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人,他们进洞之后在干什么、想干什么,伺候多时的张曦、路大勇躲在丛林中心里一点谱也没有;进又进不去,走又不愿意失去跟踪的绝佳机会,是以,两人在丛林中具是烦躁不安。
张曦来回踱步,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接近这些人,因为不进洞里面,就不知道洞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是说这一趟就算白来。白来的事情,张曦愿意吗?路大勇愿意吗?
“我看干脆撤退吧?”路大勇有点胆怯,站在这一片四周都是坟茔的树林子里,任谁心里都不好过。
可是,张曦天生就不软,语重心长地说道:
“既来之则‘搞’之。再等等看。”
这时,远远的有一袭“鬼火”忽隐忽现,时不时还伴随一两声“咿呀”的京剧腔调。期初,路大勇还以为是夜间打猎的,因为坟场的兔子特别多,而且又特别肥美,尤其是冬季是猎取兔子的最佳季节。
猎人胆子大,没有什么坟场是他们不敢去的。
不想,“鬼火”渐趋渐近,待到了附近,“鬼火”突然熄灭,接着一声妇女的抽泣声,继而又断断续续。路大勇听得真切,不觉向张曦靠拢,一身鸡皮疙瘩,说话也不那么利利索索,有些紧张地说道:
“张、张兄,你、你……”
张曦又不是聋子、瞎子,自然听见了抽泣声也看见了“鬼火”由远及近。他只是在怀疑那一团“鬼火”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抽泣声又到底是人还是鬼。他正想走过去会一会,路大勇会意,立即拉住张曦的手,小心翼翼地叮嘱道:
“千万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大黑天的,万一着了人家的道,可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要知道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张曦想一想,路大勇说的似乎有道理。可是,这大雨天的坟场,又哪里来的妇女抽泣声呢?
此时,妇女的抽泣声突然停止。
路达勇、张曦不敢妄动。
一会,雨又窸窸窣窣地下起来了,雨点打在树叶上,噼里啪啦,路大勇、张曦的心里更是一片荒凉。
突然,那熟悉的妇女抽泣声又响起来了,而且一声比一声高亢,到最后近似鬼哭狼嚎般。路大勇、张曦具是大惊失色。张曦还好,毕竟在坟场呆过几十年,这一类的事情见得多了,倒也不慌不忙,可伶的是路大勇先是紧张,以至于最后竟然全身哆嗦起来。他紧紧抓住张曦的手臂,颤声道:
“张、张……”
“别紧张,你站在这里别动,待我去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张曦麻利着胆子,亦步亦趋朝妇女抽泣声方向摸索前行。
待到跟前时,妇女抽泣声戛然而止。
张曦立住脚不动。,静观其变。
其时,妇女抽泣声又起。张曦又开始往前挪动,突然,张曦感觉前面有一团黑影在动**。他知道那既不是人影也不是什么鬼影,凭以往的经验应该是什么动物。张曦的判断没有错,当他冲过去,一把扑向那团黑影子的时候,立即感觉到那全身毛茸茸的感觉就完全明白这可能是一只动物被猎人下的套子夹住了,动物的叫声是在哀求什么的。张曦掏出随身手机,摁亮照明,这才发现这是一只极品蓝狐。蓝狐的叫声犹如妇女抽泣声,但并不是什么妇女在抽泣,只是在这荒凉的坟场又是夜间听见这古怪的声音,人最容易产生幻觉和联想,是以把蓝狐的叫声当成妇女的抽泣声,就好像你听见山里娃娃鱼的叫声,千万不要以为那是婴儿在啼哭。这种蓝狐据说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呼叫,平日里从来不叫唤,果然,张曦检查发现,蓝狐的前脚被老虎夹子夹住,动弹不得,它的呼叫声很显然是在求救。
张曦欢喜不跌,白捡了一个便宜,因为一只蓝狐的价值胜过他十年的工资,这年头能够遇到这种极品,也算是幸运。不过民间老百姓却不这样认为,当地的习俗,遇见蓝狐的人家里必定要会有千灾百难,传说,蓝狐的前身是就是灾星的护法。张曦那里会去理会这些无稽之谈,他小心翼翼地损坏老虎夹子的机关,将蓝狐的前脚拿出,而后将蓝狐抱在怀里,这才安然无恙地朝路大勇这边走过来。
“谁!”黑暗中,路大勇轻轻发问道。
“是我!”张曦兴奋地回答道。
路大勇走过来迎接:
“张兄你可回来了,有何收获?”
