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这一口咬得很用力, 柔软的唇瓣触碰男人的肌肤,从相接处带起阵阵酥麻痒意。
裴谨低低闷哼一声,疼痛让他微微蜷起手指, 震颤感瞬间传遍全身,他眼尾泛红地躺在**, 掀起眼帘注视着在他身上作乱的宁卿,突然笑出声。
身上的人继续在他身上**, 柔软的手不断在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来回游移,有些冷,可她的手却是温热的,所过之处,犹如春风拂过平静的湖面, 吹起一圈圈涟漪。
裴谨抓住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睛, 但眼神没有焦点,单手抚上她宛如琉璃般的大眼睛。
“阿宁。”他唤她, 但宁卿并未醒来。
宁卿的手被他禁锢, 无法动作, 她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用力想要推开他,但是作用不太明显。
这个时候的她也不知道说话,只想扯开男人的衣裳。
终于,她的手被放开,获得自由的她立即又扑上去,在男人身上毫无章法地摸来摸去, “刺啦”一把将他的衣襟扯开,可她还不满意, 彻底将衣裳扯下来扔到一边她才满意。
解开他的衣裳,又去扒他的长裤,裴谨没阻止她,任由她乱来。
但这样好像没什么意思,他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看她恼怒的样子,于是按着不让她来。
宁卿现在脑子一根筋,见自己扒不下,急得不行,她索性直接低下头去咬,一不小心触碰到某个地方,裴谨神色微变,立即将她提溜起来。
趴在一边的宁卿,没达到目的决不罢休,立即又爬起来,朝他扑过去,啃上男人的唇瓣,她没个轻重,啃得立即见了血,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牙齿磕碰,裴谨的蹙了蹙眉,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她的后颈,让她稍稍离开自己,她的唇上染了他的血,像是一朵艳丽的花。
宁卿现在看着裴谨就像看着一块香饽饽,总想着往他身上咬两口。
“亲吻,可不是你这样。”裴谨轻声道。
“师兄教你。”
虽然他记忆里也没有和人接吻的记忆,但他猜测,他只是忘记了。
身体的本能没有忘记,他搭在宁卿后颈上的手用力,仰头吻上宁卿的唇,顷刻间抢夺少女的呼吸,他一翻身,两人的姿势转换。
宁卿很快就没精力主动,她身体发软脑子晕晕乎乎,偶尔能呼吸新鲜空气,可那股执念再次涌现,她张嘴就狠狠咬过去,好在男人及时察觉,指骨扣住她的下颌,让她无法咬下来,这才没见血。
他怀疑,若不阻止,宁卿大有要将他给生吞活剥的倾向,字面上的生吞活剥。
行动一再受阻,宁卿怒了,在裴谨晃神之时,将他扑到了地上,两人从**滚下来,动静不小,裴谨垫在她身下,摔得结结实实,两人碰撞到桌子,茶杯也咕噜噜滚落,碎了一地。
好在有裴谨灵力的阻隔,碎片并未溅到两人的身上。
这动静让趴在裴谨身上的宁卿顿了顿,耳边的蛊惑她的声音远去,她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明。
而下一秒,垫在她身下的男人见她清醒,瞬移离开。
宁卿趴在地上,她茫然地抬头看了眼周围。
一地的茶杯碎片。
她现在只记得之前不断在耳边环绕的声音,对于她干了什么事情一概不知,不过从屋里的痕迹来看,她肯定被那道声音蛊惑做了什么。
回想起白天遇见的事情,她猜测,自己也被那狐妖盯上了,幸好她及时清醒没落入那狐妖的圈套。
现在已经很晚,她准备先睡觉,明早再收拾一片狼藉的地面。
正想着,门上传来敲门声,“宁卿,刚才怎么了?你没事吧?”
