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亮上了姆越岭乱葬岗,在一处石壁上面轻轻敲了几下,石壁慢慢开了一道缝,里面突然显出一双怪眼,低声问道:
“客从何处来?”
木子顺利地答道:
“杏花村!”
“客到何处去?”怪眼又问道。
“白云深处!”木子亮说完,看了一眼后面,很平静。
不一会人,石壁“轰隆!”一声巨响,一条石门开了。木子亮顺利走了进去,一个大胖子走了过来,殷勤地问道:
“副总管如何成了这副模样???”
“别说了,赶紧扶我进去休息,我已经中枪。”话尚未说完,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
大胖子赶紧搀扶住木子亮,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去。
开门的“怪眼”,走出洞穴左右环视一遍,见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动静,立即回洞一按开关,洞门“轰隆!”一声随即关闭。
大胖子将木子亮安置在一张软榻上,自己又去弄了一些点心服侍他。木子亮见到点心,嘴里只是喘气,摇摇手不想吃。大胖子安慰木子亮道:
“我立即打发人去城里弄药来?”
木子亮问了一声,总管去了哪里?大胖子回来,总管去香港已经有十来天了,怕是过几天才能回去,这会儿洞里也没有什么药可以医治枪伤,只能去外面药房拿药。木子亮又躺了一会儿,问大胖子要手机。可是大胖子说,总管吩咐过,最近探查到县警局从省里请来了多名技术员对手机进行侦探,洞内一律停止使用手机,因为担心被警局侦探到,那时找了门,怕是很快就破局了。就像上次那样,差点被弄掉。听说,最近总是有一个老头来着附近踩点,怕是不怀好意,让大家谨慎点,以免惹出事情来,等到总管从香港回来,想个法子就赶紧撤出去……
“不妨!”木子亮打断大胖子的话,急切地说道。
大胖子只是一个跟班,而木子亮是他的上司,他自然是不敢违拗,立即将手机递给木子亮。
木子亮颤抖着手,哆哆嗦嗦接过手机,拨通上官若雪的号码,刚刚“喂--”了一声,脑袋一阵晕眩,昏迷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喂--,喂--”的声音。
大胖子一看木子亮怕是不行了,又无计可施,见手机里那头又“喂、喂”的声音,随即抓起手机问道:
“你是谁?”
上官若雪一看手机号码是陌生人的电话,这会又听见莫名其妙的中年男子声音,一时不由无名火气,大怒道:
“你又是谁?为什么有我电话号码???”
大胖子不知道上官若雪是木子亮的老婆,只是淡淡地回答道:
“我的是木子亮的老朋友,他现在中枪躺在我这里……”
话还没有说完,上官若雪打断大胖子的话问道: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呀。什么‘中枪’?他在哪儿中枪???”
说完,当即挂断了电话。
收了电话之后,上官若雪就觉得后悔了,因为她一大早听见县城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可能与木子亮有瓜葛。
“难道木子亮的事情败露了不成?”她心里这么想,一时便慌乱起来。要知道,她上官若雪知道丢掉以前的工作,跟着木子亮干起这种勾当,完全是看在“钱”的份上,于今他们的银行账户上少说也有十几亿了,正准备迁居国外呢。这会要是出事,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不说,可能还会有很大的麻烦……剩下的,上官若雪不敢继续往下想,立即拨通来电,焦躁地说道:
“我如何去找你们???”
大胖子叮嘱上官若雪赶紧去东条巷的扈医师处找医治枪伤的药,尔后这样、那样叮嘱了一遍。上官若雪心里本来就觉得十分慌乱,她知道事情已经十分不妙。听说拿了药要赶去姆越岭乱葬岗,一时迟疑不决,因为她没有接收到木子亮的电话,要她一个人赶过去,毕竟她是一个女流之辈,万一着了人家的道,那岂不是更加不妙。不去吧,那万一要是真的呢?上官若雪心下踌躇,随即拨打木子亮的电话,连续几次都是电话关机。这会她感觉木子亮真的像是出事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上官若雪急忙收拾好银行存折、卡之类的玩意,连同护照,以及几件随身的衣服打好包裹,也不用皮箱,免得别人怀疑她要出远门,一切妥当迅速锁了门,去了一趟东条巷的扈医师处购买了一大堆的药物,这才打的奔姆越岭乱葬岗而来。
远远的,早就有放哨的人看见上官若雪下了车,急忙奔上来问道:
“木子亮是你什么人???”
