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改内三院大学士为殿阁大学士。设翰林院及掌院学士官。
九月以内院大学士觉罗巴哈纳、金之俊为中和殿大学士,额色黑、成克巩为保和殿大学士,蒋赫德、刘正宗为文华殿大学士,洪承畴、傅以渐、胡世安为武英殿大学士,卫周祚为文渊阁大学士,李霨为东阁大学士。
十一月定宫中女官员额品级。
顺治十六年(1659年己亥)
二月以云贵**平,命今秋举行会试。
五月发内帑银三十万,以其半赈济云贵贫民,一半当作兵饷。
九月尊兴京祖陵为永陵。
十一月顺治帝猎于近郊,先后次汤泉、三营屯。遣官祭祀明帝诸陵,并增陵户,加以修葺,禁止樵采。
十二月定世职承袭例。加公主封号。
顺治十七年(1660年庚子)
正月京师文庙成。以御极十七年以来,天下未治,下诏,本年正月祭告天地、太庙、社稷,抒忱引责,自今而后,元旦、冬至、寿令节庆停止所上表章,并颁恩赦。
二月定每年孟春合祭天地日月及诸神于大享殿。谕礼部:“向来孟春祈谷礼于大享殿举行,今既行合祭天地日月于大享殿,以后祈谷于圜丘举行”。
三月谕礼部:“朕载稽旧制,岁终祫祭之外,有奉先殿合祭之礼。自后元旦、皇太后万寿及朕寿节,合祭于奉先殿。其详议礼仪以闻”。定王、贝勒、贝子、公妻女封号。更定王公、侯、伯以下,章京以上盔缨制。
六月始命翰林官于景运门入值。增祀商中宗、高宗、周成王、康王、汉文帝、宋仁宗、明孝宗于历代帝王庙。罢辽太祖庙祀及宋臣潘美、张浚从祀。以祈雨步至南郊斋宿。祀天于圜丘。命修举天下名山大川、帝王圣贤祀典。以顺治帝之兄承泽亲王硕塞之女抚养宫中,封为和硕顺公主,下嫁平南王尚可喜第七子尚之隆。
八月十九日,皇贵妃董鄂氏薨,辍朝五日,以宫女多人殉葬,丧礼逾制。二十一日,追封董鄂氏为皇后。
九月十日,火化董鄂妃。幸昌平,观故明诸陵。
十月大觉禅师玉林琇劝阻顺治帝削发为僧。
顺治十八年(1661年辛丑)
正月初二日,顺治帝患痘,病危。召原任大学士麻勒吉、学士王熙起草遗诏。初七日,逝于养心殿。遗诏中对十八年的朝政进行检讨,共有十四项罪责。遗诏立第三子玄烨为太子,特命内大臣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四大臣辅政,辅佐年仅八岁的幼帝。初八日,遣官颁行遗诏于全国。初九日,玄烨即皇帝位。
二月移顺治帝梓宫于景山寿皇殿。裁撤十三衙门。诛杀内监吴良辅。设立武备院,专门制作收藏宫中所用军械及陈设器物。诏令江宁、苏州、杭州三织造隶内务府。
三月为顺治帝上尊谥“章皇帝”,庙号“世祖”。
四月以一等阿达哈哈番侍卫傅达理随葬顺治帝,予祭葬,谥忠烈。郑成功收复台湾。江南苏、松、常、镇四府发生奏销案。
六月罢内阁,复内三院。
十一月康熙帝亲祀于圜丘。世祖章皇帝升祔太庙。
十二月平西王吴三桂率大军入缅,缅甸人执明永历帝朱由榔以献。宗人府进《玉牒》。
是年为防内地民众与郑成功抗清势力联系,实行海禁,勒令江南、浙江、福建、广东沿海居民分别内迁三十里至五十里,并尽烧船只,片板不准下海,此即“迁海令”。
注:此表按年号纪年排定,公元纪年只括注到年。
引子:
顺治十八年的正月,下了一场大雪。出人预料的,在这场雪之后,整个天都暖了起来,春日的到来比往年早了两个多月。可紫禁城里,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先帝升天,幼帝登基,一桩接着一桩的事情跟头发丝儿似的长在了所有人的脑子里,想要甩都甩不干净。
可是跟这两代帝王最为息息相关的女人——佟佳氏,此刻却一身素色站在御花园中的澄瑞亭上一步不移。
前尘往事,都在这宫中磨了个干净,该记得的,她不能忘记,不该记得的,她想记都记不起来。
伸手抚上自己的脸,皮肤一如当年一般细滑,幸好她是被所有人忽略的那一个,否则还不被那群后妃骂做妖精?
