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终于到来,即便黑暗还在蔓延。

跳入湖中洗去一身血污,上岸时看到夭凉笑眯眯的趴在云牙身边,随手拿起一个松子砸过去。

“呀!”夭凉揉着脑袋可怜兮兮扭头。“主人好坏,为何突然打我。”

他笑笑不语,生火烘烤衣裳,视线有意无意被她吸引,索性将衣裳支起挡在中间。

“主人,您说吃草怪什么时候会醒?”

“不准叫她吃草怪。”

夭凉调皮的吐吐舌头,“主人未免太偏心了,她都不反对,主人何故操心。”

想来也是,随之勾起嘴角一笑。

夭凉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凑到他面前,“很少见到主人笑得这么勤快,看来我是不该叫那丫头吃草怪,该叫她大功臣才对。”

“猫儿,再耍嘴皮子,就得受皮肉之苦了。”

说起皮肉之苦,他心疼看着他身上的伤,虽已结疤缓慢愈合,但仍旧是湿了眼眶。

“万幸主人昨夜清醒,不然夭凉此生再也无法伺候主人了,主人也无法再见到小丫头了——”

如今想起景暮白也是心有余悸,当时被心魔所控制,明知道眼前之人是至亲至爱之人,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声音,全部杀死!

“主人,掠日为何会变成这样?既已拔出就是接触了结界,却为何会……”

“想来是刑战的伎俩,一个结界严防任何人拔出掠日。而掠日本身就是一柄至阴至邪之剑,千年来土城的鬼冶师用无数妖邪之血滋养掠日,才使得它拔出后充满邪气。无论仙凡,心中必有阴暗之处,才让掠日上的邪气控制住了内心——”

“可顾云牙并没事!”

“这点我也想不通……”

想来她真的很不可思议。

“你们两个家伙,又在偷偷讨论我什么。”

说着她从矮坡上跳下,笑靥春风红光满面,已无大碍。

“吃草怪!”

夭凉兴奋的扑上去就要亲,感觉到身后死光,只是摸摸她额头。

“你醒啦,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什么叫没事,你看我的手!谁包扎的那么丑,跟猪蹄一样!”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布条缠得动弹不得的双手,她的脸蛋气得通红。

“这种杰作,定然不是向来走精致路线的小爷我的杰作咯。”

顺着夭凉视线一看,那家伙竟然躲在衣裳后面,想起昨晚那么帮他,也不知道过来说声谢谢,气得过去就要破口大骂。

“景暮白你个……臭流氓!!”

惊叫着捂眼转身。

“为什么不穿衣服!!”

“没看到衣服都湿了吗,你想冻死本帝啊!”

“臭流氓!臭流氓!臭流氓!”

景暮白使坏的从后抱住,她顿时身子一怔,全身僵硬,血液沸腾,脸红到了脖子根。

“刚才觉得冷,此时温度刚好。”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莫非你想要本帝以身相许?”

她顿时哑然失语,见夭凉在旁捧腹大笑,恼怒的踢了石子过去。

“呀!你们俩打情骂俏够了,何必伤及无辜,我……我走便是了~~”

说着装可怜欲走。

“猫儿!”

“夭凉!”

“诶,就知道你们舍不得我~”

见一道死光变两道,他连忙转移话题。

“吃鱼好不好,我最擅长抓鱼了——”

说着扑通一声跳入湖中。

“快看,好大的鱼~”

“那傻猫,等下也要烤衣服了。”

“本帝若是没记错,昨晚危急时刻,你似乎对本帝表白了。”

她面红耳赤强作嘴硬,“你昨晚都疯了,幻觉而已。”

后腰被某物重重一顶,顿时更慌了。

“小猫快来,你家主人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