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芳苦着脸,“这问题还不大啊?你大哥出门都知道照镜子了,这问题可不小!”

说着这话,牛金芳的心情又沉了沉。

虽说她自打坏了小猪蹄之后,皮肤也变得比之前好了不少。

但是,年龄摆在那里,长相也不是能够随意改变。牛金芳还是有点儿自知。

她感觉稍微遇到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孩子,都会成为她的绊脚石。

跟叶爱国结婚十多年,就没见过叶爱国像是现在这样注意形象。

眼下这种状况,指定得出大事啊。

“嫂子,最近几天我看着大哥经常跟阿超出去。等阿超回来我问问,咱得看看形势。我觉得大哥不是那种生活上拎不清的,应该不至于。”

宁宛说着,脑海里忽然间想起朱何君的事。

但这个猜想也只是转瞬即逝,不为别的,毕竟朱何君那次的事件,别人故意针对的是宁慕安。

所以那帮人在下手的时候,用了那么多珍贵的虫子。

而叶爱国的话,貌似并没有必要被别人使用蛊虫来对付。

叶家这边也没有什么特殊身份的人。

宁家贤的身份举足轻重,但也是之前不一般。现在退下来了,不刻意的去了解,根本就不可能知晓那些机密消息。

所以还是等问问叶超了解情况之后再做打算比较好。

牛金芳瞧着宁宛不疾不徐的样子,她继续焦急地说了说叶爱国不对劲儿的地儿。

宁宛安慰了牛金芳一番,牛金芳这才算是稍稍安心。

“小宛儿,重大发现,你来一下。”菜古玉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宁宛一愣,想起之前派给菜古玉的活儿,她立即来了精神。

小菜这指定是看出来什么了。

“嫂子。”宁宛看着牛金芳,“现在有件重要的事情做,不然你跟我一起吧。”

刚好万一需要帮手的时候,身边还有个人。

牛金芳也是一愣。

她这会儿还沉寂在叶爱国是不是外面有人的心情里,这话题咋拐的那么快?

但宁宛一向做事都让她信服,她立即点头。

“弟妹啊,去哪儿你说,带着小猪蹄成不?”

菜古玉就在村子里活动,带着孩子去不成问题。而且小猪蹄听话,给块糖能安静半天,也不会乱跑。

宁宛点头之后,去厨房那边跟张喜凤说了说,让张喜凤听着点儿俩孩子这边的动静。

随后又按照菜古玉说的,在家里带着铁锹离开。

牛金芳领着小猪蹄,也拿着个铁锹跟在后面。

菜古玉让宁宛去的是之前宁宛发现大黄的地方。

大黄原本在刨土挖东西,宁宛原本只是好奇,让菜古玉留下来去看看大黄挖了什么。

菜古玉调查之后觉得古怪,跟大黄交流之后,大黄又带着菜古玉挖了不少人家的墙根。

看着地上一团黑乎乎油腻腻类似粗布的东西,宁宛跟牛金芳都皱着眉头。

“这什么玩意儿啊弟妹?怎么那么臭?”

牛金芳一边问一边让小猪蹄站边上,她用铁锹将地上坑里的东西往外挖了挖。

大黄之前只是挖出来一小堆土块,牛金芳一铁锹下去,直接挖出一大滩。

“哎呀,谁那么缺德往人家墙根子地下埋这玩意儿!?”

宁宛盯着那些东西看,暂时倒是没看出来门道儿。

“小菜,这是什么?”她问。

菜古玉禀报消息,“小宛儿,这具体是啥我不清楚,但是,每一家墙根子下边都有这不寻常的东西,就说明肯定有古怪。”

这话说的有道理。

宁宛立即让牛金芳在这里看着,她去叫叶绍行跟张福。

这会儿带着村民出去忙活的叶绍行也回了村委,听见宁宛的禀报,叶绍行立即跟张福一起前去看究竟。

宁宛也在走路的过程之中说了说她发现这些不明物的经过。

至于菜古玉,在张福面前还没出现过,她没说。

所以直接将这份功劳都记在了大黄头上。

叶绍行跟张福看过那些东西之后,又立即叫了一些村民,让那帮村民在大黄的带领下继续挖别处。

至于那些被挖出来的东西,宁宛、叶绍行以及张福都隐约猜测到了一些情况。

“我先去拿领药粉的名单去,要是对的上的话……”

叶绍行的话没说完,张福就接了过去,“那这东西就是能让桑蚕生病的玩意儿!绍行,这、这可是蓄意陷害,谁那么大胆?!”

叶绍行张张嘴,倒是没讲出来怀疑对象。

村民平时都没多少大冲突,而且桑蚕病倒病死一片的事儿也是最近才发生。还真是不好怀疑究竟是谁。

再加上十方院几乎每家每户都养了桑蚕,大家都是凭借着这个赚钱的,哪里会自己坑自己?

