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红离去的背影,落在季雪晴的视线内。季雪晴淡然地于榻上躺下,捡起搁置在一旁的医书,书中的医药知识,纷繁复杂,凝心片刻,将心思集中在书上。绿英瞧着小桃红出远门时,脸色不好,随后老嬷嬷跟在其身后。绿英看情况不妥,便急急忙忙地走进屋内,瞧着季雪晴正专心于书上,便有退了出来,恰巧与闵华扬撞个正着。
绿英第一次与闵华扬如此靠近,闵华扬散发出来的气势,压倒性叫绿英心砰砰直跳,说不出话来。
闵华扬不苟言笑,俊俏的脸颊多了些棱峰,变得严肃些。
“少爷,”绿英稍停片刻,恢复心绪,恭敬地说道。
“急急忙忙地做什么?”闵华扬面不改色,语气冷冰冰的。他才从书房出来,便看见绿英迈着大步子朝屋内走去。看脸色有些急,便以为是季雪晴出了事,正好,两个人就撞在了一起。
绿英犹豫,平日里见季雪晴很少与闵华扬商量此事,不知该说与不该说。
见绿英咬着红唇,暗笑,这雪晴养的人还真是不一样,挺有性格的。“有什么不好说的?”闵华扬眯缝着眼,汇聚焦距,视线更为集中在绿英的身上。仿佛针刺一般,叫绿英浑身上下不舒坦。
“那个,那个,”绿英吞吞吐吐地说道,“小桃红来过了,走的时候,奴婢见她脸色不好。正欲出门安慰,结果,老嬷嬷快步跟了上去。小姐,一向不喜老嬷嬷。奴婢担心有什么事情,便向小姐禀告,结果小姐正专心看着书,所有,又退了回来。”
听过绿英的一番描述,闵华扬这才舒展眉头,放下心来。一个老嬷嬷能成何气候,他根本就不足为惧。闵华扬扬扬手,示意绿英下去。闵华扬走进屋内,熟悉的脚步声,季雪晴莞尔一笑,放下手中的书籍。
“绿英说你看得入神,原来也不错如此!”闵华扬的脸上洋溢着笑意,如春风一般,叫人看了心旷神怡。
瞧着闵华扬带着嘲笑意味的笑容,季雪晴耍起孩童天性,嘟囔着嘴,不服气地说道,“还不是你们在外说话的声音太大,吵着我了呗。”
闵华扬坐在榻边,一手放在季雪晴的腰间,一手握住季雪晴的小手,“手还是有些凉,多捂个汤婆子,你非不要。”
季雪晴释放出轻轻的笑容,眸子泛着星光点点,说道,“没有大碍,太暖和叫人容易打瞌睡。”
知道季雪晴不会勉强忍受,他便放心不少,又说道,“刚才的话都听见了?你有什么看法?”
季雪晴确实听见了,而且也想到会如此,并不觉得惊奇。她露出镇定的表情,淡定地说道,“静观其变。今日小桃红来无非就是让我劝你放弃侯爷的位置,不过,我没有明说。只是告诉她,这件事不是我可以决定的。”
闵华扬皱着眉头,表情阴郁。前段时间为侯爷的位置,将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如今又要上演,真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侯爷位置的事情,就等到办完皇上的事情再说。现在,我也懒得去挑明。”闵华扬似乎想到了什么,舒展眉头,脸蒙山了一层笑意,“小王爷开始有动静了!”
“真的?”季雪晴欣喜地挺直身子,眼眸闪着异彩的光芒,“只要小王爷有动静,我们就不会一直处于被动状态。”
闵华扬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一届的花魁选拔大赛,小王爷交给我处理!”
