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舞正心神恍惚,抬头看见撞的人是赫月,她目露不屑地瞪了对方一眼,道:“我敢赔,你也不敢要!”

说着,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赫月转身跟了上去,笑着说道:“那可不一定,属下现在可缺银子!”

战舞撇了撇嘴,下意识地觉得他是在说自己。

果不其然,两个人并肩往千岁府的方向又走了几步,赫月就说道:“王妃近日莫非也缺银子?”

战舞不说话,赫月又道:“属下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王妃觉得如何?”

“什么建议?”她终于驻足,扭头看向赫月。

这货笑得奸诈地往她跟前凑了凑,道:“俗话说‘肥水不留外人田’,王妃莫不如把你的丹药卖给王爷?”

战舞闻言,小脸一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卖的丹药?你跟踪我?”

“不敢!属下只是奉命保护王妃安全!”赫月说完,又道:“不过王妃可知道这珍宝坊的东家是谁?”

分明就是在跟踪她,战舞瞬间心情不佳地赌气问道:“是谁?”

赫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可疑之人后,才在其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听到战文勇的名字,战舞只觉得自己有种被恶心了的感觉,她顿足恼道:“你既然知道是他,为何刚才不阻止我?”

赫月无辜道:“未免打草惊蛇,属下没敢去!不过敢问王妃,你都卖了些什么?”

倒也不多,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丹药,但总归是自己的心血,她有种被人坑了的感觉。

只是很快,赫月又说道:“王妃也不必过于担忧,属下觉得您这钱还是会回来的!”

战舞倒不是担心钱,她只是不想在战文勇面前暴露太多。不过纸终究兜不住火,让他知道了也没多大关系。不过就是多提防着点罢了。

晚上,千珏尘刚褪了外衣准备沐浴,战舞就端着一碗人参鹿茸鸡汤进来了。

她进屋刚叫了一声:“王爷!”

目光随即落到了那扇屏风上,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这个该死的赫月!果然没安好心,算计好了让她这个点进来!

罢了,进都进来了,难不成再出去?

想着,她佯装很放得开地笑着又往里走了两步,道:“沐浴呢?需要我给你搓背吗?”

千珏尘还真是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进来,看来某些人是皮又痒了。

他索性只着了里衣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黑色里衣,领口还被扯开了一些,露出他小麦色紧实的肌肉。

战舞只看了一眼,便急忙把眼神挪了开,一脸笑呵呵地看着他那张妖孽一般的脸,说道:“人参鹿茸鸡汤,我特意给王爷熬的,王爷不妨先坐下来喝一碗?”

千珏尘面无表情地瞥了眼她手里的鸡汤,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脸色瞬间黑了黑,道:“你觉得本王现在需要这么补吗?”

一向自认聪慧过人的战舞,这次破天荒地愣了一瞬,半天“啊”了一声。随后,目光再次不经意地往他胸前看了一眼,她反应过来了。

一时间,只觉得脸颊发烫,语气也不甚客气道:“王爷需不需要补,自己不知道吗?”

她话才说完,千珏尘忽然长腿一迈,就这么朝她走了过来。

只感觉忽然间劲风扑面,那男人就到了她面前。战舞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以手抵住了他胸口,警惕道:“你干嘛?”

说完,就感觉手放的位置不对,她慌乱地又把手撤了回来,脚步连连后退,直到“嘭”地一声,脚后跟狠狠地撞到了桌腿,疼得她不由龇了龇牙。

看着她这般窘态,千珏尘仍旧淡定地保持着面无波澜,他垂眸打量着战舞,不知道在想什么。

战舞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问道:“你看我干嘛?”

“本王在看,到底需不需要补!”很难想象,这种话竟然真的出自他的口,还说得这样一本正经。

战舞心里问候了一下他祖上,道:能把流氓耍得如此清新脱俗,也只有他了!

这般想着,她顿时来气,道:“王爷别太把自己看得高了,我可记得,某个人那天说着话都能晕过去……”

她话没说完,千珏尘再次欺身上前,这回却是一手扣住了她手腕,凤眸低垂着看她,凶光森森,道:“那天的事,你胆敢说出去半个字,本王就杀了你!”

战舞倒是不怀疑他这话的真假,只是依着她的脾气,被人威胁这种事,那都是上辈子的了,这辈子大概只有她威胁别人的份儿了!

这般想罢,她忽然笑了笑,仰脸儿看着千珏尘,扬了扬手中的白色瓷瓶说道:“王爷可不舍得杀我,若你真的杀了我,这一品回春丹怕就很难找了!”

千珏尘扫了眼她手中瓷瓶,终于唇角微微勾了勾,松开她的手腕改为用手扼住了她的下巴,凤眸嗜血,道:“没有这回春丹,本王也侥幸回了几年了,再挨几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他手上并没有太用力,只是不知为何,战舞竟有一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两个人四目相对,战舞小脸憋得通红,最后她不得已败下阵来,用手掰着他的手掌,耍无赖道:“好了好了,不玩儿了,说正事了!”

然而掰了半天也没能把他手掌掰开,她气道:“千珏尘,你这人开不起玩笑咋滴?说说都不行?”

千珏尘目光依旧冷冷,道:“本王可没有跟你开玩笑!”

战舞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手掰开,道:“知道了!我没事儿跟人说这些干嘛?惹祸上身啊!”

说着,她赌气扯了把椅子坐下,将手中的瓷瓶往桌子上一拍,道:“上次我虽然对你不住,但好歹我也给了你一瓶回春丹,一粒回春丹在市面上,卖价至少五十两吧。喏,这里还有一瓶,共有三十粒,满打满算,咱俩的账算是扯平了!”

她正要继续往下说,千珏尘一矮身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眯眼道:“扯平?需要本王给你理一理吗?”

战舞心虚地抓了抓鼻子,道:“身为男人,将来又是我的丈夫,不能这么小气的吧!不过话既然说开了,有几件事,我觉得咱们还是有必要摊开来说一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