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城懵懵的微微点头, 心道:文文你现在正在吃醋,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我又不瞎。
“咳,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很多年,都没有旁人,写是写过的,写过就要承认,后来不太满意,就给撕了。”
林瀚文想起顾云城第一次跟他说自己的白月光的时候,那种像看见神仙一样的神情,现在就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怎么样。
“那你给暮沉写信的时候,是满脑子都是他的脸吗?暮沉可是跳了两级的,他比你可小三岁,那时候你高二大概十七吧,暮沉那时候才十四岁,还是个小孩子呀,你对着他的脸,也下得去手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经过林瀚文一形容,连顾云城自己都觉着自己当初仿佛是个老变态。
他想了想公司同事家那个来过他公司几次的十四岁的小男孩,生生嫩嫩的刚刚有一丁点少年模样,但明显还是个小孩子,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脸上的表情又嫌弃又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他当初能干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人在青春期的时候,长相上有的人偏向成熟,有的人偏向稚嫩,十四岁的暮沉就属于稍微有点成熟那一挂。
因为家里喂养的好,个子长得很快,那时候就有一米七五了,脸也像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又何况那时候顾云城也只有十七岁而已,其实也没什么毛病。
又何况顾云城当时也只是暗恋而已,也不是丧心病狂的对人家孩子做了什么。
“我......我不是贪恋那张脸,你知道的,是因为那件事情,我喜欢的其实一直都应该是你。”
林瀚文对这样诚恳的发言不为所动,他捏着粉红色的信封把玩着。
“可那时候,如果我不是派暮沉去救你,而是连发的话,你也会暗恋他吗?”
王连发的大饼子脸映衬在顾云城的脑海里,他猛然间浑身一抖,突然意识到自己果然是个肤浅的人。
要是王连发的话,他肯定会牢记这位兄弟的恩情,并且想办法回报,而不是当成白月光小神仙一样放在心尖子上这么些年。
这个问题让顾云城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原来他是一个这么臭不要脸的颜狗吗?
猛然间回过神来,看着半靠在书桌站着的眉目舒朗,容色俊逸的林瀚文,顾云城更慌了,文文真好看,可他好像是个颜狗,所以他现在这么喜欢文文,是因为贪图他的美色吗?
顾云城:......人生突然变得艰难了。
“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这些陈年旧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过,你既然说自己不是因为暮沉的脸,而是看重帮你的人,还牢牢惦记了这么些年,那你是不是欠我一封情书?”
林瀚文把手里的把玩的书信放回小箱子里装好了,又放回了之前的橱子里,并且亲自给顾云城准备好了几张漂亮的信纸,又当着他的面拧开了一支钢笔和墨水瓶。
古代有红袖添香,佳人研墨,现在林大美人亲自帮他在钢笔里灌了墨水。
“写吧,写不好,不许回房睡觉。”
林瀚文拍了拍有点发懵的男人的头,抱着肩膀,心情颇好的扬长而去。
也不知道曾经受万人追捧,姑娘小伙子的情书攒起来都能卖废纸赚钱买冰棍儿的林总攻是怎么混到,要强制性要求别人给他写情书的地步的,而且还傻乎乎的挺高兴。
甚至哼着歌,哒哒哒的下楼,硬是给吃饱了的奶团子又泡了两杯奶,抱着眼瞧着要睡着的团子,瞧着那粉嘟嘟的小嘴就塞了进去。
布丁团子牢记不听话就会被戳烂到垃圾桶里的教训,奋力的大口大口吃着,哪怕把自己吃胖了都在所不惜!
原本正常尺寸的小脸蛋儿,最近这几天,愣是被爸爸一时兴起,就喂两口的行为,把脸给吃大了,两个生下来只有不到五斤的宝宝,一个个被喂的拥有了弹润润的肉脸蛋儿,莲藕臂。
啊!当宝宝可真辛苦,每天还要多吃奶奶,爸爸才能开心!
书房里,顾云城正襟危坐的提着手里的笔,大脑一片空白,现在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
事实上,书房里书架上满满的书籍,顾云城都是看过的,没有一本是摆着为了装文化人充数的,他其实也算是博览全书,但这个时候,那些只是和在霸道总裁文里看过的情话仿佛通通离他而去。
呆坐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有写出来。
该怎么开头?亲爱的文文?写亲爱的是不是不太庄重,书信的话,是不是要叫全名,不能叫爱称。
致林瀚文?这又有点像新闻稿,半点都没有情韵,表达不出他对文文的感情......
顾云城划拉开手机,翻找出林瀚文的照片,颜值真高啊,每一张什么角度拍摄的都好看,连怀孕的时候有一点点胖的时候都散发着俊美又可爱的**力。
然后他又手贱的翻开了王连发的相册,脑子像坏掉一样给自己洗脑,如果文文是王连发的话.......
顾云城狠狠拍了两下自己的额头,妄图使自己清醒一点,但却更是陷入了一个自己到底是不是贪图林瀚文的美色,以至于才变成这样的怪圈。
如果没有当初他跟文文的意外,是不是暮沉回来要跟他搞对象,他也会欢欢喜喜的同意?
(暮沉:我不是!我没有!)
越想越疯魔,顾云城的脸色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为什么他会成为一个贪恋美色,还妄图以爱情的名义给自己粉饰太平的恶劣又糟糕的人?
两个小时过去了,墙上的钟表从八点变成了十点,书房里还不见有任何动静。
奶团子们已经睡熟了,林瀚文坐在沙发上盯着书房的房门,心里满足又甜蜜:写封信而已,顾云城也太认真了吧。
然而,他又做了另一个构想,如果顾云城没有给他写东西,现在趴在书房里睡着了......
他快步到厨房里倒了杯热咖啡,很贤妻良母的端着杯白咖啡准备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