小王爷想要敛财,就得经过他自己的手。而如今的形式,明知当今皇帝属于抢钱行为,他也只得应承。将花魁选拔大赛,交给闵华扬的处理,筹集的资金多与少便与他没有丝毫的关心。
闵华扬与季雪晴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心中也有一丝的担忧。
“看来,这短暂的时间里,我们还有得忙碌。”季雪晴已经想到了当日的情况,“我们得从女子身上下手,获得更多的钱。”
闵华扬点头,他只怕城中的有钱人受到小王爷的威胁不敢前来,便麻烦了!
“我们何不出一份告示!”季雪晴眼前一亮,说出自己的想法。
“和我想到一处来,”闵华扬为两人的默契,露出赞赏性的笑容,“免得小王爷下手。”
很快,季雪晴与闵华扬便开始谋划告示的内容:“皇恩浩**,举国践行。吾皇心系百姓安危,为受灾的百姓伤心难过。遂,作为吾皇的臣子与子民,应竭尽所能为吾皇分忧解难。国家安定,生活方能安定。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现如今,灾民聚首城门外,游**于城门内。望江楼一马当先,各爱国人士应当效仿。花魁选拔赛,为筹集善款应运而生。每一位捐款人士都会记下名字,呈与吾皇,公布于世人,叫人学习效仿。”
利用皇上来施加压力,也就不怕有人不愿意来参观花魁比赛。闵华扬反复修改告示的内容,终于得到一份满意的。闵华扬迫不及待地将告示公布于世,众人将视线落在最后一点,交给皇上看,若是投小了,以后商场难混,官场更难混;投入多了,人道以为是商场赚钱如流水,以后便形成惯例。
闵华扬将花魁选拔赛,交给往年组织此比赛的人管理。事先说明,这件事情未办好,便是杀头的罪名。闵华扬暗中派人监视和保护这些人的行为及生命安全。季雪晴还建议在繁荣的大街上,开一个捐赠点,筹集吃的,穿的。
起初的时候,人特别的少。一般都是穷苦人家,感同身受,便将不需要的棉被,袄子都捐了出来,尽管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但心意够了便行了。每一个捐赠人的名字,都会写上光荣榜,光荣榜会贴在门口,过路来往的人都都看得一清二楚。
光荣榜上的人都是些明不转经传的老实巴交的穷苦人家,富人们看见人人都朝着光荣榜竖起大拇指,有能力的或者身上带有可捐赠的物品都随即捐赠出来,虚荣心极度膨胀,将家中的袍子、袄子、褙子捐赠出来。
排名不以捐赠多少为据,按照捐赠的时间先后排,也让那些自以为是爱极了民生疾苦的人羞愧不已,拿出藏在袖中的银子为灾民起伏。为花魁比赛打基础的事情,做得有条不紊。收集来的衣服也足以堆成小山。
闵华扬很满意,连皇帝也赞不绝口,封赏了最先捐物资的穷苦人家,没有受到皇恩的富人家,心中悔恨不已,暗自下定决定要在花魁比赛上,为皇帝分忧。
花魁比赛还未开始,便有人已经忍不住捐赠了一笔钱。闵华扬亲自出马,有模有样地记录下名字。这样的人不在少数,全城人民的心都被跳动了起来,不管是为着何理由,闵华扬很满意便是了。
明日便是花魁比赛开赛的时间,闵华扬已经去看过现场的布置,由于加入了季雪晴的点子,比赛的内容便更为丰富了。闵华扬优哉游哉地坐在季雪晴的对面,手里拿着茶杯,白色的烟雾缭绕升起,继而又融入进空气中。
闵华扬扬起淡淡的笑意,瞧着季雪晴红润的脸颊,还有那专注的眼神,尤其的动人美丽。
“你是没有见过我?”季雪晴无奈地放下书,与闵华扬对视,打趣地说道。
“是没有见过如此专注的你!”闵华扬说道,“你瞧瞧你,医书看了一本是接着一本,这么执着,何不找个名医学学?”
