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漂亮的眸子眯起:“对方这个时候冒险派出杀手,必然是对你有所忌惮,可是西北出了事?”

赵恒笑了笑,语调和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不过解决了这个到处生事的拓跋弘就能暂时平息这一切!”

契丹没那么傻,即便是要对大齐有所动作,也是在大齐无暇顾及的时候。

那日玉庭分析,天时,地利,人和,契丹可是一样不占,契丹王没那么蠢。

如今,救了昭华,便是挽救了一场内乱。

再解决了拓跋弘,大齐燃眉之急可解。

“青鸾可有把握抓住刺杀你的人?”陆瑶问道。

“若是寻不着,他也不必回王府了!”赵恒自信道。

青鸾平时看起来马虎的很,不怎么机灵,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来就没让他失望过。

青鸾师从西北第一刀燕南飞,他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陆瑶点了点头,只怕最近宋大人要难以安枕了。

宋大人一心为民,有狄相在世之称,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赵恒先送了陆瑶回家,经此一事,他再不能掉以轻心。

只怕拓跋弘也是被玉庭逼的在西市待不住,这才狗急跳墙的。

赵恒回王府不久,青鸾便回来了,自然不是他一个人。

“主子,属下疏忽,那人提前在齿中藏了毒!”青鸾汇报道。

“起来吧!”赵恒看了眼单膝跪地的青鸾。

青鸾这才敢起来又道:“主子,属下和他交手时发现此人武功路子虽极杂,但是北疆人无疑!”

赵恒点头:“先拖下去,明日本王自有用处!”

“是!”

宋轶判完了顾昭华的案子,又趁那日皇上在,顺便把肃王的案子结了。

比起顾昭华的案子,肃王的案子就简单多了,人虽然是死在肃王府的,但那琴师确实是自杀。

肃王那日醉了酒,不管他事后记不记得,都有不可推卸之责,但罪不致死。

大齐确实有缴赎金,可免罪责的先例,但牢狱之灾可免,皮肉之灾却不能免。

皇上亲下口谕,责其五十大板,向琴师家属道歉,赔偿五十金。

皇上都出面了,琴师弟弟也知这已经是他能为亡姐争取到的最大哀荣。

他也是有骨气的,接受道歉,但并没有要肃王赔偿的五十金,他为亡姐喊冤,只为一个理字,如今,他已经让肃王道了歉,姐姐亡灵已得安抚,别无所求。

肃王被打了结结实实的五十大板,也去了半条命,是被管家小厮抬着一路哭哭喊喊的抬回王府的。

宋轶处理了棘手的两件案子,心头也是松了口气。

有忙碌的时候自然也有清闲的时候,作为顺天府的主人,对手下人不能太苛刻了,不然,要做事的时候可没人替你跑腿了。

大家也忙了几日了,接下来几日大家就轮流休息下,晚上再在醉仙楼订几桌席面。

这一年也就剩下一个多月就到头了,接下来大家都好好干,争取过个好年。

一大早,宋轶到了顺天府衙门,便让书吏通知手下几位官员,准备把他的想法告诉大家。

可刚把书吏叫到面前,还没开口呢,听到顺天府门外的鼓声。

宋轶蹙眉,这一大早的,谁来顺天府击鼓喊冤呢?还真不让人松口气。

这半年过的简直是鸡飞狗跳,还没松口气呢,案子又来了。

“怎么回事?”宋轶问道。

书吏也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一大早衙门才刚开门。

正问着,一个衙役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五体投地的跪拜,咚的一声,格外的响。

宋轶蹙眉,呵斥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快说,外面怎么回事!”

“大,大人,是,楚王……”衙役话还没说完,从外面传进一道声音来:“宋大人,本王又要打扰了。”

宋轶一愣,楚王?他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宋轶的耳力不错,确实是楚王赵恒。

当然,来的不止他一人,还有青鸾。

确切的说,青鸾拖着一具尸体,那尸体正是昨日在街市上行刺他的人。

那衙役吓成这样,也正是因此,他在顺天府做了快五年衙役了,第一次见这样嚣张的拖着尸体喊冤的。

“楚王殿下这是何为?”宋轶不解。

“何为?本王昨日被人当街刺杀,那凶手正是此人,可惜,他早在齿中藏毒,本王今日到顺天府便是讨一个公道!”赵恒挑眉看着宋轶,眸光稍灼。

宋轶大惊:“竟有此事?”

当街行刺皇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有本王护卫为证,还能有假不成,宋大人若是有疑,自可去朱雀街附近打听!”赵恒片刻后便冷哼了声,斜睨着宋轶,语调慵懒而高傲。

“下官不敢!”宋轶连忙拱手道歉。

“宋大人,本王记得没错,这京城治安可是顺天府负责!”

“是!”

“如今,本王遇刺,自然是要向宋大人讨个说法,这刺客本王留下了,宋大人还是要抓紧破案找出幕后之人才是!”

“是!”

“那本王的身家性命可托付给宋大人了!”赵恒缓笑,看不出喜怒。

宋轶:……

他这是倒了什么霉。

休假?醉仙楼的席面?想什么呢?

这案子不能查出来,大家都没好日子过,楚王殿下可不是吃素的。

赵恒托付给宋轶之后就出了顺天府,青鸾怀疑道:“主子,你说这顺天府能查出什么吗?”

“这京城的治安除了顺天府还有谁有责任?”赵恒问道。

青鸾脑子一闪:“金吾卫?”

大齐建国之时,这金吾卫和御林军同属禁军。

后来发现禁军统领难免势力过大,便细分为御林军和金吾卫,御林军掌皇城内之兵,金吾卫掌皇城外兵马。

两者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如今掌管金吾卫的正是羽林中郎将郭凯达的堂兄郭凯祥。

郭凯达的庶女刚被父皇赐给景王做侧妃,景王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最终目的只怕是这郭凯祥。

郭凯祥只有三个儿子,别说嫡女,就是庶女也没有一个,因此,郭家的女儿才如此金贵。

宋轶那是成了精的狐狸,必是要把此事闹到皇上面前的,真的追究起来,郭凯祥的金吾卫罪责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