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察觉快控制不住,才不会吃那难吃的叶子。也是因此,她才发现任何绿色生物都能解体内毒性。

夭凉便给她起了个外号,吃草怪。

说是践行,不狸摆下夜宴,山珍海味,歌舞奏乐。或不尽兴,不狸吹箫,不凌起舞,终日里死气沉沉的千秋殿也热闹了一回。

酒过半酣,已有醉意,不凌愣是牵走了景暮白。看着二人嬉笑的样子,云牙有些失落的放下筷子,生平第一次喝酒,被呛得眼泪直流,惹得一边夭凉哈哈大笑。

“此时你喝的不该是酒,而是醋,哈哈哈。”

“谁吃醋了!我……我才不会为敌人吃醋!!”

脑袋发晕的差点摔倒,赶忙抓着桌子坐好。

见不狸也不见了,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轻声说道,“跟我走。”

“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我就想安静待在这里当一个饭桶!!”

“事成后放龙济。”

一听什么醉意都没了,正色看着他,“马上走!”

夭凉无奈一笑,趁着没人注意,施下幻影,带着她隐入夜色中。

一阵疾驰到了千秋殿最后方的小破屋,如景暮白所料没人看守,潜入后借着萤火之光快速翻找。

她不知道夭凉在找什么,但是对这个只有藏书和破烂玩意的房间产生了兴趣,白眸无视黑暗看得一清二楚。

“寻宝吗,我也加入!”

“也对,这微弱光亮看得我脑仁疼,你这丫头生来白眸,黑暗对你无效,有你帮忙正好。”

她一脸黑线,干笑,“虽然你说的很像夸我,但听着也不太舒服。”

“时间不多,帮忙找一个雕有蚩兽戏海的小瓶子,里面装有粉红色**。”

得令后云牙也加入了翻找,可寻遍整个房间也没找到,靠着墙上咬着手指头。

“景暮白留在这里就是要找一个小瓶子?粉红色**又是什么?”

“里面是能让手札显现……”夭凉及时收住,扭头看她。“让你找就找,不想要你师父了!”

“你确定东西在这里?”

“整个千秋殿就这里没有守卫,连巡逻卫队都没有,东西肯定在这里!难得主人牺牲自己引走不凌,不狸又忙着偷掠日,我们赶紧找,找到赶紧离开!”

原来景暮白是用美男计,想想也对,他怎么可能喜欢不凌那种疯婆子。

如释重负的傻笑几声,“慢着,不狸去偷掠日?!可是我没带掠日,还在厢房中,不就被他……”

“你忘了掠日上的结界,就算不狸拿到也没用。而且主人聪明绝顶,早在掠日上施了法,欲强夺只会受伤……不跟你说废话了,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现在都过大半了!”

“不早说。”

云牙突然明白不狸三番两次靠近自己,以及姹紫楼那次的目的——掠日。据说掠日是能毁天灭地的神兵利器,怪不得不狸敢背着刑战收留。

可是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夭凉又言之凿凿是在这里,看来是被收藏在某个角落里。

一抬头看到房梁上悬着个盒子,试着跳了几下总算拿到。

“你能不能轻点!我们现在是在做贼!!”

她不满努了努嘴,总算拿到盒子,心想既然是宝,不可能放在那么明显的位置,少说是挖地三尺藏起来。

打开一看,竟真的是蚩兽戏海的瓶子。通体通透,里面是粉红色的**,看着挺有趣。

“夭凉我……”

“都让你别吵吵!快点找!一炷香的时间快过……咦?你哪里找到的?”

“就脑袋上挂着。”

“这么明显。”

“不是有句话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没人把守,平时连巡逻卫队也不经过,想来不狸就爱玩这招,没人相信进门抬头就能看到——”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这小丫头比想象中要沉稳可靠。夭凉腹诽,掐算了下时间,把盒子挂回去,带着她连忙撤退。

远远听到厢房方向传来惨叫,想来偷盗掠日吃了大亏。等回到厢房,景暮白也带着不凌赶到,交换眼神,示意事情很成功。

这时不狸也到了,假装不知发生何事的询问。进房看到掠日还在,窗子开了个小口,似有脚印往院中去了。

不狸错愕,心想怎么会留下这么的破绽。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千秋殿竟有贼人进来,还不快让影舞去查!”

不狸回过神,“影舞何在!”

影舞瞬间现身,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千秋殿进了贼人,势必要抓住!”

“遵命!”

影舞瞬间消失,不凌对着景暮白仍是不知疲惫的星星眼,“暮白哥哥,让你见笑了。想来那贼人打错了如意算盘,才会闯入这没什么可偷的厢房。”

景暮白看着脸色凝重的不狸,意味深长一笑,“也许真的打错了如意算盘——”

“为了顾姑娘的安全,今晚就到西厢房居住,不狸定会派人守护,绝不让姑娘受一点伤害!”

“不用了,有小白保护我就够了。”

说着强行把景暮白从不凌手中抢回来。

不凌又气又恨,可为了在景暮白面前保持良好形象,只能冷嘲热讽,“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见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知死活的,竟敢叫九幽白帝小白--”

“我的男人,我爱咋叫都成!”

说着傲慢的扬脸。

不凌气的脸蛋通红,看看景暮白,再看看哥哥不狸,叫嚷的冲了出去。

突然发现这刁蛮无理,杀气腾腾的丫头傻得有点可爱。

“各位见笑了。夜已深,不狸也不打扰各位休息了,各位安寝。”

“城主安寝。”

目送不狸匆匆消失黑暗尽头,夭凉玩着铃铛调侃道,“恐怕今晚不狸要睡不好咯~”

云牙附和笑着,见还挽着景暮白的手,急忙放开退到一边,作势要睡觉,早二人出去。夭凉很识相的出去,唯独某人似笑非笑的看她。

“别误会,刚才我只是气不凌随口胡说的,你可别自恋的以为我喜欢你!”

“不是以为……而是认为。”

她更是小脸涨得通红,心虚的结结巴巴,“你……你以为就凭你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样,逮着谁都觉得会喜欢!还没睡觉就发梦!”

他突然垂直逼近,贴近耳边。只感觉心跳停了一秒,瞬间万马奔腾。

听得她呼吸心跳全乱,慌乱的热气都快扑到脸上,才邪魅一笑。

“总有一天本帝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