季雪晴摇摇头,说道,“我这是偷着学习的,敌人不知道你有多少能力,才不敢轻易下手。防不仅仅是敌人,也是防着自己,免得生命安全受到威胁。”
“你倒是未雨绸缪!”闵华扬抿了一口茶,细细品味一番,连着季雪晴散发的气质,他也一同享受。
“明日的花魁比赛,你去吗?”小王爷点名让他做主持,这叫他有些为难。
“不去,”季雪晴可不想去闻那些胭脂俗粉的味道,“不过,我已经将你的衣服叫小怀准备好了,这个时候应该送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小怀走到门口,笑呵呵地说道,“你两这是背后说我什么呢?”
小怀搬出去之后,性格便更加地开朗,脸上的笑容也越多了。
“哪敢说你啊,你可是我们的顶梁柱!”季雪晴打趣地说道,“衣服已经做好了?”
小怀得意地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这能难道我!”
拿出衣服来,闵华扬露出惊喜之色。衣服的款式与现在的服饰南辕北辙,在日光的照射下,衣服上的鳞片愈加的闪闪发光,耀人眼球。简单的衣服款式,做工确实极为的精致,袖口与领口都做了精致的处理,绣有牡丹争艳图,将男子的柔媚尽显无疑。
瞧着闵华扬的喜悦之情,季雪晴暗想,也不枉当初不辞辛劳画出衣服的样式,反复确认衣服的样式与绣样。
清晨,天际亮起鱼肚白。微弱的光线,落至季雪晴的院落门口,透过镂空百竹闲逸的檀木制成的窗户,铺成于书桌之上,泛起点点星光。闵华扬心中想着花魁选拔大赛,睡意浅薄,淡淡的光线便扰了他的睡意。轻轻地掀开被子,钻了出来,转身将其掖在熟睡着的季雪晴的肩膀。看着眉头舒展的季雪晴,他的嘴角浮现出笑意。
穿好衣物,整理头式。绿英已在外等候,避免扰了雪晴的睡意,洗漱之物,庭中石板桌上已经准备好。闵华扬走出闵府,门口的两位守门还昏昏欲睡。春香楼距离衣香楼不远,离闵府的距离尚有几条街道。因时辰尚早,街道人烟稀少,零星的几个小贩也懒得吆喝,落得个清净。倒是空气中不时飘来肉包子的香味,热气腾腾的白馒头,落入闵华扬的视线中。
家中早餐自然不会有此等粗劣的粮食,而如今看起来却也没有想象中难咽。闵华扬忍不住拿出几个零碎的铜板,放在小贩宽厚且又长满茧的手中,结果烫手的馒头。清香的味道,在宁静的清晨格外诱人,而馒头的口感确实不错。
闵华扬途经街道,不免看上一眼。初升的太阳,柔和的晨辉像是碎了的金粉,首先落在最高的建筑物上,涂有白色粉刷物的墙壁上,初露光彩。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少了脂粉味道的空气,多了两道树叶飘出的青草香味。边塞的风光,又回到了闵华扬的眼前。
壮阔的草原,犹豫心胸一般,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猜忌,多了平和的瑞气。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来到春香楼门前,天空已经明朗,哈出的气流也不再如雾。春香楼门前,几位家丁忙碌着,见闵华扬来了,都一一停下来,请安。
花魁选拔大赛的规章制度已经准备好。主持人是闵华扬这样的潇洒、识得美人无数的美男子。主持人首先站上舞台说话,接下来便是特邀嘉宾自持,而特邀嘉宾便是小王爷。大赛的规章制度是前几日便由季雪晴定制好,并交予皇帝通过的,小王爷也就不能置身事外。
接下来便是开胃菜,服装展。服装展顾名思义就是将美丽的服饰展露在舞台上,供众人欣赏。服装展所需要的服装设计与制作都是由锦绣绸缎庄负责,而每一件衣服的领子处都标有商签,以免旁人不认账。服装展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展览的名字为幻仙境地,衣服的料子偏向于轻纱;第二部分展览的名字为小家碧玉,衣服的风格则偏向于家庭着装;第三部分展览的名字为帐中沉香,所展览的衣服便是闺房中的衣服。
