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里只有妈和林瀚武来过,他妈又向来没关注过他喜欢的这些东西,那就只有林瀚武了!

小武他......

暮沉挠了挠头,虽说之前的那匹马和马上的东西确实挺可气的,但那人是真的把他放在心上的。

他用手心暖热了项链,随便拎了一份适合庆祝生宝宝礼物,套上外套驱车去了林家。

林家刚生了个千金宝贝,正好可以借着去贺一贺的由头,去见见他。

因为千金宝贝的出生,林家现在热闹成一片,到处都是喜气洋洋来往恭贺的。

暮沉一进门,便见林家热闹的跟开茶话会似的。

沅城商界的有头有脸的大佬和太太,林家的亲戚围成一团,说话的说话,聊天的聊天,几位夫人太太守着婴儿车逗弄着新出生没几天的小宝宝。

林信鸿更是跟涂了胭脂似的,正确的像大家展示什么叫人逢喜事精神爽,满面红光喜气洋洋。

端着被茶叶水跟各位亲戚朋友推杯换盏。

旁边还有人笑话他。

“老林啊,结婚都没见你高兴成这样,头两个儿子也没见你这么高兴,虽说现在提倡不能重男轻女,但重女轻男也是不行的。”

林信鸿笑的开怀,“我们家千金现在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可不管那个。”

暮沉绕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期间还有不少商界的同僚要同他寒暄聊天,暮沉也只得一边应付着一边找人。

林瀚文从厨房端着几杯花茶和点心出来,这样的好日子,连林家大少爷都成了服务员了。

暮沉瞅准了人,忙撇下身边拉着他谈天说地的李总,快不走了过去。

“瀚文哥,你见小武了吗?”

林瀚文四处看了两眼,“没啊,我还奇怪呢,从我来就没见他,也不知道这小子哪去了。”

他把手里的茶和糕点刚在桌上,“你自己找找,我得去过去忙了。”

林瀚文一走,暮沉又有点抓瞎了。

他寻思着是插·进正在同人侃侃而谈的林信鸿的圈子容易,还是去被一群妇女围着的林妈妈嘴里套话更容易一点。

思来想去,他一个大老爷们还是蹭进了秦淑兰的朋友圈。

“阿姨,您知道小武在哪吗?我找他有点事。”

暮沉在秦淑兰的印象里,一向是活泼可爱,很招人喜欢的一个孩子。

秦淑兰此刻也是满脸的喜气,“唉?小武没跟你说吗?他去J国留学了,这一去得两三年呢,这不两个小时前刚去赶飞机了。沉沉?沉沉?”

暮沉合上自己的嘴巴,尽量不在这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失礼。

“啊,说...说了,我记错了日子,还以为是明天。”

他慌里慌张的推出去,推开大门,快去走到了车里,同时拨打了林瀚武的电话。

电话铃想了几声,便被人挂断了,里面传来机械女声的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在播。

暮沉挂断电话,又打了过去,电话里传来的提示音变了。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的声音,让暮沉猛的拍了一把方向盘,气的厉害。

“小混蛋,还学会不告而别了,你别让我逮着你!”

从林家到机场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机场建在郊区,向来离市中心很远。

暮沉加足了马力,以最快的速度行使着,心里焦急的厉害。

他两个小时前就出发了,现在赶过去会不会来不及?

早知道刚才就问问阿姨那臭小子是几点的航班。

沅城作为一线城市,每天飞往国外的航班排的很密,今天飞往J国的航班有三班。

一个十分钟前出发了,一个半小时后起飞,还有一个是夜里两点的。

暮沉穿梭在人头攒动的机场大厅内,不停的四处望着,茫茫人海,上哪里找林瀚武的身影去?

他费劲的找了半天,实在没有法子,便到工作室用机场的大喇叭进行找人播报。

“林瀚武先生您好,听到广播后,请到广播站来,您的朋友有十万火急的事找您。林瀚武先生您好,听到广播够,请到广播站来......”