是纪樾的声音,应该是他听见响动过来的。
宁卿过去开门,看向门外站着的纪樾,如实回答,“我好像被狐妖盯上了。”
她将自己白天遇到的事和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纪樾,他也是狐妖,对此事应该比她了解。
“你应该是中了狐妖的魅术。”
一般的狐妖只能短暂操控人心,且容易被人发现,但若魅术修行到极致,便能在别人毫无察觉毫无防备时潜移默化地永久操控,不会影响平常的生活,也拥有自己的意识,看着和往常没有任何分别。
几百年前,苍云宗的宗主夫人就曾被狐妖迷惑,若不是提前被宗主察觉,她险些酿下大错,被那妖族利用。
“那有办法阻止被他蛊惑吗?”宁卿怕自己睡着时又被这狐妖操控了去。
其他人可能没办法解决,但纪樾同为狐妖,对这些自然了解。
他在宁卿身上施了个诀,随即收回手,“好了。”
宁卿现在身上依旧附着了妖王血脉的气息,若那狐妖再次操控她,纪樾会在第一时间察觉。
妖族绝地的等级压制也会让那狐妖心生忌惮。
“麻烦你了。”
“无事。”纪樾想了想,对她道:“有事叫我。”
在纪樾离开后,宁卿将门关上,上半夜有了那一遭,她没了困意,索性直接修炼。
她处于筑基一层,在修仙界,大部分修士都处于练气或筑基阶段,一旦迈入金丹,便算是跨入修仙界中上阶层,会有无数家族和宗门主动递出橄榄枝。
只是宁卿接触到的人修为等级比较高,她这筑基便显得完全不够看,但若出了宗门,只要不遇见意外,一般情况都足以应对。
况且她还有很多师兄给她用来保命的灵器,真要出了事,传送符直接转移离开。
她身上还穿着能够抵挡元婴期以下修士所有攻击的防御马甲,还有一层可以抵挡化神期以下修士致命一击的防御阵,但狐妖这玩意儿来阴的,还真是防不胜防。
好在这一夜平安度过,宁卿上次去看灵草没看成,今天打算再去一次。
她走在街上,东瞧瞧西看看,买了一串糖葫芦大口吃着,酸得脸皱作一团。
几口吃完,继续往售卖灵草的街道去,半道上却遇上纪樾。
“好巧。”宁卿和他打了声招呼。
其实不巧,他是特意过来的。
宁卿走着走着发现他一直跟着自己,她实在没忍住,问他:“你去哪儿啊?”
“你去哪儿?”纪樾转而问她。
“我去看看有没有自己用得上的灵草。”
宁卿以为她回答了,纪樾也该回答,但他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街道这么宽,纪樾去哪儿也不是她能管的,即便她现在已经意识到他好像打算跟着自己。
“你要和我一起去?”宁卿问。
“嗯。”纪樾回答。
两人一路安静地走着,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纪樾垂眸,看向身边的宁卿,视线在她的白皙的脖颈处停顿,那里有一个淡紫色的痕迹。
他的目光太过明显,宁卿很难不注意,她抬头看向他,“干什么?”
纪樾收回视线,他指了指她脖子的地方,“你被蚊子咬了。”
宁卿闻言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并不痒,也没有肿。
她没再理会,继续走向青柳街,越往那里走,人越发少了,比起进入小镇的那条主街道,这里明显清冷许多。
宁卿虽然一早就打听到这青柳街在哪儿,但具体找起来却不是一回事儿,找了个人问,才找到地方。
进入此地,她感知到浓郁的灵气,这里不像是在镇内,更像是在一处小树林里,两边摆放着许多售卖灵草的小摊。
宁卿一眼就看见摆放在最上面的明心草,这是炼制清心丹所需的灵草,产量较少,平时提前预订,也不一定有。
必须买走!
除了售卖灵草,还有卖灵果的,很像那种小村落里的集市,小摊摆放并不规整。
一个青年男子见她来回地看,知道她是想买,热情地道:“姑娘,这明心草我也是好不容易才碰上一株,你要的话,可得抓紧时间。”
正说着,有一人闻声过来,显然是听见老板的话,也看上了明心草。
他看了看宁卿,似乎没放在心上,“怎么卖?”
“五百灵石。”青年笑道。
男子皱眉,难以置信地大声道:“五百灵石我能直接买几瓶清心丹了,何必买你这株灵草?你想钱想疯了吧!”