路大勇明白张曦能够平安回来,一定不会空手,他一下做事都是如此,这一点路大勇不得不服气。果然,张曦从怀里抱出那只蓝狐,说道:
“好了,解决了。刚才那些妇女抽泣声其实是蓝狐的叫声--就是这只狐狸的求救声。”
张曦指着手上的这只狐狸,简单叙说了一遍经过。
“是嘛!?”路大勇又惊又喜,他借助手机的亮光细细查看这只狐狸,发现狐狸全身的皮毛都是蓝色的,而且用手抚摸十分光滑、细腻,再看看狐狸的伤口,尚且流血不止。张曦告诉路大勇,这是猎人置放的老虎夹子夹伤了它的腿,回去再行好好医治。
张曦又将蓝狐放回怀里。
雨完全停了,不过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雨腥味,感觉甜甜的。张曦砸吧砸吧嘴巴,说:
“雨停了,走,去石门那边看看。”
“你要干嘛?”路大勇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屁颠屁颠跟在张曦后面,他知道张曦又鬼主意。
果然,到了石门前面,张曦抱出蓝狐,轻轻地放在地上,使劲捏了一把蓝狐的伤口,随即拉着路大勇躲入一边。蓝狐负疼,又开始抽泣,其声犹如妇女伤心抽泣,断断续续。路大勇大为纳闷,这时,石门“轰隆隆”打开,出来一人先是一惊,继而看见洞门口地上的蓝狐,抓起来就往天空中一扔,张曦大吼一声:“上!”
路大勇毫不迟疑冲了上去,当胸给了那人一拳,再一脚猛踹过去,还没有等那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路大勇早已经制服了他。张曦这边也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双手接住蓝狐,将其放入怀中,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只臭袜子塞到那人的嘴巴里。
“好臭!”路大勇捏住鼻子,“你大爷的,你这袜子几天没有洗了?”
“差不多一个礼拜吧。”张曦照实回答。
“我靠!”路大勇松开捏鼻子的手,“你也不洗洗,难道你的袜子都是不洗的?”
“嘿嘿……”张曦不好意思笑了一声。
最苦的可就是那人了,臭袜子塞进他的嘴巴,真够他恶心一辈子的了。估计,他在心里已经骂了张曦祖宗十八代了。可惜,反正张曦也听不见,你爱咋地就咋地。张曦抽出皮带将那人双手反绑了,扔到一处黑暗处,又从附近找出两套黑衣和两具面具,叮嘱路大勇戴上。张曦观察那人的一袭黑衣打扮,戴着面具,想必里面的人都是如此,是以如果不这样打扮进去之后,给人认出不是他们的人,那可就死定了。
张曦这一点做的对。接着,他又在石门的旁边寻找了一会,发现了石门的机关,摁了一下,石门缓缓关闭,张曦、路大勇这才大摇大摆、轻手轻脚地往前走去。
拐过几道弯,迎面走过来一个人,走在前面的路大勇大吃一惊,站在原地就不走了。紧跟后面的张曦发现了异常,他捏了捏路大勇的手掌,示意他镇定,不要慌张,更何况这里每一个人都戴了面具,因为前面来的人也是戴了面具;想必是这样。
靠近前了,谁知那人一声不吭,看也不看路大勇一眼,就从旁边走了过去。
两人松了一口气。
依着来人这条路走过去,想必可以知道一些事情,谁知道,这条道并不是通往大厅的那条路。张曦、路大勇两人越往里走,越觉得瘆的慌。阵阵阴风,伴随着一股股恶心的腐臭味,让两人几欲停滞不前。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地方,路大勇差点昏厥过去。他目光呆滞,惊恐地望着右边墙壁上哪两幅人皮,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张曦也注意到了,墙壁上两张展开的人皮,样子甚为恐怖。不过,更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他从旁边一处石眼里发现下面一处大厅站满了人,一个个都戴着面具。
张曦连忙招手,示意路大勇过来。
路大勇透过石眼,下面大厅灯火辉煌,大厅里面的确站着许多人,一袭黑衣。只见一个人跪在地上,手脚被捆绑,正低着头,另外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在他头上来回挥舞,嘴里不时说着什么,但是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突然,拿刀的那人手起刀落,跪在地上那人的头颅瞬间掉落地上,还翻滚了几下。奇怪,没有了头颅的人身却没有立即倒下去。
“啊!”路大勇大叫一声,这种惨境他几时见到过。
张曦急忙捂住路大勇的嘴,担心下面大厅里的人会听见,旋即拉着他迅速钻入一张硕大的石桌底下,将桌布迅速掀下来遮住。果然不出所料,路大勇这一“啊”不要紧,却引来了两个手持利刃、脸戴面具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