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河奔流
人生很顺的时候就会有很多朋友,就吃饭而言,它绝对是一种拉扯朋友最有效手段,每个人都会有几个走的比较好的朋友,这次你带来两个,一顿饭后,这带来的两个就认识了,和他们混上几顿,感觉这两个适合自己交往,他俩就会变成新的朋友,只要有那个耐心和雅兴,要不了多就会高朋满座。
小丁在城里混久了,对自己的车间主任很不满意,要想使自己变得有头面,必须要更有头面的人来帮衬。如果老是在工厂里和领导搞关系,自己永远都跳不出‘车间主任’这个让人寒碜的管理员身份,要想在目前的体系内展露头角,必须和局领导那个层次的人去混。
自从帮了吴畏一个大忙后,也想动用几个他在城里的人脉,他是公社干部,他的圈子绝非一般的素质,也许拐弯抹角的就碰上能提携自己的人。小丁他深知这种混法很有成效,如今没有资历,准备从吴畏这里打开缺口,
某天他打电话给吴畏,说他生日到了,一起在城里吃顿饭!吴畏二话不说,乘火车赶了过去。原以为是老知青们聚一聚,没想到在小丁家坐的都是清一色的生面孔,有派出所的、有市管会的、有供电所的、也有响当当国营企业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有小头衔,当然吴畏这个公社干部做其中,他们还是敬畏三分,因为他是县委、区委、公社直落的三级干部,就因为比他们稍微高体一点,在席间的敬酒就让吴畏有些招架不住,他们也好爽,端着酒杯,这个说上一句:“我们干一杯,看得起我就喝掉。。。。。”那个说:“领导大人,你随意我,我喝一碗,一切全在酒中!”
小丁的老婆很能做菜,十个人吃,她一个从容对付的间隙还能过来招呼一下,吴畏是老公同一条战壕里出来的老知青,对他当然会有特别的‘礼遇’,几次拿出大杯‘威胁’。
吴畏还算能喝上几斤,可这次一阵杯觥交错中有些失控,最后竟然舌头都短了,有几个情况尚可的都在偷着乐,炫耀他们喝酒的规矩定的好,凭着‘久经沙场’的阅历,大力施展他们的倒酒功夫,
还真邪乎,他们每一个能够把酒倒进杯里漫出一层也不会溢出,按杯数,吴畏觉得没有问题,但没有注意高出杯子的这一层酒,结果喝高了,是男人都会在此时逞英雄,认为自己没醉,结束时,他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出门,说找招待所睡觉去。
也不能怪小丁不细心,这顿饭十个人竟然把两坛顶陈酒喝了个精光,到这个程度谁都顾不了谁,在这屋里也许只有他老婆脑子是清醒的,但女人家不能撇下老公和其他人专程送你去招待所住宿。不过她也算想得周全,眼瞧着厂里晚上加班快结束了,她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把快要下班的何秀叫了下来,他们是‘亲友’,叫她去办那些事最合适。
何秀没敢含糊,快步跑到工厂大门前查看四周,趁着微弱路灯,在不远处好像有个人背影在晃动,她快步追了上去,一看正是吴畏,看他人飘了,赶紧扶住他的手说:“吴哥,嫂子叫我来送你过去!”
吴畏没有正常的反应,都这样了还说:“我又没醉!”可嘴上这么说,身子却已经依附在何秀的身上任其摆布。
深秋了,夜里的风带着阵阵寒意吹得人汗毛直竖,酒喝高的人都有自己彻底翻倒的软肋,其中风吹后失态最多,吴畏就是这样,在屋里时还能支撑,可到外面风一吹,酒劲开始发作,他甩开手找到了一根电线杆,趴在上面,胃中不能承受的酒和吃进去的菜,从嘴里吐了出来,这一吐人彻底软了。
何秀拿出手绢帮他擦拭了落在身上呕吐物,随后抓起他一只手围在自己的肩上,吴畏几乎被驮着往前走,向来较为严谨的一个人,在此时已经没有意识顾及自己的形象,还好是晚上,希啦啦的几盏路灯,在它下面行走的人,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一般也认不出来。
今天也算是难为何秀了,肩上几乎扛着一个身材高大人往前走,还好对这个人情有独钟,那样步履艰难,却不感到累人。好不容易到了县招待所,何秀把烂泥般的吴畏,放到走廊里的登上,自身走进窗口登记。无奈招待所值班人员,早就看到扛进一个醉鬼来,没等何秀开口,就首先摇手谢绝说:“你们最好到医院门诊去登记,他醉成这样,出什么事我们负责不了!”
人家不让住何秀也没办法,她从农村长大,本身医疗保健知识匮乏,况且村里经常会有人喝成这样,从来也没有需要送医院的,大不了睡上一觉,第二天什么事都没有了。就在转身功夫,她认为这家不让住,别家说不准也不让住,为了避免路上折腾,所以不想再去找另一家,走过去对吴畏说:“吴哥,你听得明白吗?要不先到我住的地方醒醒酒?”
吴畏哼哈了几下,何秀听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就做一次主,抓起他的手,艰难地引导他往门外走。
屁颠大的小县城,横竖最多八百米,中心地带都是民国时期的建筑,这里街面窄小,路基凌乱,深一脚浅一脚的,何秀差点没有被他拽倒,最后的路段是街面延伸进去的小巷,里面没有路灯,为了防止醉酒人踩空,结实的何秀干脆把他背到住处门口。
吴畏已经不能站立,就在开门的时候他已经顺着墙滑到地上,何秀摸到拉线开关,知道他意识混乱,和他讲话说不清道不明,但因为他平时严谨,她还是郑重其事地说:“到了,就在这里将就一下!”说着就把他扶上床。
酒醉到一定的时候,哪怕是躺在地上都会出奇的舒服,有张床让你,吴畏绝对不会只限于坐着,就在何秀去打水清洗的功夫,吴畏已经直溜溜地躺下了。
何秀拧干毛巾,失魂若魄地凝视着躺在**的这个人,心里想,也只能在神智不清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安详地躺在自己**,伤感中不由得催出了泪水!
