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荣低着头,感觉脸不是自己的了,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曾江却还不安好心地要故意戳破她:“你脸有点红,是害羞吗?”

魏荣有些气急败坏,才不愿意承认自己害羞了,总觉得承认了就显得自己心虚,没那个气势了。

于是硬着头皮反驳道:“我才没害羞,谁让你突然亲我,我说了你可以亲我吗?不怕再被打吗?”

她的动手能力也是一流的,她小时候就算和七公主打架都没有吃过亏好不好。

刚才他可是被她打的都流鼻血了,那一下她都没用什么力气。

她要是用力打下去,能把他鼻子打歪了,他这个兵部侍郎明日还好意思上朝吗?

曾江却是笑:“古人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舍不得打你,只能亲一下,而且,古人还说打是亲,这样也算公平。”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能这样解释?而且,打是亲骂是爱这种羞羞脸的话古人会把它写在书上?

就算她读书少,也知道不是这个意思,纯属歪理邪说。

但是,虽然是歪理,可听起来竟然还有点让她欢喜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疯了?

曾江像是生怕她会跑了,或者是一激动真的会给他一拳似的,伸手就把魏荣的手牢牢握住了:“现在打也打了,亲也亲了,不生气了吧?”

一张严肃的脸说着这样有些幼稚又纯情的话,让人完全没法抵抗。

“很生气。”

“那我再哄哄?”曾江咬重哄字,眼睛却盯着魏荣的唇瓣。

“你以前不会就是这样哄赵绾的吧?”魏荣脑子里忽然就闪过曾江这样哄赵绾的场景。

他们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曾江当时是六王爷伴读,在宫里的时间比曾府都多,六王爷和赵绾交好,他见赵绾的次数自然也多。

曾江几乎脱口而出:“绝对没有。”

“那你是如何会这些哄人的花招?”魏荣很确信,曾江以前可不是这样油嘴滑舌的。

连祖父都用严肃板正来形容他,说他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

“……”曾江说不出话了,让他怎么说,说他最近看了一个朋友写的撩妹宝典,然后学以致用了?

这肯定是不成。

“怎么,心虚了?”哼,用哄别人的招数哄她,她和赵绾不一样的好不好。

“没有,不是。”曾江大概是做好决断了,他用一种死就死吧的眼神看着魏荣:“是,的确是跟人学的,就是为了哄你开心。”

曾江面上虽然淡然镇定,但耳朵还是微微有些泛红:“就哄过你一人。”

表妹从来没在他面前使性子,闹脾气过,不止是表妹,别人也没有。

当然,他也不会哄。

这些都是新学的,哄她用的。

魏荣这才高兴了,不过,还是狠狠忍住了才没笑出来。

“不生气了吧?”

“恩!”

“也是第一次亲人。”

“恩!”

“那不许走,也不许打人。”他倒不是怕被打,关键,她往脸上招呼,他的确不好向同僚解释这伤。

“恩。”魏荣恩完,清了清嗓子:“我刚才不是故意打你,还有,以后不许突然亲我。”

“那以后先打报告?”

“……”魏荣想了想,竟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恩!”

“那现在可以吗?”

“什么?”

“亲你。”

“曾江,你真的是不怕打吗?”

“你以拳头待我,我以吻还之。”

魏荣的脸刹那又红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曾江这张嘴,除了能说出犀利刻薄的话外,还能说这么多甜蜜蜜的话,这也是跟人学的?

“你今日嘴巴倒是会说话。”往日曾江说话能呛死人。

他之前气过她的那些话她竟然回忆不起来了。

说起来,自从曾江救过她之后,印象慢慢变好了。

“只是会说话吗?”曾江一本正经地看着被他抓着双手的魏荣。

魏荣被他这样看的有些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只听他又道:“其实还会做别的?”

“什么?”魏荣下意识的问。

曾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嘴巴除了说甜言蜜语,还可以做别的,比如亲吻。

……

魏荣用手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曾经高贵冷艳不可亵渎的曾少卿如今变得比牡丹楼的姑娘都热情,他是跟着青楼的老鸨学的吧?

当然,这种话女孩子还是不好问的,毕竟可不是什么正经话。

这顿加了料的饭吃的魏荣有点不大适应,竟然有些食不知味,找了个借口,溜了。

曾江倒是没有强留,送她上了马车,唇瓣红红的,金橘看着魏荣道:“小姐今日吃了不少辣椒,唇瓣都辣肿了。”

魏荣低着头,不敢看金橘的眼睛:“是吗?”

“是,肿的厉害,又肿又红,小姐就是贪嘴,这几日可要清淡些。”

魏荣撇嘴,是有人很贪嘴,可贪嘴的那个人不是她。

混蛋。

下次见到他,还要把他鼻子打出血。

曾江站在醉仙楼门口,伸手摸着唇瓣,看着魏荣的马车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人群里,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阿昌看了眼自家公子破了一处的唇瓣道:“公子嘴唇怎么了?”

曾江敛眸:“不小心咬到了。”

阿昌看着那伤处有些深,便道:“公子这一下咬的真够重的,老话说咬到嘴唇是嘴馋想吃肉了,可见这话不能做真,公子可不差那口肉。”

曾江没有理阿昌,径自走着,谁说他不差那口肉,他现在是就差那口肉。

阿昌等了半天都不见公子理人,也不敢再说话,本来以为公子见了魏小姐会心情好些,怎么看来完全没有呢。

少爷是越来越喜怒无常,越来越难伺候了,怪不得平日在府里都没什么人理,那些弟弟妹妹老远看到少爷回来都溜了,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想想魏小姐也怪可怜的,以后要成日面对这样的夫君,啧啧,日子不好过啊。

阿昌跟在后面,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的,再抬头,曾江已经走老远了。

阿昌赶紧追着:“公子,一品天下不是这条路,走错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