟的宁子羽,不得不承认,无论是从哪个方面看,若要娶妻,方天豪的女儿方美婷都绝对是最理想的不二人选。除了这桩婚姻可遇见地为宁氏带来绝对可观的大笔收益外,方美婷本人温柔娴静的个性,也符合理想中妻子的条件。更何况,凭借方天豪本人在圈中的影响力,这桩婚姻双赢得简直可以成为强强联合的范例典型。

但心中的犹豫已如压缩的弹簧般越箍越紧,莫名的焦躁与纷乱的情绪在胸腔内绞成一团,找不到出口,找不出原因。排不上用场的理智,做不出任何正确的决定。长叹口气,放下酒杯,宁子羽拿起电话,将号码拨给地球那端的某部手机。

美国的夜晚,正是那边的白天。

昼夜颠倒的时差,正如错落的光与影,一半清醒,一半昏暗。

“嘟……嘟……嘟……”几声过后都无人接听,宁子羽漂亮的眉尖不由蹙起。

自打架事件过去已有七天,担心合作事宜越拖得久越容易生变,宁子羽当晚就连夜返回美国。而在这期间,从警察局离开后就不知所踪的宁子翼更没露过一面。

本想借由此事,好好让某个头脑中只有肾上腺素的年轻野兽彻底冷静一点,谁知正值叛逆期的少年,头一次在宁子羽面前表现出如此强硬的一面。拒接电话,连简讯和留言都通通不予回应。不知所踪的宁子翼,据说是在三天后的某个早晨,带着一身酒臭和一个衣着不整的美艳女人跌跌撞撞地于宁宅门口再度现身。

酗酒、过度糜烂的私生活、夜夜更换枕边人……都是宁子羽从管家许叔口中得知的消息,从最初的震惊、不信到最末的暴怒、平静,在宁子翼这一系列绝对反常的动作里,宁子羽甚至闻到一股决裂前的气息。

不甘被束缚的少年,早已脱下乖乖黏在他身边、“哥哥”前“哥哥”后的那一面,以成年男人的面孔,如此极端地发泄出心中的不满。纵然他的人还待在自己努力为之营造并极尽奢华之能事的“家”中,恐怕少年的心,早已厌倦了他以“爱”与“关心”之名,处处限制他的华丽樊笼。不需言语,无须见面,以行动证明一切果然很符合“他”的作风。

带着几分失落与复杂的心情挂上无人接听的电话,宁子羽不禁暗骂自己如老母鸡般护犊的情绪真是痴傻得可以,如果小翼这一次是有意要脱离自己的掌控,恐怕自己再端起“兄长”的架子,也根本拦不住他了吧?

若不是足够的事实摆在眼前,在宁子羽心中,弟弟宁子翼恐怕永远都是那个高傲难驯,个性又别扭得可爱的猫样少年。

“根据我们了解,一年前翼少爷就是K&J上市公司的股东之一,这些年,他还利用分红和您给他的零用钱,在NY和LA都购置了不少不动产。”

乍然听说这些,说不吃惊绝对是骗人的,在吃惊过后,宁子羽还萌生出一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感。

在自己竭尽全力给予他一切优越条件的同时,他竟已在谋划着随时离开。小翼,这么多年来,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叫我“哥哥”,又需要多少自制力,才不立刻收拾行李,而选择若无其事的留在我身边?

“而且翼少爷在学校表现出众、成绩亮眼,就连他的指导老师都对他这一次交两门白卷的行为感到相当不解。而据翼少爷自己的说法是,他失恋了。”

自嘲地扯扯唇角,挑起一边眉毛,是啊,也许只有失恋这种理由,才足以让他完美的伪装出现裂缝,如此急不可耐地跟自己翻脸摊牌吧?

“呃……宁总,这是与翼少爷交往过的女人的名单。”

对上那双黑晕流转的双眼,向来精明的秘书小吴都不禁擦了把汗。

虽说只是二十几个看似普通的名字,但若加上其后的姓氏,恐怕每一个都值得人玩味一番,甚至还有几个,根本就是众多男人心中的女神、,梦幻嘛!

看都不看那张纸一眼,修长的手指就直接将名单撕成两半,再扔进燃烧的壁炉里。

阎黑的深瞳深处似乎已经下过一场雨,紧抿的薄唇和苍白的关节都暗示着主人内心正挣扎在做出某个决定。既然你想走,我就一路放行,谢谢你时至今日,仍为我保留着“兄长”的颜面,才好让我生命中最快乐的几年,结局不会太过难堪。

整理衣装,在墙上的挂钟敲下十二声之前,宁子羽换上热情主人的好客面具,回到楼下那群盛装男女之间。

“唔……嗯啊……嗯嗯……”

娇媚的叫声暗示着一直以嘴巴逞强的人已绝对软化,脱掉“道德”、“世俗”、“尊严”的外衣,其实追逐在快感之下的男人女人都一样吧?

“不要……好胀……拿、拿出去……快拿出去……”

羞愤的黑眼中漾出**艳的泪光,跪趴在**的姿势和往后微侧的头,在最大程度地乞讨着他怜悯的同时,也勾起他心底那根最恶劣的神经。

“要我拿出去也可以,但到时候又哭着央求我放进来的人,也是你吧?”