每展出的服饰,需要购买者,尽可以向负责花魁比赛的锦绣绸缎庄购买,而每卖出一件,则将其收入的百分之二十用于捐赠。
服装展之后,就该是各位佳丽出场,这便是进入了重点。佳丽比赛,不仅仅是要展现出个人的才艺与美貌,还要展现德行。场下有十位评委,每一位评委会根据各位佳丽的才艺展示的好坏打出分数,最后的得分包括四个部分,分别为才艺、外貌、穿着、德行,其分别占总比分的百分之三十五、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十五、百分之二十。
才艺展示又分为琴棋书画,所占比列都是相同的。外貌自然是靠化妆与天生丽质决定。穿着便是看当日的穿着是否符合妆术,同时每位佳丽需选上一位嘉宾,为佳丽们选择衣服样式并由评委进行打分。而穿着的分数便由这两部分组成,后者占的比例为百分之二十。选择的衣服是以买卖方式进行,买衣服的是由嘉宾所出,衣服都是来自锦绣绸缎庄,每一件都明码标价,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作为捐款。
至于德行,佳丽选拔的最后一部分,只通过自己的言语叫众人捐款,而捐款的多少便决定了德行的分数。这是由季雪晴专门想出来的挣钱方法,闵华扬看着比赛规章,没有哪一部分是落下挣钱这一重要事件的。他不得不怀疑季雪晴是掉进钱眼里了。
还有最后一部分的压榨,当场选出花魁及二三名次的女子。将花魁进行拍卖,而拍卖的内容分为三部分,一是卖身不卖艺,二是卖艺不卖身,三是卖艺又卖身。花魁可以任选其中一个内容,再进行拍卖。而拍卖所得的钱的一半作为捐款,并留名此为某某所捐。第二名的女子与第三名女子的拍卖就只能是卖身,至于献艺否,纯属个人喜好问题。同样地,拍卖所得的一半作为捐款。
最让闵华扬头疼的便是,门票。门票价格也分档次,黄金位置是观赏舞台的最佳位置,售价也就最好,普通位置稍次,平民位置垫底。整个比赛场地都是在城中最为偌大的广场秘密新建的,整整花费了工人三天三夜。
本来定在春香楼的位置便以场地小为理由也更改了,而他专门来一趟春香楼,就是要看看发出的告示有没有将内容说完,还有比赛的规章制度有没有完善。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闵华扬便来到了比赛的场地。舞台的正前方是评委席和观众席,评委席与观众席头顶与四周都建有顶棚与墙壁,起到一个遮风避雨的作用。舞台的后方,便是一个偌大的凉棚,凉棚与舞台的左右进出口连接。凉棚有两个作用,一是够佳丽们梳妆打扮及换装,而是盛放锦绣绸缎庄的衣物。整个比赛的场地被严实的包裹住,舞台两边都有进出口,且又专人把守,以免混入闹事之徒。而闵华扬的亲卫队也在暗处观察,叫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去。
往返的人们,看着那张写满黑字但又不失阅读性的规章制度,赞不绝口。内容新鲜是往年无法比拟的,而比赛的内容明了化,不失比赛的公正性,选出的花魁叫人更为信服。而十位评委的选定更是涉及广泛,有文采造诣极高的学士,也有腰缠万贯的商人,更有身份高贵的贵族,还有擅长作画的画师,且都是男子。这样的评委组合,不容易被贿赂,而鉴赏的风格不一,评选的过程便更具看点。同时,这样的评委团,更加具有吸引各方人士的参与的魅力,在比赛中难以预料的突**况,又是赚入一笔金钱的机会。
一般的老百姓,穿着简单,且衣服都是粗布差料所制,但又极为想进去看。闵华扬便特意安排了舞台两边的空地供他们欣赏,因为没有座位与遮阳的地方,门票便是一个铜板。闵华扬暗想,还是季雪晴想得周到,将事情一一都想到了,且又一一作了准备
