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旁骛
虽然说是答应了老刀，也自己想通了确定了目标。但是从现实的后来情况来说，我在球队的日子好象还是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最多可称赞一下态度是认真多了。其他的那还是基本上是原来怎么过就怎么过。
从主观上说，我也还是惰性犹存，以前的闲散日子过惯了，也不是很想再变化变化。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客观上的，那次谈话对于老刀他们来说好象就让他们更放心了一些，对于我的训练自由的管理也就比从前更宽泛了。尤其是老爷子，现在就连他对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让我想努力都不行啊。/胖子和韩少倒是挺高兴的，已经开始多次说我都可以再加入足球队了，因为我的训练时间完全都可以调得过来，言词间对我这待遇也是羡慕不已。不过我依然是偶尔和他们踢踢球，对他们这方面撺掇早就免疫了，只是对于他们的羡慕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不少优越感产生。
不过这优越感是不敢在篮球馆里露出来，飞子已经就够不爽的了，也是隔三岔五用他那单子往凌然跑，阴人和东玉也是，他们两个一个在改脾气一个在挖潜力都是最惨的，所以当然不会再去火上浇油，安分做自己的才是最保险的。/时间其实也不多，交流赛月结束后再过半个月，全国高中篮球联赛就要正式开幕了。不是我自夸，我和飞子也确实足够让大家放心的。既然已经确定飞子当核心，那他自己该怎么打怎么打就行了，而我本来就是替补，主要进攻方式基本不用太麻烦的训练。所以到了临近开赛也基本没有人担心怎的。当然也还是有，那就是我们的班长大人。我估计这段她就是这段好时光唯一的瑕疵了。
“洛文明！”这不，又一个美好的下午就这样被破坏了。
“我无奈地看着正把大门死死堵住的班长大人，只有赔笑：“班长啊，有什么事吗？”
“明天就是开幕式了，你今天还跑？”她柳眉倒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探头越过我向里面一看，声音更烈了，“孟侠飞呢，他也不在了？”
还好这段时间差不多已经习惯了，依然是嬉皮笑脸不变：“这个……我是很和那谁约好了，今天有点小事情要处理一下。至于飞子他嘛……好象又去他爸那了。”
“你还能有什么事？又是去踢球吧？孟侠飞他是联赛重要还是那不着边的什么学习重要，只怕也是跑出去玩了！”
见今天的班长大人好象不是很好打发，我只好马上稍停计划，跟着她退回馆内，一边摸情况：“你们啦啦队今天就不训练了吗？”
“是啊。”她答得很干脆。
“你们明天开幕式不也要表演吗，那怎么……”
还没问完，就被她一瞪眼给打断了：“我们跟你这一样吗？少找借口！再说我当然也有事，今天专门来找蒋老师商量事情的。”
“哦……”我心里一转，既然是有事，那就好办了。我连忙虚下心来接受她的批评，并且对她感兴趣的飞子方面的消息稍微多说了几句，才把她顺顺当当地送到了办公室。
“出来的时候如果没看到你那你就死定了。”她进门之前又狠狠地对我撂下了这么一句，只不过在她人一进门话就被我不知道丢到哪去，转身就重新往门口跑去。但刚跑出走廊又被挡住了。
老刀见到我很惊讶：“你不是踢球去吗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这个表情和问题让我感觉有点不对：“什么怎么还在这？我好歹也是篮球队的，难道我就不能在这？”
老刀一看我忽然这么计较，知道我不爽，立马就乐了：“怎么了，又被谁给煮了？”然后没待我回答又恍然了，“哦，是她吧。哈哈哈……”
我不动声色地走到笑忘了形的他身边，一阳指直袭肋下。他当即就憋气弯腰消停了，半天还一手扶腰一手指我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不停地殴打我。
我还是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直等到他缓回气来，然后摆摆手就起步：“没什么事那我走了啊。”
“哎，等等等等，还有一个问题。”老刀一把拉住我，连账都不和我算了，直接换上了一张含有意味的脸，“你们这班长好象老是找你怎的，是不是……”
我冷不防手肘一抬，他马上反射性地就是一躲。我头也不回就往外走：“别给我瞎想。”稍停又马上接了句，“那是飞子，不是我。”