好整以暇地怀揣双手,半靠床边,注视着高脚杯中用红酒浸泡的橡胶跳蛋。只有鹧鸪蛋大小的跳蛋沾上1827年的酒液,只会在肠道内拓得更宽,任何排挤压迫的力量,只能让它们更柔滑地碰撞着敏感的前列腺。

“啊啊……求、求求你……快……快……”

“快”字之后就低不成语,秀美的短发已汗湿地贴在前额,狭窄的腰线,嶙峋的背脊都展现出女性不曾拥有的、属于青年男子特有的阳刚与韧性一面。褐红色的**上,被男人恶劣地夹着两只淡金色的蝴蝶形发卡,随着身体难耐地扭动、拱起,蝴蝶的双翼如真正振翅一般,上下颤抖中刺激着红肿的**,给予男子疼痛中的快感。

“快什么?”

沉沉低笑,他用冰凉的手指抬起青年滚烫通红的脸,“来,看对面。”

对面只有一整堵墙宽的巨大落地镜。

华美清晰的镜子表面,冷锐地记录着层层朱红幔帘的遮掩下,深红色大****、****的青年。高耸的腰臀正对着衣衫完好的男人,求饶的话语、委屈的眼神在深深唤醒着青年罪恶感的同时,也悄悄点燃一小簇背德的情焰。

“好好看清,它……是怎么进入你的身体……”

话音一落,下腹就被男人单手更高地抬起,羞耻挺立的男性器官和艳红收缩的狭小后穴都一同反映在华丽的落地镜里。被耻辱感与快感交织而熏红脸颊的青年,艰难地抬起头,看见男人用修长洁白的两根手指,夹起一颗浸泡在红酒中,闪烁着黯红光泽的跳蛋,戏弄似地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没有其他动作,后穴就如有自我意识一般,一股更深沉的饥渴伴随急速分泌的肠液从身体内部疯狂席卷,不用男人多余的挑逗,艳红的后穴就如鱼嘴,一开一合的迎接着崭新的快感。

“这已经是第五颗了。”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

橡胶溜滑的表面在已经撑到极限的褶皱上按摩逗弄,偏偏绕过最渴望它的穴口,从股沟上,一直滑到青年光裸的背脊中间。仿佛全身所有的感官都集中于跳蛋所在的那一点,温润的黑眼失神地看着镜中的画卷,男人苍白的手指,自己浅蜜色的皮肤,和位于皮肤手指之间那颗已被压得有些变形的深红色跳蛋……

“啊啊……”

紧热的内襞无意识地收缩,体内的四个跳蛋同时从两个不同角度挤压向位于***深处的前列腺,在青年失声尖叫、淹没于快感之颠时,一股乳白的浊液也自高昂的**中喷出,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

“好了。”无比轻松地站起身,男人恶意地朝倒在**失神的青年微笑,“今天的辅导也结束了,真是‘辛苦’你了,田‘老师’。”

收到**青年送来的一记超大号卫生眼,他故意耸耸肩,“有什么问题吗?”

红着脸自己用手将后穴内的跳蛋一颗颗困难地抠出,青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抱怨道:“其实你也很想要吧,宁子翼?”

懒得掩饰,也根本掩饰不了,他干脆指了指裤裆中间:“如你所见。”

青年再次为他的大胆与不要脸红了脸。

怎么说呢?没有比这更古怪的关系,既非家教与学生,更不是所谓的床伴,青年总是在男人各式手段高超又匪夷所思的情技之下,尖叫呐喊着释放一次又一次,而男人对他毫不吝啬的部位仅仅限于他的手指。无论是他有意无意地引诱,还是男人下面的反应有多么强烈,男人都象上了发条的机器娃娃,总在关键时刻踩住刹车,游刃有余。

“喂,你该不会是有病吧?”

男人冰晶般冷艳夺目的五官一抽,露出邪佞危险的表情:“只用四团橡胶就可以达到三次**的人,好象没有这么说的资格吧?”

“!!你……”

田庆宇愤怒不齿地瞪大双眼。

“收拾好了就回去,你下午还有课不是吗?”

拉开门,宁子翼正要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不清晰的话语,“你忍得也很辛苦吧……为什么不……”

“不上你吗?”

转过身,抬起的黑眼对上透彻的冰蓝。

“因为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并决定要为他守节如玉。”

“噗,咳咳咳……”很不雅观地被口水呛到,田庆宇头一次想捧腹大笑,“这、这句话谁说出口我都信,只有你,实在是……哈哈哈哈……抱歉,可是哈哈哈……”

耸耸肩,无所谓田庆宇的反映,比起听到这句话后,某个直接倒在地上抱头滚了三圈的损友,田庆宇的表现也属于正常范围。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从**爬起,田庆宇一边穿衣,一边飞快道,“我看新闻上说,再过不久,你哥哥就会偕同未婚妻一起回国了,到时候也不方便再去你家里,你看……”

“……什么未婚妻?”

“你都不看新闻?拜托,宁氏财团可是你自己家的耶!昨天我看到报道,说你哥宁子羽和美国天豪集团的千金小姐已经在纽约订婚了好不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哥都没让你知道?”

最后一句绝对不带挑唆的嫌疑,虽然并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原本以为责任全在宁子翼一方的自己是不是太主观了点,他们兄弟毕竟是至亲,订婚这种大事,无论怎样都该知会对方一声才对吧?

“……”

皱了皱眉,正当田庆宇以为他要说什么时,他却拉开门,“砰”地一声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