争不动,也从没想过去争,可胸口的炽热感让她有一种鲜明的预感,这并不是结束。
“莲儿。”
身后似是有一声熟悉地呼唤,可她没有回头,她的心,早就在这里,变得麻木,毫无知觉……
第一章:梦回
“跳楼大甩卖,最后一批货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沈阳的皇寺庙会每年都要举办几次,祁莲依皱眉望着面前的各种小商小贩,有些头疼,家里住的离这里比较近,闲着没事就时常跑来逛逛,如今,都与那些常来卖货的人混了个脸熟。
“莲依,我进了新货,要不要看看?”相隔着老远阿三就在人海里冲着祁莲依招手,直到她慢悠悠地走到自己面前。
“每次都是喊最后一批货,你的‘最后’还真长远。”莲依无奈地叹了口气,感叹现在的无商不奸,目光却紧紧锁在了摊子角落的一块龙形玉佩上。
“小丫头眼光不错啊,我可是行家,这玉佩圆润透亮,一看就是上等玉石。上面雕刻的盘龙活灵活现,颇有王者之风……”
莲依撇了身旁喋喋不休的男子一眼,没好气道:“打住!看来您不是稀客就是托儿,他极少上真品货,更别提上品。”话说完,不理睬阿三窘迫的神情,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十元纸币塞给他,将那块龙形玉佩系在脖子上,包装盒随意一扔,似是大功告成,拍拍手转身离去。
阿三嘟嘟囔囔收起钱,有些留恋地望了一眼莲依的背影,然后继续叫卖自己剩下的货物。
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似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能在玉上刻下这般栩栩如生的图案,定然是大家手笔。看那玉的成色,应是年代久远,如此算来,应该是刘谂刻的环佩精品——“朝凰”。只可惜了,这帝王用的东西,流传到今天,却无几人识得,无价之宝,也变得低俗不堪。
站在摊子一旁的男子摇摇头,几声叹息,消失在人流中。
她是祁莲依,名字取自一句诗:“愿乞一滴杨枝水,遍洒人间并蒂莲”,可惜她那有才有貌的老妈再生下她三年后就不幸出了车祸,而常年出差在外的父亲于莲依而言却没有任何亲切感。今年整十六周岁,初中毕业后开始自读历史系,她一直讨厌学校那样的牢笼,与其闷着,倒不如自学来得自在。没有什么特别爱好,偶尔逛逛故宫,抚摸老城墙,感觉一下盛京满清的气息,算是娱乐消遣。当然,去庙会搜刮民脂民膏也不赖,例如去阿三的摊子……
“小姑娘,别愣神了,看这里,头向左稍微歪一点点,好,茄子~”摄影师举着他的尼康单反,按下了快门。
一道强烈的白光刺向了她的眼睛,祈莲依有些怨念:该死的,他大白天开什么闪光灯?眼前刹那一片黑暗,似是梵音一样喃语的曲子忽然在耳边响起,然后这声音也渐行渐远。
莲依再次睁开眼时便不见了那位摄影师,身上还穿着为了拍艺术照而换上的旗装。各处张望,见四周忽然多了一些同样穿着旗装、氅衣的游客,不禁暗自感叹,看来这逢年过节像她一样有过古装瘾爱好的人还真是不少。不对,刚才是在八旗亭门口拍照的,此时的地方,不像啊。
她疑惑地转身打算去寻找那位摄影师或者是导游,可无奈花盆底鞋的跟儿实在太高,一不小心脚下打了个滑儿,撞到了一位身着粉红色旗装的女孩,头都没来得及抬,下意识的便道歉,“对不起啊,刚刚我没注意。”正打算伸手拉那女孩起来,可是女孩却瞪大双眸看着莲依,像是见到了什么令她极为惊恐的事物,嘴唇哆哆嗦嗦唤着:“小主。”
“啪。”
猛然间腰上一阵剧痛,莲依疼地跪在了地上,双手拄着石砖地,一个劲儿吸凉气。
“小主该记着自己的身份,别让嬷嬷我这几天白费劲。秀儿,扶她回屋。”身后一声呵斥响起,吓了她一跳,这样的称呼以及语气,让莲依的预感十分不好。
刚刚那位被她撞倒的女孩此刻连忙爬了起来,颤抖着扶起莲依,带着她缓慢地往一间屋子里走去。
趁此机会,莲依咬牙忍着剧痛打量身旁的事物,这叫秀儿的女孩怎么带着自己走进封闭的房间来了?这故宫里还有没上锁的屋子?难不成是游客休息室?
腰上的疼痛感一阵强过一阵,只好随意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莲依低声询问秀儿:“现在是哪一年?”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秀儿竟然给了一个天雷滚滚的答案。
“顺治十年。”看来刚才她被吓到了,此刻说话还带着点哭音。
莲依趴在大通铺的炕上,望着面前铜镜里自己的脸蛋,左看右看还是没有任何变化,顶多是皮肤嫩了点,可其他地方还是没有改变。“那么就不是借尸还魂,而是所谓的穿越?”莲依忽然想通了这个道理,不由得惊叫一声,又把身旁刚刚给自己上完药,眯着想要睡一觉的秀儿吓醒了,她跟丢了魂似地问道:“小主,您怎么着了?”
望着她的惊恐,莲依摇头歉意地一笑,示意没事,然后拄着下巴回想整个过程。既然穿越了,那就定要借助一种媒介,超越光速,回到这里。那么这个媒介是什么呢?左思右想还是没思索到什么特别的,倒是想起前些年穿越小说盛行的时候,她与同学聊天的一段对话。同学问她如果真的能够穿越,想要回到哪个朝代。莲依当时不假思索地说哪里都不要去,只在此刻便好。同学不理解,而她的回答是:“无论到了哪里,我都会后悔。”可如今真的穿越了,倒是不给她任何选择余地。
“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依旧是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射过来,似是正午的日光,很暖但却令人看不清任何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