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方何就接到了方米然的电话,电话那头,小女孩的声音微微颤抖,满是害怕和恐惧,“是我,方何哥哥,我好像被人跟踪了,怎么办?”
方何揉了揉皱着的眉头,厉声说,“别叫我哥哥,还有,你的事跟我无关!”
方米然紧握着话筒,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方何哥哥,求求你救救我!我说的是真的,啊!”
电话那头的方米然突然尖叫起来,而后听到几个地痞流氓的笑声,“这次这个妞真正点,不给钱咱们也干啊!”
“放开我…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我报警了啊!”
“报吧,等警察叔叔来了,咱们早就完事了,正好让别人看看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呗!我可不怕,哈哈…”
几个流氓恶心的笑声让方何听了害怕,难道她真的遇到危险了?
方何大声对着电话叫嚷,“你在哪?快告诉我!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流氓好像突然吃了痛,哎呦哎呦地叫起来,“别放过她,快追!”
过了一小会儿,方何只能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还有方米然剧烈地喘息声,“哥哥,他们还是在追我,我好怕!”
“你到底在哪?”
“我好像从灵堂出来了就进了一个小胡同,现在出不去了,我也迷路了,怎么办?”电话那头的方米然哭出声来,又快速地用手捂住嘴巴,生怕把那几个人招来。
“我知道了,你等我,我去找你!”方何自小在胡同里长大,对这一带的地形尤为熟悉,半截的胡同无非就两个,只要挨个看一下就能找到方米然。
方何顾不得葬礼上的人群,任凭妈妈在身后叫他,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跑了出去。
果然,没多一会儿,方何就找到了方米然,但是那几个流氓却先他一步到了,此刻的方米然已经被撕开了上衣,大片白嫩的肌肤**在外面,大腿也被几个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方米然大声呼喊,却在下一秒被堵上了嘴。
几个男人把方米然锁的死死的,方米然绝望地哀嚎,突然,她看到了赶来的方何,犹如看到救世主一般,方米然用脚使劲踹着那几个流氓,为首的那个“啪叽”扇了方米然一巴掌,那张白嫩的脸上随即爆起一道道红印,那人嘴里骂骂咧咧,“臭婊子!装什么装?你妈给人当小三,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方何紧着往前跑,那几个人太过沉迷,竟然没有发现身后突然多了一个人影,方何拽起为首的那个流氓的衣领,“哐”就是一拳,正打在那人鼻梁上,瞬间鲜血喷涌而出,那人捂着鼻子,想要还手,却在看见方何后,大叫身边的小伙计,灰溜溜地逃了。
方何看着衣衫褴褛的方米然,用手把她嘴里塞的东西拔出来,方米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因为惊吓过度,她小脸煞白,整个人已经变得呆滞,神情恍惚,嘴里颤抖地叫嚷着,“别碰我,别碰我”。
方何脱下身上的外套,腊月的寒风有些刺骨,他硬抗着寒冷,用外套紧紧地裹住方米然,方何承认,他确实动了恻隐之心,眼前这个小女孩何尝不无辜呢?本来就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此刻却把她牵扯进来,而且一辈子都要顶着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过活,对于她来说,未免有些过于沉重。
方何把方米然送回家,姚芳芳吓坏了,从未让女儿吃过一丝苦头的她此刻突然泪崩,不用多说,她也知道是谁干的,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一个劲地哭着扇自己耳光。
方何心里明镜一样,刚刚那几个流氓话里话外就是有人指使,而且这几个人见了他就灰溜溜地逃跑了,本来方何还在担心寡不敌众,却没想到对方一见他就赶紧逃了,所以,那个幕后指使的人,能是谁呢?无非就是赵美荣,他的母亲。
方何没有想到他的母亲竟会做到如此,清白,对于一个小姑娘多么重要,她就不怕方米然一气之下自杀吗?
对,或许,赵美荣就是在逼她们自杀。
姚芳芳对于方何连连感谢,但在送方何出门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方何,我求求你,我和米然什么都不要,对你也没有任何威胁,你能不能求求你母亲放过我们,你等我料理好了一切,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带着米然去国外,再也不回来。”
方何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去国外吧!别再回来了。”
方何想或许再过十年,二十年,母亲就会渐渐地淡忘了父亲带给过她的伤害。
可方何还是低估了母亲的恨意。
第二天,方何又接到了姚芳芳的电话,电话里姚芳芳依然是呜呜咽咽地样子,
“方何,我求求你,你让你母亲撤诉吧!都是我的错,不要影响我女儿,要是她上了法庭,别人就都知道她的身份了,到时候别人怎么看她?”
方何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你现在知道你身份不光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顶着一个小三的身份还生下了女儿,就应该料到她会受人奚落!”
“方何,你就看在米然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的份上,毕竟,你父亲才刚没,你难道想他尸骨未寒,女儿就被人迫害吗?你放心,方何,公司的股份我一点都不要,我只想你能留给我们母女俩一套房子和两百万,我们马上就走!”
方何冷吭一声,讽刺地笑道,“你以为,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方何,难道你父亲临终的心愿你都不能满足吗?一套房子,是为了我和米然不至于睡到大街上,两百万是给我们出国用,你不能把人赶尽杀绝吧!”
方何身影抖了抖,想到父亲临终托付,虽然可憎,他却没有理由拒绝,毕竟这个女孩也是父亲的亲生骨肉,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她们母女赶尽杀绝,只是,如果替她们求情,那母亲呢?明明受伤的人是母亲,凭什么要求她原谅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