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何家别墅,陈潇然转身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十年的地方。
十年前来的时候,她只带着照片和手镯,现在离开,还是只有它们。
拉了拉身后的双肩包,坐上公交车回到学校,今晚是学校庆典,她作为主持人,需要提前来准备。
陆航见她进门,快步上前关心道:“然然,你电话是不是坏了,怎么老是打不通?”
陈潇然尴尬地假笑了一声,含糊道:“是有点不太好用。”
总不能告诉他是被沈淮安一遍遍挂断的吧。
“时间还早,我带你去买个新的。”陆航看了一眼手表,拉着她就往外走。
陈潇然被他拉在身后,连连拒绝着:“啊?不用了,这个还能对付用。”
“快毕业了,算我送你的毕业礼物”,陆航虽不了解她的家庭背景,却知道她平时做家教的钱都交学费了,只当是她没钱换新的。
“可是,这学期刚刚开学啊……”
陆航只当没听见,加重手中的力道拽着她往校外走。
陈潇然被他连拉带拽地带到海市最奢华的商场塞西尔广场,直奔负一楼的国产品牌店铺挑选。
陈潇然拽着陆航的衣角,拼命地摇头,“陆航哥,真不需要,我这个还能用。”
沈淮安刚迈出电梯,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拽着一个男人的袖子,动作十分亲密。
这个女人又在勾引谁?
莫名的心下一沉,腿已经不自觉地朝他们走去。
“淮安,这个国产品牌好用吗?我怕我用不习惯”,一个温柔的女声正询问她的同伴。
淮安?不会吧?
陈潇然听见身后娇嗔的女声,头皮一阵发麻,抬眸正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正冷森森地看着她。
旁边还站着一位身姿婉约,容颜如月的女人。
女人顺着沈淮安的目光也发现了陈潇然,抬手挎上他的胳膊,笑吟吟地问道:“淮安,你认识这个小妹妹?”
沈淮安回过神“嗯”了一声,又道:“不熟,见过几次。”
人确实不熟,只熟悉她的身子。
女人暗自松了口气,伸出手握向陈潇然,眉眼含笑道:“我叫林檬,是淮安的发小,刚回国,想换块手机,就拉着他来陪我挑。”
陈潇然挤出个笑容回握她:“你好你好,我叫陈潇然,这是我的学长陆航。”
陆航接着上前大方打招呼,“你们好,然然的手机坏了,总是打不通,我带她来换一块,我对手机有点研究,也可以帮你们看看参数什么的。”
“哦?打不通可不行,是该换了。”沈淮安眸色越发冰冷,声音却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
原来她不止蠢,还谎话连篇。
陈潇然心虚地低着头,不敢看他。
营业员一看这几个人,长相的穿着皆气质非凡,开始眉飞色舞地给他们介绍高端产品。
沈淮安挑了一块最贵的刷卡付款,转过头向正在对比参数那一男一女说道:“当然是最贵的最好用。”
陆航听出他的意思,并没有生气,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近视眼镜继续对比,最后选出一款性价比高的付了款。
“既然这么巧遇到,不如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林檬爽快地发出邀请。
陈潇然却只想赶紧逃离这里,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们回学校还有事。”
她不看沈淮安,都能感受到他周身刺骨的寒意。
林檬上前亲密地拉着她的手柔声道:“那也要先吃饭才有力气干别的啊,走吧,这附近就有家不错的餐厅,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陆航看出陈潇然不想去,站出来解围,“谢谢林小姐的邀请,但是,我们要赶紧回学校主持校庆彩排,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吧。”
他这么一通解释,听进沈淮安耳中却有些刺耳。
我们?一起?
林檬却诧异道:“你们不会是海城大学的学生吧?”
陈潇然疑惑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林檬唇角微勾,凑到陈潇然和陆航中间,细声说:“因为你们林校长是我爸爸,那我们晚上见。”
转身挽着沈淮安离开,留下愣在原地的两个人。
她居然就是林校长的女儿,不对,确切地说是林市长的千金。
林市长因出身于海城大学,前些年开始一直在海城大学挂职荣誉校长。
看着两人般配的背影,心里莫名的难受。
他们回到学校大礼堂。
陈潇然正坐在后台化妆,闺蜜郝盈盈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
“然然,你知道吗,今晚林校长的千金也会来。”
陈潇然点了点,不仅知道,还见到了呢。
郝莹莹压低了嗓音,继续道:“我还听说,今天晚上她男朋友要给咱们学校基金会捐一千万现金。”
“她男朋友?”
陈潇然心口一窒,是他吗?
“一猜你就不知道,除了赚钱,没见你对其他事情感兴趣”,
郝盈盈一脸得意地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她男朋友就是大名鼎鼎沈氏集团的二少爷沈淮安,两人青梅竹马,感情自是不用说。”
“四年前,林檬出国留学之前,沈二少还跟她求过婚,但是不知为何被林千金无情地拒绝,之后他们就分手了。”
“她本应该是明年才毕业,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一年回国了。”
“不过既然能捐一千万,足以证明沈二少并没有放下他的白月光呀。”
郝盈盈说完双手捧着脸,眼里是藏不住的羡慕。
陈潇然却只感觉心里像塞了把沙子,硌得难受。
昨晚那条短信,如果早进来一分钟,沈淮安是不是就不会给她五百万,也不会买她一年的时间?
一年,原来也是他计算过的。
郝盈盈见她面色苍白,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担心地给她倒了杯热水让她喝。
片刻后。
陆航敲门询问:“然然,换好衣服了吗?该我们上场了。”
掌声响起,陈潇然提着长裙和陆航并肩走上台,举着话筒说着开场词。
沈淮安在台下看得出神。
今晚她穿了条人鱼姬长裙,优雅而从容地站在台上,裙子上贴有复杂样式的亮片,折射出的光分外夺目。
可连沈淮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论在何时何地见到她,脑海里总是闪现出她在**求饶的样子。
那白皙曼妙的身姿,好像一种毒品,只碰过一次就让他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