暮沉蹲在地上,静静的等着,一直到最近的一班飞机起飞,播报员停止播报,他才颤颤巍巍的直起来了自己那已经酸麻的腿。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色蔚蓝,浮动着几朵洁白的流云。

暮沉坐在车里,望着天边的一个白日里若隐若现的星星,从裤兜里掏出项链来,抚摸了两下,又放回裤兜里,驱车回了市区。

人在年轻的时候,往往总是不太成熟的,美好的感情,常常败于一时意气,等回过头来的时候,才觉着后悔。

......

顾云城回来的那天,林瀚文开着车把两个养的越发白·嫩圆润的团子带上,去机场接他。

虽然本心上,就是林瀚文想他想的紧了,想早点见他。

可要承认这种事,往往会觉着有点羞耻的,林总攻又是个要脸的,便找了个宝宝们吵着嚷着要提早见顾云城,他才被迫带着两个在家里不安分的小团子来接他的借口。

事实上,汤圆团子和布丁团子在家里抱着奶瓶喝奶奶,不知道有多乖。

本来想吃饱了睡个觉,愣是被爸爸拽起来,搬上车里,不由分说的把人给带走了。

飞机准时准点的降落,顾云城推着两个行李箱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就见一辆闪眼的银灰色车前,站着个戴墨镜的帅哥,而帅哥旁边围着好几个穿着裙子,踩着高跟鞋的漂亮姑娘。

“小哥哥,小哥哥,留个联系方式嘛。”

“对啊,交个朋友嘛。”

那帅哥大约是看见了顾云城,立马摘下自己的墨镜,很优雅的装了个逼,把眼睛放在了身前的口袋里,原本冷着的一张脸,浮出一个浅笑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爱人不喜欢我乱·交朋友。”

他说着,突破漂亮姐姐们的包围圈,快走几步,从顾云城手里接过了行李,两个人相伴着一起把行李放进了行李箱。

漂亮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羞臊的吐了吐舌头,赶紧闪了人。

地一百三十一章 旧日情书

热恋中的人,往往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顾云城半个来月没有瞧见文文,再相见时,发现他好容易养胖的小脸瘦了一圈。

也不知道这半个月林瀚文对自己做了什么魔鬼训练,竟在短短的时间内恢复了七八成,看着格外的明艳动人。

他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正在开车的人。

两个奶团子躺在后面的婴儿车里,咿咿呀呀的自己玩耍,同时又不禁感叹男人这个骗人的东西可真可怕。

当初daddy可是说好了,为爸爸肚子里的团子才结婚的,说一切都为了他们,可现在呢?呸!臭daddy!有了媳妇忘了宝宝,哼~出差回来连礼物都没有,还说什么两个箱子里装的都是给爸爸的礼物。

都没有汤圆宝宝和布丁宝宝的礼物,伤心!

林瀚文被人盯的紧了,脸上有点绷不住,眼瞧着前面的路,老是忍不住回头去看顾云城。

“你老看我干什么?”

顾云城笑着把眼睛移开,没一会就又看了过来。

“文文好看。”

林瀚文有点绷不住的笑了,“青天白日的不要老说混话。”

“本来就是事实,还不让人说了。宝宝们,你们说爸爸是不是好看?”

汤圆团子:......

布丁团子:......

现在想起我们了,daddy你看看我们搭理你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顾云城依旧乐呵呵的,对着林瀚文说:“你看,孩子们都默认了。”

后座的两个团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布丁惊恐的攥住了哥哥的衣服:哥哥,daddy凑不要脸!

