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门迅速打开,丢了一条被子出来。

赵恒刚要闯进去,门又合上了。

喝了点酒,腿脚有点不稳了,若是平日,他早就冲进去了。

赵恒抱着被子:“陆瑶,你真让我睡外面?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孙不二看着皇上,想扶又不敢去扶。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面子不面子,在这凤阙殿,皇上有没有面子完全看皇后娘娘心情。

里面陆瑶没理会赵恒,秋霜正给陆瑶擦拭头发,心里抱怨着,皇上也真是的,好好的日子,喝酒就喝酒吧,把娘娘弄得这湿淋淋的做什么,怪不得娘娘生气。这要是继续撒酒疯,那晚上还睡不睡了。

凤阙殿里伺候的人不少,可最得陆瑶信任的只剩秋霜和冬雪,近身的事情都是她二人做。

秋霜和冬雪也都到了嫁人的年纪,因为上官舒宁等人都嫁了不错人家,自然有不少人打听她们二人。

陆瑶本就是打算将她们风风光光嫁出去的,可这二人也是有主见的,陆瑶刚问了她们两个意思,二人第二日便自梳,立誓一辈子不嫁。

自夏竹回南疆,陆瑶身边得力的旧人就剩她们两个,她们自小一起长大,早立过誓,伺候陆瑶一辈子,此生绝不背弃。

她们二人自梳不嫁人,陆瑶也干涉不得,她院里有四个一等丫鬟。之前因为迎春是陆家家生子,又救过她的缘故,对她最为器重。

后来又因夏竹上一世为她而死,对她十分歉疚,便多几分纵容,重来一世,发生许多事,没想到这一世最终留在她身边的还是秋霜和冬雪。

第二日早朝,平日里龙精虎猛的皇上稍显气色不好,好像黑眼圈有点重。

有些消息灵通的听说皇上昨日和太上皇,平宁侯喝酒喝醉了,听说平宁侯被扶走的时候还喊着贤弟呢。

孙不二像平时那般扬了扬手中的拂尘,操着尖细的嗓音道:“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孙不二看下面没什么动静,正要喊退朝的时候,工部尚书齐思宇站出来了:“臣有本奏。”

“何事?”

赵恒嗓音有些微哑,喝了酒,又吹了一夜的冷风,头真有些疼。

“皇上,大风渡堤坝年久失修,水位年年上涨,若再不修缮,春日涨水,恐有决堤之险。”齐思宇身为工部尚书,每年都会派遣官员下询,关注黄河沿岸的堤坝情况,这是昨日刚刚收到的地方急报。

大风渡已经连着三月,每月水位递增,照此情形只怕等不到汛期,便要爆发了。

“臣记得大风渡五年前才修缮过,莫不是地方官员又要巧立名目贪墨朝廷拨款?”冯御史道。

冯御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去年就查出好几起当地官府克扣朝廷拨款的事。

“皇上,臣绝不敢妄言,自古以来黄河多水患,近百年来,黄河下游决口泛滥达七十余次,平均三年两决口,不容小视,若不趁水势还未蔓延将堤坝加高加固,后果恐不堪设想。”

“齐大人所言,未免危言耸听。”

“只怕是冯大人高居庙堂太久,远离百姓疾苦,冯大人既然说是危言耸听,不如亲自派人去看看黄河下游百姓之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