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面色泛红的卫芫荽,躺在阁楼的地板上。

缓缓走过去的宴深,冷声道,“王妃趁本王不在,将自己喝成这般模样?是想做什么?”

闻声转头的卫芫荽,嫣然一笑,“一起看星星?”

不料宴深丝毫不客气地将她的幻影打碎,“今夜没有星星,只有月亮。”

“有!”整个人都是晕天转地的卫芫荽伸手,力气大的竟将宴深拉得躺了下来。

冰凉的地板,在这有些许的炎热的夜晚,令人感觉到尤为的惬意。

指着月亮的卫芫荽,不停地弹动着小腿,“快看!星星!”

躺着的宴深,一动不动,“王妃这是晕得眼冒金星了。”

“星星,好多星星。”卫芫荽拿过一旁的桃花酿,一口接一口地继续饮着。

眼睛当中,只有她的星星。

别人醉酒都是昏昏欲睡,卫芫荽也昏,但她越昏越兴奋。

口中的小曲儿,更是一首接着一首,没有一首是宴深听过的,却令宴深感到沉醉。

兴许是被卫芫荽小曲儿带的情绪上头,宴深也拿起了一旁的桃花酿。

两人对饮起来。

桃花酿越来越少,两人的身子却是越来越躁热。

……

次日一早,浑身酸疼的卫芫荽刚睁眼,就感觉到一道犀利无比的冷光。

——宴深竟然躺在她**!

呆若木鸡的卫芫荽立马掀开丝衾——一丝不挂。

“七王妃打算如何对本王负责任?”宴深的脸,黑得堪比暴风雨前的天空。

被睡的人分明是她。

虽然这已是第二次,但她的第一次可也是宴深占去的。

要论占便宜,也是宴深占了去。

眼下宴深竟然质问她,要如何对他负责任?

这般不要脸的质问,令卫芫荽莞尔一笑,“那再来一次?我还给王爷。”

这种事情也是能还的?

轻浮的女子宴深见得多了,卫芫荽这般轻浮还一本正经的,宴深属实还是第一次见。

若不是那晚他体内的毒素发作导致出现幻觉,眼前这个女人早已被五马分尸,根本没有近她身的机会,更别谈得到他的身子了。

但宴深做梦都没有想到,此事来了一次,竟然还能有第二次。

看着脸不红心不跳的卫芫荽,宴深嗓音一沉,“再来一次?”

停顿了几秒,宴深嘴角微微一勾,“王妃这是在做买卖?”

买卖?

卫芫荽嘴角的笑意,顿时更为浓烈了,“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次再开始前,七王爷得先把银子付了。”

被睡还要给银子?

敢情自己是找了个青楼女子?

目瞪口呆的人随即换成了宴深,“该给银子的人,难道不是七王妃?”

卫芫荽顿了顿,安慰自己就当找了只鸭子,“不知……王爷身体健康吗?”

虽说卫芫荽多多少少有些好色,但美色面前显然狗命还是更胜一筹的。

毕竟没了狗命,如何好色?

“怎么,昨晚王妃不满意?”

显然,宴深并没有正确领会到卫芫荽话里的意思。

满意?

昨晚发生了什么,卫芫荽都根本想不起来,还谈何满意?

“我是问你有没有花柳病?”问话间,卫芫荽朝后退了两步。

“你在侮辱我?”绥安朝堂堂七王爷,竟被人如此嫌弃,真是好大的胆子!

卫芫荽立马迎上去,伸出手轻轻地拍着宴深的胸膛,“嫖客和人讲贞操,谁侮辱谁啊?”

宴深低头,伸手抬起卫芫荽的下巴,正色道:“请问这位嫖客,准备给本王多少银子?”

竟然真的要银子?

七王府何时这么落魄,需要宴深开口问她要银子了?

若不是经济危机到无法拯救的地步,宴深这般要脸的人,不可能问出这样的话,“七王爷若是当真缺银子,芫荽倒是有个捷径可助你一臂之力。”

毕竟是自己的夫君,看在他这张脸上,卫芫荽觉得也可以救一次。

宴深未作答。

未作答的原因只是因为好奇卫芫荽脸上那奸诈的笑意是从何而来。

但这在卫芫荽看来便是默认,“去怡红楼当鸭子如何,如何?”

“鸭子?”宴深若有所思地看着卫芫荽。

鸭子除了卖给别人靠肉体为饲养它的主人赚取银两外,便是下蛋了。

显然鸭子所具备的两个功能,他都没有。

如何成为鸭子?

“就你这卖相,若是肯努力,一个月就能成为怡红楼的花魁,届时怡红楼还能差你银子不成?”卫芫荽的脑海里已经开始出现和老鸨谈打造男花魁相关计划的场面。

堂堂绥安朝七王爷,冲着颜值和身板,怡红楼的门槛只怕顶多半日就会被踏破。

卫芫荽此话一出,宴深才发现自己竟然连鸭子都不如。

鸭子的肉体好歹一次就了结,但他的肉体却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持续输出。

“成为青楼男子,走青楼女子的路,让青楼女子从此无路可走。”

“别人逼良为娼,七王爷逼妓从良,也算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吗?”卫芫荽言语间的真诚险些让她自己都信了自己的这番鬼话。

“七王妃自言自语的样子,本王甚是满意。”宴深点头,表示赞成。

末了不等卫芫荽回答,又开口道,“本王给怡红楼当鸭子?王妃这是没有睡醒?”

“眼下皇上失踪,朝堂人心涣散,边关告急。事事都需要银子才能继续进行,因此芫荽十分理解。别的青楼零分成,我努力帮七王爷谈到八二分,这八里我们再五五,如何?”卫芫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实在不行四六,三七她也能接受。

反正嫖的是七王爷的身子,跟她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只要不是出卖自己色相得到的银子,都可以算是白嫖——能嫖多少算多少!

“七王妃这是在教本王做事?”

宴深意味深长地望向卫芫荽,眼睛里满是戏虐。

“王爷这是何意?”迎上宴深目光的卫芫荽,丝毫不畏惧。

“七王妃不能白嫖本王,必须对本王负责任,负责本王只能要你命。”宴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冷漠如狗。

卫芫荽笑了笑,满脸都是讥讽,“这种两厢情愿的事情,七王爷用嫖,不是将自己当成鸭子是什么?不过若是七王爷承认自己是鸭子,那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你。”

让自己承认自己是鸭子?

卫芫荽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宴深的手,伸向了腰边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