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所想,心之所向。正闭目打坐的云牙忽然睁眼看着一个方向,出口就在那里!

要离开这遗落世界时,她竟有点不舍起来。清楚到了外界,他便是九幽白帝,不再是自己的小白。到时候风风雨雨,恩恩怨怨,再不会有休止的一天。

“吃草怪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你不会是想留下来吧??“

“就你爱瞎说!“

余光中景暮白的脸已逐渐陌生,也对,过了这道黑暗,他便又回到了九幽白帝的身份。

“没事了,好不容易能离开,咱别耽误了。“

“慢着。“

她疑惑的停住看他,难道他也想留下?

他却只是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封魔袋中的掠日,递上,“好好保管。“

“好。“

心头莫名失落。

夭凉凑上来说了句,“主人待掠日如命般珍惜,他能第二次把掠日交到你手中,难道你还不懂?“

她顿时一怔,喜上眉梢,“景暮白,其实我喜……

“若是在你自己和掠日同时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好掠日,它可比你重要多了。对了,你刚才想对本帝说什么?”

傲慢的别过脸,“谁想跟你说话!你又出现幻觉了!”

景暮白笑了笑,悬着多日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唯有夭凉看着互相斗气的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主人诶,您这样是追不到女孩子的。

冥府寝殿,宿野河正盘着念珠发呆,判官又匆匆来报。

“报……报告冥皇,修罗阵的玄铁大门开了!他们……他们回来了!”

宿野河连忙站起,追问,“几个人?”

“三……三个!九幽白帝,猫仙,还有那丫头都平安回来了!”

宿野河止不住的大笑,惹得门外判官一头雾水,心想咱冥皇跟那九幽白帝不是仇人吗,怎听到他们平安归来笑得如此开心,真是奇也怪哉。

“冥皇,要不要去迎接他们?”

“本殿却要前往,不过不是迎接……通知鬼魁八子到修罗阵外等候!”

“鬼魁八子?冥皇您是要……”

“和景暮白清一清千年的旧账!”

待三人出了修罗阵,玄铁大门自动关上,乾坤锁如藤蔓般将大门缠得严丝合缝。

虽不喜冥府阴森,但一想到等下就能离开回到凡间,找个镇子大吃大喝,睡他个天昏地暗,她就雀跃的像个孩子。

两人见她笑也跟着笑了,直到几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落在四周,夭凉瞬时紧张起来。

“主人。”

“鬼魁八子?”

“白帝所言甚是,他们正是冥府的鬼魁八子。”

说着宿野河一贯抱臂盘膝腾在半空中,嘴角的笑甚是邪魅危险。

云牙没听过鬼魁八子,只是见景暮白和夭凉神情很是严肃,好奇的凑过去。

“什么是鬼魁八子?”

夭凉压低声音回,“那八道黑影便是,他们本是冥府炼魂而成,没有真身,却能杀人于无形。说。可怕的是就因为他们没有真身,不会受伤死亡,也不知疲惫,一旦盯上某个猎物,会纠缠到杀死对方为止。说白了就是宿野河养的杀手。”

“难道还要打?他的伤还没好……”

“你看宿野河这阵仗,是来迎接我们出修罗阵之喜的吗?就说他很小气也很记仇,都过去千年了还死咬着主人不放!”

“他和宿野河到底有什么仇恨,过了千年还不肯忘记?”

夭凉张了张嘴不好说,也清楚景暮白这身子定然斗不过鬼魁八子,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岂料宿野河一摆手,鬼魁八子进攻,景暮白眼疾手快将他拉回,才没和塌陷的土地一同掉进黑暗深渊。

“冥皇,这是您的地盘,您想怎样都行。但是我家主人还有伤在身,若您这时候报仇,赢了也不光彩……”

“小小猫妖妄自尊大!本殿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份!”

“宿野河你……”

景暮白将夭凉护到身后,上前一步,冷冷看着宿野河。

“你若要战,本帝奉陪到底。但让他们二人离开,免得伤及无辜……”

“你堂堂九幽白帝景暮白何时学会的仁慈,千年前你可是屠我全族,当时你怎么不仁慈!”

云牙听了后一愣,景暮白不像滥杀无辜的人啊。又想起土城那次,只是相处久了忘了他曾经弑杀疯狂。

“小猫,宿野河说得是真的吗?”

“别听宿野河瞎说,那日主人和我赶到的时候,他的族人已经死光了——”

“那为什么景暮白不解释?”

“主人也想解释,不过后来宿野河血洗了苍爵宫,也就是主人没被封印前的府邸,主人也懒得解释,从那以后两人见到就打——”

她听得一愣一愣,敢情大神生气都喜欢灭族血洗。

这一战,战不得,不然以景暮白现在的身子必败。

想着她上前一步对着宿野河作揖,“冥皇大人,也许千年前的事另有蹊跷,是有人暗中搞鬼,为的就是挑拨和景暮白,让你们两败俱伤!”

“吃草怪这话有道理!想我主人虽然喜欢杀人,但不会无缘无故灭你一族,肯定是有人在从中作祟!”

“猫儿!”

“我又没说错!吃草怪也是这么说的……”

被狠狠一瞪后,委屈的退到云牙身边嘟着嘴。

宿野河看了眼云牙,这丫头身上有太多秘密,而且之前对她有愧。

“白帝,本殿念及你身上有伤,今日不战,等你养好伤再说——”

“这才对……”

“不过这丫头必须留在本殿这里,这样你大可养伤去,不怕你不来。”

见景暮白攥紧拳头情况不妙,她连忙拦住,“那就依冥皇所说,我留下。”

“不行!”生硬的把她拽回来,怒目瞪着宿野河。“她若留下,本帝也留下。你这偌大冥府,总有本帝养伤的地方!”

“主人!”

宿野河不假思索,“好!来人,给白帝安排厢房,好生照顾。”

话说到这份上了,就算景暮白拽着,她也只能松开他的手走向宿野河。

“小猴子?!”

“白帝就留在冥府安心养伤,本殿不会亏待顾姑娘!待你伤愈,你我一清千年前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