。心中对季雪晴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不免得感叹,真是娶了一位好妻子。
新贴出来的规定,叫老百姓欢喜,只夸赞闵华扬好心。闵华扬只是淡淡一笑,好心就不用收钱了。闵华扬粗略计算,舞台两边的空气足够容纳一百人,稍微拥挤点更多的人也是不成问题。又是一笔捐款的进账,尽管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且闵华扬注明,收入的门票全作为捐款,并将购买门票者的名字写在光荣榜上。这样便有更多络绎不绝的人,购买这等门票,偶尔穷人中的富者大发善心,多投了几个铜板也是未尝可知的。
由于在设计场地的时候,季雪晴已经考虑到了身份的关系,便设计出了三个门,一是老百姓进出的门,二是平民位置与普通位置的人进出的门,三便是为黄金位置的人特意准备的。所以,即便是老百姓已经将门挤得水泄不通,旁边的两道门依旧是井然有序地运作着。
黄金位置的人有专人进行招呼,并待到制定的位置,而其他两种类型的位置,便是有前面的告示牌作为依据。闵华扬站在凉棚的门口,恰好可以将舞台的的正前方尽收眼底。黄金位置的人,穿着反光的貂皮等上好的皮制袄,整件衣服的绣样便是独一无二的,且绣功精湛堪称无与伦比,袖口与领口处,所做的处理也是极为精致雅观的。
闵华扬淡淡地笑了,这等富裕程度,也难怪季雪晴要在这些商人中进行压榨,出的油水能是其他人可比的吗?闵华扬都有冲动将所见到的情况与季雪晴一一说明,好对季雪晴进行赞扬一番。按照季雪晴的话说,这是一场既充满商业性质又充满慈善性质的比赛。她要做的就是利用女人让男人花钱买单的同时,利用男人对美女的追求主动花钱献媚。
闵华扬暗自惊喜,仿佛白花花的银子已经在闵华扬的面前了。坐在黄金位置上的跟着富商进来的太太或者姨太太或者小妾已经按捺不住砰砰直跳的小心肝,已催促比赛快快开始。
日阳高照,淡色光线夹杂些许金粉,散落四处。清晨残留下的凝重的寒气,化作气体,消融后又回归土地。花魁比赛的比赛体制,大体部分已经叫小王爷过目,而具体细化部分,季雪晴特意让闵花扬瞒着小王爷。如季雪晴猜想那般,今日比赛体制细化部分出来以后,小王爷站在告示面前,浓密的似剑锋般伶俐的眉毛朝着上下方向跳动,动作很小,但却没有躲过闵花扬的目光。
小王爷是今日比赛的特邀嘉宾,为了不让他捣乱,季雪晴专门去搜罗了一篇粗略的致辞,经过反复的修改和润色,交与闵花扬。闵花扬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中多了一张已经裁剪好的宣纸,恍惚一看,墨色的笔记,填充着整张纸。性感薄唇,红润的色彩折射出淡得令人忽视的粉色,但这正恰到好处。嘴角处,有意无意张扬的笑意,配上连女子都黯然羞愧的容颜,成了全场最引人注目的男子。
没有扩音器对声音无线拉长,闵华扬在将手中保持好平整的宣纸递在小王爷面前,继而,腾出空来的双手,在空中轻轻摆动的同时,请了小王爷坐在一旁架有棚顶且下面安置的太师椅上,椅子斜对着舞台安放,视野较为宽阔。全场逐渐安静下来,可以看见的是,富家公子的脸在突来的寂静里露出尴尬的表情,手没有找到合适的归处。
“欢迎各位评委及观众的到来。万紫千红总是春,寒雪严冬分外美。挑在这样的一个特殊的季节里举办花魁比赛,就是为了证明,女子品德与践行自然不输与那幽然飘香的腊梅,”闵华扬对后话铺垫完成,继续说道,“梅以香谢漫天白雪,菊以婀娜多姿作秋日炫彩,付出与收获总是相互伴随。本届花魁比赛,不仅仅是远处样貌出众的女子,更是要发现心灵美丽的女子。希望可以通过大家的力量,将比赛顺利进行下去,下面就邀请小王爷为我们讲话。”
闵华扬缩短开场白,在众人还未完全适应他的美丽时,便邀了小王爷。小王爷脸色分明不好,闵华扬并未多说,拿起那张宣纸开始读了起来。照本宣科?闵华扬在心中暗笑,就这样的反抗也想激起众人心中的不愤?
