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好歹养了你二十三年,你怎么能那么心狠!”

听着喻姣的谴责,喻浅鲤只觉得好笑:“你回到喻家后,应该发现了家里早就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繁荣了吧,你猜猜早该破产的企业,为什么会苟延残喘那么长时间?”

“为什么我在娱乐圈的名声是黑红半掺,而在被赶出家门之后,会连房子都租不起?”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每说一句话,喻姣就摇着头向后退一步。

喻浅鲤嘲讽至极:“喻姣,你享受的东西,是我用血肉换来的,可我那些不求回报的付出换来了什么?”

“是在我声名狼藉,连最后价值都被榨干的时候,被赶出家门。是在我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还要将我拉出来衬托你的高尚,你现在在问我为什么心狠,你不觉得讽刺吗?”

“喻家就算出事,也完全是自作自受,跟其他人无关。”

直到退无可退,她整个人靠在墙上:“喻浅鲤,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信……不信!你都是骗我的!”

然而已经逼成这样了,喻姣都没有再露出任何破绽,喻浅鲤有些心累,挥了挥手,让管家将人带走了。

喻姣,金蝉,这中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喻浅鲤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决定去公司找温云聿,看看他那里有什么线索。

车辆疾驰在道路上,没过多久,速度逐渐放缓,最终稳稳地停驻在一座巍峨的高楼大厦前。

回公司这一路上,喻浅鲤至少收到了不下百次目光洗礼。

哪怕是从前见惯了人的喻浅鲤,也不免开始恐‘人’了起来,一进办公室,恨不得再也不出来了。

她抚着自己的胸口,后怕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大家都怎么了?”

门后突然窜出了个小脑瓜:“忙着呢?”

喻浅鲤被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气:“席秘书啊,不忙,你进来吧。”

寒暄过后,她压低声音询问:“最近有什么大事吗,怎么我下午来上班的时候,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这事啊,这事还要问你啊,”席妍那张娃娃脸写满了揶揄,“温先生亲自出面澄清,喻秘书,面子够大的啊。”

喻浅鲤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他都说什么了?”

“我们‘高岭之花’对你的评价很高啊,”席妍眨了眨眼,“喻秘书这段时间的业绩,足以媲美有些人好几年的工作了。”

喻浅鲤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席妍话中的意思:“何吟又干什么了?”

席妍给了她一个很上道的眼神:“麦琪那组不是林总助接手了吗?她打着将功补过的名头,给项目组打下手,实际上,是在暗地里给林总助使绊子,她再递上去正确的,好邀功。”

喻浅鲤都懵了。

给顶头上司使绊子,这人是疯了吧。

席妍看明白了她眼神中的意思:“谁说不是呢,估计是看林总助这段时间老被训斥,想要趁机上位吧。”

林风被训斥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那段时间,温云聿因着她的事没少折腾下面的人,林风身为贴身助理,自然首当其冲。

喻浅鲤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门里传来的声音,和席妍互相对视一眼,后者默契的离开了这里。

几乎是前后脚,温云聿推门进来,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身姿更加修长,眉宇间带着惯有的清冷,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气场。

见到喻浅鲤的瞬间,如冰雪消融:“怎么突然来了?”

喻浅鲤歪了歪头:“来查岗,不行吗?”

温云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走近,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查岗?我看是躲清闲来了吧。”

喻浅鲤也不反驳,笑眯眯地拉过他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温云聿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猜?”

“不猜,”喻浅鲤将头瞥到一旁去,不一会,又重新转了回来,眼神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想好了。”

“嗯?”温云聿微微蹙眉,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喻浅鲤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直视着温云聿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想好了,关于喻家的事情。”

喻浅鲤继续说道:“我在喻姣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关于喻家的事情,能让我来全权负责吗?”

说完,她紧张地抿了抿嘴唇,等待着温云聿的回应。

温云聿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好。”

他的回答让喻浅鲤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露出释然的笑容,信心满满地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会尽快查清楚喻家的事情。”

温云聿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下的血痣随着表情的微动而愈发妖艳,喻浅鲤不得不感叹,温云聿的脸真是老天精心的设计,实在是太好看了些。

让她都忍不住看痴了,这还怎么工作?

天杀的,长的这么妖孽做什么。

温云聿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夫人如此,会让为夫自满的。”

喻浅鲤还没从他的动作中回过神来,措不及防的听到了后半句话,都没过脑子,直接问了出来:“什么意思?”

温云聿垂下眼睫,但笑不语。

喻浅鲤反应半天,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脸瞬间爆红:“不知羞。”

温云聿无辜状:“若能博夫人一笑,为夫要那等不值钱的东西做什么?”

有脸皮的人,总是打不过不要脸的,喻浅鲤彻底服了,她气的锤了下温云聿:“就会贫嘴。”

“夫人这就冤枉我了,”温云聿俯身贴在喻浅鲤的耳侧,“为夫不止会贫嘴,还会……”

喻浅鲤眼疾手快的捂住了温云聿的唇,眼睛里都闪烁着得意:“你夫人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温云聿眨眨眼睛,微凉柔软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掌心,喻浅鲤莫名觉得自己被撩了,她的耳根在发烫。

“好了,回去工作。”

说着,自顾自回到了工位,不去理办公室杵着的那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