她帮吴畏脱了鞋,还把他脚移到**,拿来拧干的毛巾抹了抹他的脸,此时,干了一天活的何秀也累了,她脱去外套,在另一头躺下了。
女人受雌激素催促,对性的需求很多时候并不比男人小,嫁到江西时,心里不爱他,更不想给他们家生孩子,可对那个事却没有讨厌过,在激动时甚至要放弃以往极端的想法,要为那个男人生子接代,可一到白天,婆婆那犀利的白眼,和老年人不可理喻的说教,又放弃了在山里生息的愿望。
今天躺在自己心爱的人身旁,那种与生俱来的渴望在心里搅扰也是一种折磨,她情不自禁地抱起了吴畏的一只大腿。。。。。
为了方便照顾,何秀没有把灯关掉,两个人睡了一会后,经过呕吐的吴畏,体内酒精得以散发,一只腿被人夹住,那样的刺激使他醒了过来,他仰起身子,看到另一头的何秀,穿着背心,兜着三角裤,顿时动物的本能占据了他,长时间没有发泄,起身一把拉起正在熟睡的何秀,摘掉了兜着她身上的两款衣物,顺势把她压在了身下。。。。。。
男人有个通病,做完不正当的爱事,都会在结束时感到懊悔,有的会为付出的钱叫屈;有的为担心承担责任;有的担心和睦的家庭会受到威胁。吴畏也一样,那份冲动刚冷却下来,心理就产生一丝懊悔,他看着何秀痛饮爱事后脸上显露的妩媚,轻声地说:“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都是酒烧的!”
何秀多少知道这次意外得来的恩露使自己长时间的渴望得以满足,她撑起身子说道:“你大可不要控制,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你也无需防范我,哪怕你不理我了,我也不会去捅你的篓子,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我可以用生命来保证,今生绝不会辜负你!”
吴畏若有所思地说:“离婚了,你也还再找个人过日子!”
“你不要催我,目前我不会的,也没有合适的男人会娶我,大姑娘时都没有好人家可以嫁,何况我现在是个‘二锅头’!这段日子的生活是我出生来最美好的一段时间,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现在我每天都在想,该怎么样来报答你!”
吴畏没有在意为她解决了谋生问题,很随意地接腔说:“没事的,都是机会,对我来说这一次也是举手之劳,是小丁太卖我的面子了!”
**过后的何秀,紧紧地抱着为之倾情的人,激动地说:“真是一份好工作,初到厂里干了几天杂活,而后就叫我跟一个放样的师傅做下手,工作很轻松,又能学技术,这样的工种就连那些正式工都很眼馋,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我没有选择,只能在你身上取暖,离开你的关照我会没法生活的!”
吴畏表情蓦然,心想,今天性事也许在和她关系处理上已经是另一起点的开始,是凶是吉一切看老天的安排了。
人静下来了才有心事去欣赏她**的身子,都没去想何秀会有如此诱人的曲线,这样的身材让不懂美学的人享用那就浪费了,可人总是不得意的多,作为她父母也是无奈,给了她近乎完美的生命,但也给了她一个‘地主分子’世袭的帽子,在那讲政治可以当饭吃的年代,很少人会来卖你俊俏的帐,贫下中农讲究的是‘越黑越革命’。
何秀的脸贴在吴畏的胸口上很久了也没有挪开的意思,吴畏多少知道她这是在等你的回应,在此时也只能以微笑来庆贺她从中得到的满足,这个值得同情的女人,应该有着良好的家教,但她就是这样义无反顾地要以身相许,在她身上,让你感触到的全是似水柔情,吴畏没法自我,充满怜爱地拍拍她的身子说:“努力工作,多学技术,小丁卖我的面子,我会想办法回敬他的!”
“我会努力的,我很快会掌握这些技术,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感动中的何秀,毫不吝啬地把充满感激的泪水挥洒在指望依附的男人身上,她多么希望这温情的一夜不再消逝。
可美好的时光总是受时间限制,**几次后,外面的光亮也已经悄悄地爬上了窗户,吴畏看了看手表,说:“我该起床了!”何秀一把揪住他脖子说:“还早,再睡一会!”
吴畏摇摇头,轻轻地掰开她的手,在**一边寻找和毛毯混杂在一起的衣服,一边说:“我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从女人的房间里出来,那样对你也不好!”
何秀也只好穿起衣服,去外面天井里接水,吴畏用毛巾抹了一把脸后说:“我要走了,人多了就不好了!”何秀很留恋这春宵一夜,她伸手抱住吴畏,恳求说:“要记得来看我!”
吴畏摇摇头,回话说:“你为难我了,一个有妇之夫是不能随便在外面宿夜的,要知道夜路走多了肯定会碰到鬼,一旦我如果出事了,呵护你的人就没有了!”
何秀何尝不知道这些,可她真的很需要和喜欢的人有爱事充斥生活,不由自主地问道:“只要有可能,你都会给我吗?”
吴畏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用手紧紧地抱住她,给了一个长吻,然后迅速朝巷子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