欺负小宝宝不会说话这种事,顾总向来是办的得心应手。

后来团子们会说话了,就采取武力镇压,再后来经济封锁,再再后来儿砸们自由生长吧,少回家打扰我和你爸的二人世界。

从某种意义来讲,顾云城这个爹但的还算成功,至少在教育孩子方面,没怎么让林瀚文费心。

半个月未归,刚一回到家,就有一种踏实又舒服的感觉。

顾云城拎着换洗的衣服去洗了澡,之后美美的吃上的一顿晚餐,刚坐在沙发上眯了眯眼,一手抱着一个奶团子打算享受人生的时候。

林瀚文脸上带着清浅又饶有含义的笑,冲他招了招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老觉着他们家文文这个笑容没安什么好心。

虽然当时为了复婚,顾云城是答应了自己躺平来着,但真的要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很紧张的。

他抿了抿唇,捏了捏汤圆和布丁身上的软肉,有种上战场一般的悲切。

把两个丝毫不能体会daddy的辛苦,只知道四处乱看的团子,塞进小婴儿车里,顾云城有种上刑场的悲切。

即便他心里不断的给自己做个“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心里建设,可心口依旧砰砰砰的乱跳个不停,总不得安稳。

走到楼梯口,林瀚文伸手牵了牵他,把人领到了书房门口。

嗯?顾云城有点意外,第一次就到书房这么刺激的地方来吗?

被人摁在椅子上的时候,顾云城脑子里还是写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直至林瀚文端了一个小纸箱过来,放在了书桌上。

里面满满当当的塞着一些粉的、白的、蓝的信件,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可不老少。

“我可没有故意要侵犯你的意思的意思,只是打扫书房的时候无意间瞧见的。”

林瀚文先是一脸无辜的解释了一番,见顾云城点了点头,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立马往杆儿上爬了两步。

“那现在你不跟我解释一下,这都是些什么吗?”

端正的坐在书桌的椅子上的男人,轻咳了一声,“就是些上学的时候,同学们送的小贺卡什么的。”

林总攻装作智障又没见识的眨了眨眼,随手捡起一封粉红色的,贴着红色爱心贴着的信封。

“啊!你们学校送贺卡还带小心心吗?”

顾云城心虚的看了一眼那一箱东西,脸上的表情有点为难。

“可能...这就是同学爱吧。”

“你觉着你这么说,自己信吗?”林瀚文微微带着一点饶有深意的笑问。

那人捏了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不信。”

“看来我们顾总上学的时候还挺受欢迎,有这么多情书收。”

“都是他们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塞进我的书里,或者塞进我的抽屉里的,我当时觉着总归是别人的一片心意,也不太好直接扔进垃圾桶,就保存起来了,但这里面我一封都没有看的,连信封都没有拆。”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确实每一封信都严丝合缝的封着口。

顾云城是个很懂得尊重人的人,这让林瀚文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自己,面对不喜欢的人送来的情书,一概交给垃圾桶,你敢送,我就敢扔,现在想想确实挺伤人的。

“你是怎么想着这么尊重别人的心意的?是不是自己也偷偷给别人写了情书,希望能被认真对待?”

林总攻的脑子忽然又好用了,他微微欠了欠身,捏着顾云城的下巴在手里把玩,含笑着问他。

刚刚出了一趟差回来后,就发现他们家傻白甜文文,突然福尔摩斯上线的顾云城有点慌张。

曾几何时,他确实伏在书桌上,抽出一张干净洁白的信纸,一个字一个字的往上写自己的心意,全部是给那个在危难中救他于水火的白月光少年,可偏生的当年认错了人,所有信件的开头都是“暮沉”,现在想想也是够丢人的。

幸而那时候没什么勇气送出去,更是觉着自己文笔实在不好,写了又撕,撕了又写,一张满意的都没有,这才没有留下什么把柄。

林瀚文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就了然了一切。

“说,你那些情书都是给谁写的!”他一脚踩在顾云城的**的凳子上,下意识严肃的审问。

刚一问出口,又意识到自己实在有些太斤斤计较了,立马添了点笑模样,连哄带骗的说:“哎呀,都是陈年旧事了,说出来当个乐嘛,难道我还会吃那些干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