周围有人听见,好奇地围过来,听说要价五百灵石,都觉得这老板狮子大开口。
“你这就不地道了啊,明心草你卖五百灵石,哪能如此漫天要价。”
“说的是,以后谁敢来你这儿买。”
他话说得确实不假,高品质的清心丹也就两百多灵石,低品的甚至几十灵石就能拿下。
老板去并不着急,他拿起放在旁边的一粒黑色的酷似蚕豆的种子,“除了这株明心草,还送这粒种子,一共五百灵石可不多。”
“这什么破种子,送我我也不要。”
“这可是龟蛇木的种子,若是种出来岂止五百灵石。”青年道。
“龟蛇木?”
龟蛇木能源源不断地产生灵气,堪比一个带有灵矿的宝山,现在的四大宗门所在山峰便拥有丰富的灵矿和灵泉,这些是供应一宗弟子修炼至关重要的灵气资源。
不夸张地说,若有家族拥有一株龟蛇木,会保这家族数百年的兴盛。
龟蛇木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所在之处必定是天地灵气充裕的地方,它无法移植,人工栽培成功的可能性极低,数百年来,还没人成功。
“你说这是龟蛇木这就是龟蛇木?”有人质疑。
“总有识货的人嘛。”青年不急不躁,平和地说。
“我能看看么?”宁卿问。
青年看看她,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给了她,“那你可小心点。”
宁卿是丹修,对这些的了解会比常人多,她仔细看了看,发现还真是龟蛇木的种子。
“老板,你这种子都长虫了,你看这儿,有虫眼,这放了多少年了?”宁卿皱皱眉问。
龟蛇木种子发芽的概率本就低,这枚种子的品质还如此差,难怪卖五百灵石,多了可没人要,不,应该说,现在也没什么人要。
那男子听见宁卿的话,也忙凑上来看,还真看见了虫眼。
“这谁敢买,你这玩意儿卖五百灵石,能直接吃一年了!”
周围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老板现在确实有点急了,“龟蛇木种子本就稀少,五百灵石可是良心价了。”
“不买不买,当我们傻子呢。”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宁卿却突然道,“老板,你再送我点别的,我买。”
老板这摊上,也就这明心草和龟蛇木值钱,其他的都是些常见的灵草。
他也不知宁卿是不是诓他,但这儿这么多人,她只是个小姑娘,应该不能吧。
他特意看了眼宁卿身边站着的纪樾,最终还是松了口,“行,你自己看上什么拿走就行。”
宁卿挑了几样她炼制丹药有用的灵草,明心草和龟蛇木种子,愉快地付了钱。
她身上原本有上万的灵石,但是丢了不少进秘境解锁版图,现在身上只有一千的灵石,用出去五百,身上就只剩下五百了,吃喝肯定没问题,但想干点别的事情却完全不够,她得努力赚钱。
有人看不过眼,“姑娘,这是在坑你呢,五百灵石你什么买不到,他这里的其他灵草几十灵石都不值。”
“去去去,说的什么话,你不识货自然有人识货,姑娘你可别听他们瞎说。”青年怒道。
有人好心,但也有人嘲讽,“这钱多得没地儿花,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浪费钱,尽买些没用的。”
“脑子缺根筋,还是真以为你能种出来?”