在设计台词的时候,闵华扬与季雪晴便思虑过小王爷不配合的问题,果然,有备无患。众人带着迷茫的目光,瞧着小王爷。由于肤色关心,故作惨白的脸色,在观众的眼中并不分明。微微颤抖的手,被手中的宣纸出卖。
所谓的淡定、支持,会被众人理解为由于要筹集善款,所以逼迫他人?他当然不会让小王爷实现,不然,他与季雪晴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流离失所的百姓,带着那颗守着苦难的心离开最初生长的地方。破烂的衣服,在寒冬面前,便是脆弱极了。因为焦急于饥饿,其他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可就是这样,才叫人更为痛心。”小王爷的难受,很好地应了此景,“众人拾柴火焰高,点滴清水可穿石头。责任不是由你独自担负,而是由大家一起,献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付出的同时,你收获不只是感激,未来的前景,说不定你正在造就。”
知道小王爷不会安分,为了顺应情景,季雪晴引入大家最不能够免疫的泪水。配合着小王爷痛苦的表情,诉说难民境遇的痛苦及应该给予他们的希望。这样的环境,小王爷就算是要笑,也只会引起众人的不满,然后捐赠的善款只会增加。
前面有疑惑的人,瞧着小王爷如此为难民焦虑,也就不再心怀异胎,对此次捐款的数目心中已有定论。小王爷瞧着,宣纸后面还有更为煽情的话。小王爷当即打断自己的发言,看着哽咽的小王爷,众人都感动不已,落幕时的掌声,震耳欲聋。瞧着正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小王爷,闵华扬故意扬手拍掌,嘴角的笑意愈加浓密。
“没想到,小王爷居然如此操心,可得注意休息。”不管是否为讽刺的语言,这样的话总是需要的。而瞧着小王爷被绑架的模样,这样的话只会更加地刺激心脏。小王爷本想将今日的比赛搅混,却不想比赛的内容一直都模糊不清,叫他没有下手的机会。正想借着致辞的这一茬,但却因为刚打开宣纸还未来得及观看其中内容,便被闵华扬推在众人面前,而他给自己挖了一个漂亮的坑。
“只能说,这致辞写得太好了,句句斟酌,字字珠玑,洋溢着对难民的同情,我不过也是被这些话给感动罢了。”小王爷节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只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知,这又是谁的杰作呢?”
“内人善抒情,自然请她执笔书写,所未能料想到的便是,引起的呼声太高,若是雪晴知道如此的情景,自然会高兴的。”闵华扬淡淡的说道,话中意思具有亲和力,语气却是不瘟不火,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确实是很意外。”小王爷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自知季雪晴聪慧,却不想将整个比赛举办得如此有声有色,未做前期的宣传,来观赏比赛的人便是络绎不绝。且不论内容如何,就单看比赛体制,便知道,内容丰富。漂亮的衣服与首饰成了女子的装饰,美人的各种秀,便有成了男子的观点。男女通吃的比赛,迄今为止这便是办得最好的一场了。
尽管恨得牙痒痒,可他又不得不钦佩季雪晴这样聪明的女子。他早就查出董记钱柜是季雪晴的,虽然知道季雪晴母家经商,但董记钱柜的火红生意断不是季雪晴所能做到的。而如今看来,董记钱柜,季雪晴是实至名归。
新鲜的比赛内容,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此刻,小王爷的内心燃起一团火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