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医生

舞蹈骑得很稳,有减速带的时候就会特意绕开。很快我们便到了校医院。下了车,舞蹈看了看我光着的脚,说:“医院的地上保不准有些碎玻……”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一下单腿蹦到他背上了。

“你还真自觉啊?”

“没办法,我一直是个自觉的好学生,要不怎么考到这里来的?”切~只要不受伤,脸皮厚点算什么?

舞蹈背着我直奔医疗室,一进去,就见一位正伏案读书的男医生抬起头来,他带着金丝边眼镜,眉目清秀,嘴角似笑非笑,看来应该是个饱学的书生,却又带着几分掩饰不去的邪气。舞蹈一看清他的脸,转身就要走,“咱们换个医生!”

啊?!这么英俊的医生,我来医院不看他我来干吗?(您是来看病的!她已经忘了~)我一骨碌从舞蹈的背上滑下来,“医生,救我!”医生迎上一步,扶我坐下,又笑望了舞蹈一眼。果然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才这么一会就把这救死和扶伤充分地体现出来了

“原来是你啊!尤蓉是吧?”医生和蔼地说。

“大夫您认识我啊?!”我有些吃惊。

“哦!你不是那天迎新典礼上用花砸了鼓手的那位同学嘛!”医生笑得有点暧昧。

不是吧,好不容易见个帅校医,竟然也知道了我前几天的毁荣事迹,没法过啦,海没盖盖吧!我消沉地说:“您怎么称呼?”医生刚要回答,却见舞蹈咳嗽了一声,抢先说:“他是张大夫!”

“张大夫?”张大夫有些疑惑地看向舞蹈,然后转向我:“尤同学,我给你检查下!”

张大夫先给我测视力,虽然我觉得有点奇怪,但是想到正好看看自己近视深没深,也就不吭声了。视力测完,张大夫在小本子边写边说:“后天(性)近视,对遗传影响不绝对!括号,水汪汪的!”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大夫啊!主要长得也帅,还夸我局部美丽!(你局部美丽的五官合成了整体不协调的脸!)

“喂,病历上不用写什么水汪汪吧!”舞蹈似乎十分不满。

“写这句是为了表明她玻璃体清澈不浑浊!”张大夫辩解道。

“你这么写,其他大夫看得懂你这个病历吗?”舞蹈有些无奈。

“小蓉,你以后只会找我来看病,是吧?”张大夫(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让人无法抵挡,我则鬼使神差地点着头。

舞蹈冷冷地瞥眼看着我,不再开口

张大夫给我检查完耳朵鼻子后,我终于忍不住想让他直接给我看脚了,刚想说话,就被张大夫喝止:“张开嘴!”张大夫边看边说:“近来有点上火!(暗忖:换您过了我那几天,能不上火吗?)目前还没有长智齿,还是嘛!(啥?您这怎么定义的啊?您这不是医学定义,是(色)(情)片定义吧?)来!再给你看个面相!”张大夫凑近我的脸,仔细瞧我的眼睛周围,认真地说:“你要走桃花运了!”这时,舞蹈沉沉地说:“张大夫,差不多就行啦!”

“心肝肺内脏还没检查呢!最好再抽个血!否则这……”张大夫还没说完,就被舞蹈打断:“我带她来是看扭伤的脚的!”我忙不迭地跟着点了点头。

“脚?!”张大夫终于肯低头看我的脚了,咳嗽了声,刚要慢条斯理地说些什么,却被舞蹈抢先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既然扭伤了脚,就一定摔到碰到了,既然摔到碰到了,就保不准脑震**,内脏五官受损啦,全面检查是必要的!”

“恩!就是这么说的!”张大夫笑着应承。

舞蹈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以前也给张大夫看过?舞蹈也学张大夫那慢条斯理的样子说道:“你再装傻,我们换大夫了!”

不会是乱治疗多收费吧!我心这时也有点没底,问张大夫:“大夫,这检查是免费的吗?”

“免费的!亲情大放送!”张大夫笑着说,不过他瞥了眼已经满脸不悦的舞蹈,无奈地说:“今天就不检查其他了,估计你脑震**应该没有,记得以后有空来给我抽个血就成!”