“我的钱,怎么用好像和你没关系?”宁卿看着手中这粒种子,淡淡地问。
“不识好歹。”
“你说话客气点?”一旁不做声的纪樾突然道。
他长得有些瘦却不矮,足足高了男子一个头,冷眼俯视人的时候,有些唬人。
尤其是身上的威压显然比那男子的确强,男子自知敌不过,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老板乐呵呵地将灵草打包好,递给宁卿,他看了看面前这两位长得像是天仙般的人,笑着道:“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可好久没看见过这么登对的道侣了。”
方才那少年如此维护这姑娘,还总是将目光放在她身上,两人关系定然匪浅。
老板做成了生意高兴,不介意多夸两人几句,而且,确实般配,他也没说假话。
纪樾耳根泛起淡淡的粉,老板心想还真猜对了。
“老板,我们并不是道侣。”宁卿主动解释。
她说得认真,老板看看她身边的少年,寻思着这两人不是两情相悦,是单相思呢。
“原来如此,姑娘公子慢走。”
宁卿并未将刚才老板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往下一个小摊走,这一次收获颇丰,收刮了这几十处的小摊,她打算多炼制些常用的丹药,能卖不少钱。
之前都是师兄给她灵石,丹药练了都是自个儿用,或者分给其他人,现在她也得自力更生了。
回去路上,宁卿看了眼身边的纪樾,他好像情绪不太高。
“你之后打算去哪里?”宁卿问他。
“北凌九界。”
“那里离妖界很近,你去那儿就不怕被妖族发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好像有些道理,既然都追到了苍云宗,躲去别处还不如回北凌九界。
说完,两人便又没了话说。
“宁卿。”纪樾突然喊她。
“嗯?”
“你为何下山了?”纪樾其实想问的是,她师兄为何会放她下山,之前她很久没去上课,他担心过,想去青梧山,但被结界隔绝在外。
“想下山看看,就下来了。”
“你师兄呢?他没与你一起吗?”
以裴谨对宁卿的心思,他该和宁卿一起下山才对,毕竟宁卿上次离开青梧山,他直接追到了客栈。
纪樾想问,宁卿和她的师兄,是不是已经分开了。
但他挣扎许久都没将话问出口。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虽然被妖族追杀这话为真,可他好像并不是单单因为这个才离开苍云宗。
之前他早该离开,妖族的追杀越来越紧,他正好可以离开寻找破除剩下三层封印的办法。
一旦解除所有封印,他将能彻底获得妖王的力量,但却迟迟没有动身。
这次在听说宁卿下山历练后,他隔天便离开了苍云宗。
纪樾修为早已跨过筑基,现在位于金丹期,他结业后,一路往北凌九界而去,终于在这里遇见宁卿。
“我师兄在青梧山,我自己一个人。”宁卿回答。
纪樾捏紧的手心松了松,虽然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只有他和宁卿两人,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有信心让宁卿摆脱她师兄的桎梏。
两人回到客栈,进入各自的房间,宁卿身心疲惫,她让小二提了沐浴的水上来,正要脱下衣裳,动作微顿。
走到镜子面前,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那一处青紫红痕。
轻轻摸着,不像是虫子咬的,虫子咬的怎会是这个颜色,这个印记渐渐和她记忆中的某些画面重合。
那晚和师兄……后,她身上就有许多这样的痕迹。
难道是那狐妖所为?
宁卿浑身起了个鸡皮疙瘩,她褪掉自己的衣裳,仔细检查身体,发现腰上的掐痕后,更是一惊。
难怪她今天总觉得腰有些酸痛。
宁卿连忙检查身体的其他部位,没有别的古怪痕迹后她才松了口气,应该没让那狐妖得手。
她如此紧张的模样落入正在提笔写字的裴谨眼里,他放下毛笔,斜斜撑着头,看着水镜中的她。
想到什么,他的笑意蓦然淡下来。
白日宁卿身边跟着的那个少年他有印象,在太清秘境时他遇见过,但只是一路同行,除了那张让他厌烦的脸,并无特别之处。
他这师妹,为何会和他在一起。
真想将他的脸给撕碎,折断他的手脚,让他无法靠近宁卿一步。
裴谨视线停留在镜中之人身上,半晌,他伸出指尖。
指腹在镜面上游移,就好像在勾勒她的身体线条。
镜面触感冰冷,不似她身体的温暖。
他看向手边的毛笔,提笔蘸墨,笔尖触碰镜面,就好像触碰镜中之人的雪白的肌肤。
笔尖顺着她的身体的线条不断滑动,最终勾画出一副只有粗略线条的美人图,轻解衣裳,眉眼微垂,曲线丰盈,浓墨与真人碰撞,美极了。
就在裴谨细细欣赏之际,那貌美少年突然出现在镜中少女身边。
裴谨的指腹在镜面一抹,墨水晕开,镜面破碎。
毛笔瞬间落地,浓墨染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