“哦，原来如此。”他没再追我了，不过话却是还没说完，而且这话更厉害，“那么说来你那一个是还好点哦。”
“谁跟你说的！”我愤怒地回转身来，老刀已经飞也似地跑掉了，只剩下了他最后一句让我无语的声音在原地。
“记得好好珍惜吧！”
我心情复杂地闪出了球馆，在球场上的弟兄们把我围住之前。
心不在焉地来到操场，正好看到足球队好象在搞对抗，胖子和韩少两人都在里面。我和他们对了个眼神，就走到场边，直接找个角落一**坐下，开始打坐了。
望着热闹的足球场也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眼睛的余光忽然一动。略一偏头，一道漂亮的裙裾已然在我身旁轻轻拂动。
微风，阳光，草地，裙摆，很美的画面。我眯着眼睛，抬起头来，为这美景画龙点睛的一张亮丽容颜伴着和煦的阳光浮现在我眼前。
“洛文明。”声音也好听，不过和面容一样都颇为脸熟。
“你在干什么呢？”这一句语气明显变化，好象有点冷了。
我当时一滴大汗就顺背滑下，人也立马站了起来，就开始嘿嘿干笑起来：“班长，你来了啊。”
“当然来了，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吗？”瞬时温度再降一半的俏脸就向下凑到了我眼睛下面，“你还真是挺健忘的嘛。”
“不不不。”我被逼得不由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我是真的……”
“真的有事是吧？”她冷笑地打断我的解释，“那么你的所谓的事情就是在这里干坐着看足球吗？”在“坐着”还有“足球”两个词上简直就是咬牙切齿，激得我那冷汗接连直冒。
“洛文明。”
就在这危机关头，忽然一个出人意料的声音在我们两人耳边响起，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同时转头，然后下巴同时掉了下来。/林莫很流畅地走到了我们身边，对我们班长就先反客为主地惊讶一下：“蓝澜，你怎么也在这儿？”
本来就被惊到的班长再被这一问就彻底被整懵了，手足无措地用手轮流指着我和林莫开始磕巴：“我……林莫你……是这家伙……你们两个……”
林莫浅笑着叫停了她：“你到底在说什么呢？我们今天是有点事情要说，怎么了？”
“啊？”班长这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刚才一直移动着的手指也停了下来，指到了我身上，“你，你也不早说！”说完一跺脚转身就走，“那你们慢慢聊吧，我没事了。”落话间还不忘回头给了我和林莫一人一个眼色。
一直目送着她消失在操场边，我还木在那里，保持着从看到林莫开始就现出的震惊神色。直到身边忽然一只手在眼前晃了两下才把握我给招回了神，扭头看见林莫就在身边转身欲行：“走吧。”
“呃……干什么？”
“不是刚才才讲过吗？有事情要说啊。”
“哦。”
操场边的一条林荫小道，因为位于是操场靠着校外的一侧，一边操场一边就是围墙，两头是学校的植物园和综合体育馆。地处幽静，环境优美，所以这里理所当然也就成为了每个校园会有的情人路。而此刻下午还不是这条小道发挥它最大功用的时候，路上三三两两的人基本上都是目的地明确的。除了个别，而这个别就包括在这条小道上缓缓并肩而行的我和林莫两个人。不知道是这条路的名气还是身边的人又或是周围路过的眼神，我今天走着就老有点异样的感觉，让我的心比平时还要紧张多了，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嘴上那自然也还是憋着。
走了一会儿林莫首先停下脚步，还是先对我开口发话了，不过估计这次是与以往不一样，而我也有点希望她心里是有别的想法而不是和脸上的表现一样的纯好奇：“洛文明，你一直在看什么呢？”
因为我个人认为这个问题的提出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是完全多余的。情人路，一对并肩而行如散步的男女，而偏偏这两人其实并没有至少目前没有什么和这环境相符的关系，那这个男生四处委琐地观察就绝对是目的明显并情有可原的了。
但我即使十分仔细地在她这语气中试图找出一点其它成分的时候却又失败了，心下不禁有些索然，口头上也是随口应付了：“哦，没看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她看见我的表现眼里转过了一丝笑意，也没有回答我，而是先抬步就往路边走去，在我莫名其妙跟上去的时候她已经踏上了小道与操场之间的坡上面，在树下找了个长椅自己先靠一边坐下然后招呼我：“过来先坐吧。”