上官若雪倒是下了一大跳,尽管其时天已经大亮,这突然从乱葬岗上奔下来一个人,一身臭味,胡乱地问上官若雪。
上官若雪心里厌恶,但听他说出“木子亮”三个子,便知道这人是来探听消息的,于是回答道:
“这个你管不着,我问你一下,他现在哪里?是真的中枪了???”
来人想不到上官若雪这样的瞥视人,心里很是不舒服,便淡淡地回答道:
“在洞里,差不多快死了。”
说完,还故意摇摇头、掉掉脑袋,往前走,也不理睬上官若雪。
上官若雪紧紧跟随在后面,不敢大意,小心谨慎……
张曦打的面的中途突然熄火,他不得不下车招手要面的,也真他娘的见鬼,过来好几辆面的,结果都是满员,平时,这些面的生意都很清淡,这么一大早生意就这么好,张曦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他又连连招手,结果还是不得终了。
张曦心里窝着火,再也等不及,索性就跑步前进。
--向姆越岭乱葬岗进发!
张曦就当这次是跑步锻炼了,前后也就二十来分钟,远远地见到了姆越岭乱葬岗鬼魅般的山影,他停下来歇了一会,稍稍喘气一会,他还担心上官若雪还没有来呢。可是他哪里知道,上官若雪刚刚走过去,这回正在石壁面前,等待开门,里面的人见是认识,立即打开,让他们进去了,不一会“轰隆!”一声,石门又重重关闭。
张曦又i紧赶慢赶,不一会就走上了姆越岭乱葬岗,可是他并不知道石壁的门在哪里,他赶到这里来实则想半路截下上官若雪,他选择一个巧妙的地点赶紧埋伏起来,专心一致等着上官若雪到来。
上官若雪进了洞穴还不忘放松警惕,洞内有人见了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来接应上官若雪的人仍旧是大胖子,他带着上官若雪来到一个大厅,软榻上正躺着木子亮,脸如死灰,一双眼睛紧紧闭着,浑身血迹斑斑。上官若雪走上前去,看到这幅模样,心里忍不住要哭起来。
“好了,你拿来的药,赶紧给我。”一旁的大胖子对上官若雪说道。
上官若雪慌慌张张地打开包裹,没有想到“呼啦”一声,一大把银行存折、卡什么的一股脑全部掉在地上了。
“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呀???”大胖子顿起疑心,问道。
“家里怕是不能呆了,所以随时准备走路。”上官若雪毫无防备地说道。
“嘿嘿!”大胖子坏笑道,“说的也是!”
上官若雪将银行存折、卡之类重新包好,这才拿出那些治疗枪伤的药,并且叮嘱大胖子说扈医师哪里治疗枪伤的药不多了,要他仔细点弄。两人七手八脚,剥了木子亮的衣裤,只见背上有一个枪眼,腿上有一个枪眼,肩袢上面还有一个枪眼,一共中了三枪。
“这谁他妈的这么狠心,连打三枪???”上官若雪不知道内情,所以有此一问,但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担心这些枪伤该会不会就是张曦、李楠的做的手法,因为她也知道张曦的枪法只是半路出家,如果真是科班出身,想那木子亮中了三枪,恐怕早已经魂归天国了。
“不要紧,好在都不是重要部位,只是他现在失血过多,能不能救好,那就只有看天意了。”大胖子说道。
“可不可以送他到外面的医院医治,我有一个朋友是开私人医院的???”
“见你的大头鬼哦,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可能来我们这里,难道他受伤了不会去医院吗???”大胖子不以为然。
“你们这里?--你们这里是哪里呀???”上官若雪奇怪地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大胖子迟疑道,“木子亮就没有告诉过你???”
上官若雪天真地摇摇头。
大胖子看了她一样,不再说话,而是检出了木子亮身上的三颗子弹,放在托盘里,吩咐手下拿走,随即敷上伤药。木子亮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大叫道:
“苦死我了!”
--终于醒过来了。
上官若雪趋前低声问道:
“老公,你好点了没有?”
大胖子听见上官若雪叫木子亮为“老公”,这才知道面前这位颇有几分姿色的妇人原来就是木子亮的老婆,于是恭恭敬敬地说道:
“他现在失血过多,要是能够给他输点血,那就万无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