张大夫终于言归正传,给我看脚了。被他扭了几下我的脚踝,酸痛之极,张大夫见我皱起眉头,手下力道减轻,然后慢慢又改为给我按脚底了,边看我的表情边说:“你血液循环不是太好,大概是经常坐着,脊椎也不是太好。”

“张大夫,你还会足底按摩啊?”我惊讶地说。

“是啊,学会足按摩,娶个好老婆!”张大夫的笑意未尽,似有深意地说:“以后你找老公一定找个会足底按摩的,如果他不会,就叫他赶快去学!如果他不学,你就换个会按脚的,例如我之类的!”

“恩!恩!”我忙不迭地点头,赶紧掏出小本子,记下“张大夫向我间接表白了”!桃花运来但快了,哈~张大夫算得真准!(这个能算吗?=_=)这时候又听张大夫说:“脚还挺秀敏的!穿35号鞋吧!哎呦~”

“对!张大夫,你怎么了?”

“脚疼!……知道你脚疼,替你喊一声!”说完,侧头看了下站在他身边的舞蹈,此时舞蹈的脸上挂着生硬的笑容。

张大夫拿出药酒,本想给我抹上,不过犹豫了一下,转而递给了舞蹈,“抹上!”而他自己则坐在桌前写着病历。

舞蹈接过药瓶,望了我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在我的脚上,不再看我,俯身要给我上药,可就在他手指触到我皮肤的那一刻,我突然心里一动,慌忙迅速地抽回脚,而他的手好象也是一颤,随即顿住。我心虚地看他,却没想到与他的眼神相遇,竟是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慌,连忙拿过舞蹈手中的药瓶,瞥眼看到张大夫扶了扶眼镜,正暧昧地看着我们俩。我连忙低头抹着脚踝,舞蹈则是慢慢站起身。

“没什么大(毛)病,回去记得每天抹药,没几天便会好了。除了体育课,其余课程都耽误不了。回头跟张三说声请个假。”

“张三?”我诧异。

“啊,恩,让你们武老师和张老师说声也成。”张大夫有些恩啊,顺着看过去,舞蹈正瞪着他。张大夫赶紧说:“还是让他继续背你回宿舍吧。”

舞蹈稍低下身,背上我走出医院。虽然只是背了一小段,但是不知为何感觉不象送我来的路上那般自在了,于是出了医院就赶忙坐到自行车后架上。张大夫送我们到门口,嘱咐我道:“记得胳过来让我抽下血啊!”见舞蹈又回头瞪他,继续说道:“记得自己一个人过来啊!”张大夫特意把自己那两个字强调了一下。

“真要去抽血检查吗?”回宿舍的路上,我问舞蹈。

“别理他!”舞蹈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我也就不再开口了。

到了女生宿舍,舞蹈再没背我,叫小余和范彩下来,扶我上了楼。“严重吗?”范彩问道。“不严重,医生说抹几天药就好了。”“那你还看那么久啊,害我们担心得都要去医院找你了!”小余抱怨道。“碰到个比较奇怪的医生,查点给我做全身检查,所以耽误了点时间。不过他人挺帅的!还说我要走桃花运了!”我乐滋滋地说。小余瞥了我一眼,调笑道:“你啊!一副帅哥医生崴脚也值了的德行!”见我点头,继续问:“医生叫什么?”“张医生。”“胳我也去seethedoctor,看看相!”小余也一幅谗相,果然和我同是色女之辈!“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走后没多久,大家就散了,我们早回来了,只有系里的干部好象留下开个什么会,贾画她是团支书,刚刚回来。”小余回道。进了寝室,看到贾画站在窗帘后正向楼下望,见我们进来了,便从窗边走开了。

晚上,脚隐隐作痛,难以入睡,其实主要是因为下床小余打鼾,对面贾画磨牙和范彩的偶而梦话。哎,多么热闹的睡觉环境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倒霉。老妈,你此时也一定在家里“一声叹息”着呢吧。不知道为什么舞蹈碰我脚的那一情景,再次浮现。以前死党们也碰过我的脚,我也没这么大反应啊,看来我还真不是一般地讨厌舞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浑浑睡去,只记得睡前,残留在脑中的念头是“缩脚时,舞蹈低着头片刻不动,真可惜那时没看到他的眼神。他那时又在想什么?”。

PS:读者WATER补充的

他在想:噢是汗脚好臭啊还有脚气!!熏得我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