看着她那大方的样子我也一时没有什么多的想法，点点头就跟着坐了下来，只不过两人之间还是比较清醒地保持了近三十公分的距离。她也只是眉角弯了弯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都安静地盯着眼前的草皮，开始酝酿。气氛也是慢慢就这样沉了下去，直到操场上忽然爆发的一阵喧闹声惊动了这沉静，把已经在走神中两个人一齐拉了回来。
“比赛明天就要开始了吧？”
“嗯。”
“那你还是这么闲？”
“嘿嘿，只是赛前放松一下而已。”
“是吗？那比赛已经很有信心了吧？”
“当然不是！一般，一般而已。”
“呵呵，那到时候你们可别丢了我们老二班的脸哦。”
“不会不会，应该没问题。”
“真有这么厉害？那初中的时候你倒是没这么厉害哦。”
“呃……这个嘛，我那时只是低调了一点而已……”
“是吗？那平时看着你跟着孟侠飞也没怎么低调啊？”
“那完全是方蓝澜还有你们这些个班干部造成的好不好？你看你们消停的时候我们哪不好好的？”
“自己老犯事还怪我们班干部。我都没有几次按时拿到过你们的作业，蓝澜不也是被孟侠飞顶的。”
“那都是有原因的，可是你们都不听，就象那次那个谁……”
……
……
飞子在我面前正襟危坐，面容严肃地盯着我，直盯得我莫名其妙。
“这么盯着我干嘛？”
他忽然对着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就十分深沉地走到了窗前：“文明，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我一下就被他这句话给唬住了，心想他是不是今天跑到凌然受了什么刺激。不过能把飞子这种人刺激成这样那可真就严重了，我忙担心地凑上去贴着他和窗子站起，生怕他忽然想不开拉开窗往外一钻：“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把掩盖在窗外夜色下的脸向我转了过来。当即就把我吓得向后小跳一步，脖子都伸了出来。
“你干什么？”
飞子刚刚还维持着的那副极其稀有但配上他的脸蛋走出门去也足以让外面不少女同胞疯狂的德性早已经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两道闪亮的泪痕和一张凄凉无比的面容，隐隐还有点点波光闪烁的眼睛正对着我，但最让我受不了还有那鼻下也是隐隐有点晶光闪动。
我顺手就伸出去掰开了他的脸：“别这样看着我。”
“我靠！我都这样了，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啊？”飞子在一旁拿着卫生纸悲愤无比，说完拿纸就在脸上一阵蹭，还伴有十分响亮的擤鼻涕声。
“好了，有事就说吧，再不说我要睡觉去了，明天还要去参加开幕式呢。”
“哎，等等。”飞子腾出一只手拉住作势欲走的我，手一到我立马反射性地跳起来飞开几步，迅速查探他那只手接触的地方有没有什么恶心的分泌物。
“我才换的衣服啊。”
“洛文明，我跟你拚了！”
最后我们还是躺在了**，对面的两个足球狂人这会儿估计还是照例在游戏室里面拼搏，不过就是不玩他们也应该不回来了，因为今天可是星期五。窗户外面也没有多少光线和声响传进来，周末的校园真的是冷清。
我躺在**一边摆弄着闹钟一边听着飞子诉说着他近段时间的血泪史。没想到时间也不是很长并且我平常还帮他挡了那么多次但从他口中汇聚起来叙述的时候还是让我对他与我们班长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发展感到惊叹不已。所以在飞子做完最后的控诉之后，我只是放好闹钟，很轻描淡写地一针见血回应了他。
“你们两个我看是可以可以发展了。”
然后我就听见了下铺一阵噎气和捶胸咳嗽，半晌飞子的声音才重新出现：“别开玩笑了，你自己整好你那一路再说吧！”
“……”我脑中忽然间也泛起了今天下午的情景，不由怔了怔。
下面好象也反应过来话是有点不对，发现了我的无反应之后也闭上了嘴不说了。一时之间整个寝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不过很快我就回复过来，然后伸手拉上了被子：“困了，早点睡吧。”
“……哦。”
卷六 太阳之手 第一章 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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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