总之,这事儿有了苗头,又好似没有把握住真正线索。

“爸,张叔,我先做个检测。确定这些东西是引起桑蚕生病的原因之后,我们再做其他排查。”

宁宛观察半天之后,用树叶捧了一点儿黑色不明物走去老叶家。

叶绍行跟张福找了几个得力的村民将各家各户墙根下挖出来的东西都集中到村委附近的大槐树下边。

为了避免有不必要的麻烦产生,他俩也分开带领着。

遇见谁家不让挖墙根的,有他俩出面,能够顺利进行。

牛金芳领着小猪蹄乖乖地跟在宁宛身后。

她嘴里一直骂着那些黑心肝的东西,也将自己听见的一些村里事讲给了宁宛听。

“咱们村儿最近没瞧见来外人,一个月以内,倒是有几家子办酒席的。”

“大中午时候,一般出门的少,那时候也有可能埋东西。”

“也不对,真埋了的话,那土颜色不一样啊。”

宁宛严肃着脸,回应道:“如果下雨之前埋的话,雨后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牛金芳紧跟了一句,“那埋的时候咋知道下不下雨?”

是啊。

这是个问题。

这个年代并没有什么天气预报,就算是有广播,也不一定精准。

如此一来,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这不好说。”宁宛回了一句,随后两人没再说什么。

宁宛到家之后直奔西屋。

牛金芳原本要跟上去,小猪蹄的棒棒糖吃完,立即哭闹。

于是在宁宛进门之后,牛金芳慢了一步。

宁宛立即趁机进入空间做实验。

外界的失控也瞬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切都暂时停止。

空间内。

宁宛将那臭东西放在地上的时候,下面又加了两大片树叶,以防弄脏了空间里的地面。

她没有去做化验的房间里使用那些仪器,而是准备用一种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来做实验。

空间里的野生桑蚕被宁宛取来三十只。

随后将这三十只桑蚕分为三组。

一组直接放置在那黑乎乎的东西上,二组放在稍远一些距离的地点,三组则是被区别到了不同区域,后用粘过黑东西气息的泥土去接触。

跟宁宛预判的差不多,这些东西确实有问题。

一组几乎很快就有了反应,那些桑蚕先是出现黑紫的颜色变化,随后便溃疡流脓。

瞧见这样快速的恶化情况,宁宛一挥手,控制着空间里福泉里的水,对着那些桑蚕浇灌下去。

桑蚕的病症很快控制住,随后慢慢被治愈。

二组三组的情况都比一组的要慢,而且在发生变化时候,病情恶化的也慢了许多。

宁宛用了同样方式将剩下的两组都治愈好,又将这些桑蚕都集中放置在一处养着,以免桑蚕有残留病症会影响其余桑蚕的健康状况。

目前来看,这些东西确实是导致村民们桑蚕得病的罪魁祸首。

现在只要追查到是什么人埋这里的,就能从根上解决问题。

宁宛将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包好,随后出了空间。

牛金芳带着哭闹的小猪蹄进了屋,又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孩子。

哭声戛然而止。

牛金芳担忧地问:“弟妹啊,这东西咋研究啊?臭烘烘的,可别弄手上。”

“嫂子,没事,我心里有数。现在需要嫂子你帮忙回忆回忆,你说的那几家办过酒席的人家,还有,最后能具体到办的什么酒席。”

“再就是,办酒席时候肯定会叫来娘家人什么的,他们的娘家人又是哪个村子。这些消息越能详细越好。”

至于下雨天的预判这条线索暂时看来不是线索。

“好好,我这就想,这就想。”牛金芳立即回答,随后从她知道的从头捋。

“婉儿,葱油饼好了,吃不吃啊?”

张喜凤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她端着一盘切成块的葱油饼进门。

刚一掀开门帘,张喜凤立即站定脚步,“啥味儿这么臭啊这是?”

刚刚在厨房里,张喜凤听见外面动静就知道俩儿媳妇回来了。

她刚好想要知道知道外边发生了啥事儿要带铁锹,索性就端着做好的饼过来了。

宁宛正要回答,牛金芳先迎上去,“妈,别提了,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在咱们村儿里埋这些臭东西,可真气死人了。”

“弟妹带回来说做检查,我这正想着帮上忙呢。”

张喜凤一听这事儿也立即炸毛。

他们村儿可是附近最富有的村子,谁这么缺德来给他们添堵?

这玩意儿光是闻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哪个缺德带冒烟儿的给咱们村儿弄这玩意儿?查出来之后,就得乱棍揍死!”

张喜凤边说边准备将葱油饼放下,但被牛金芳接了过去。

手里的葱油饼被牛金芳接了,张喜凤倒是也骂人,干脆直接进屋。

牛金芳抓起一块饼递给小猪蹄,小猪蹄拿着跑去院子,嘴巴里一嚷嚷着臭臭的。

牛金芳倒是还能咽下去,她抓了一块往嘴里塞。

宁宛在此时道:“妈,刚好你跟嫂子一起想想,把最近一个月内……”

宁宛委以重任,张喜凤比牛金芳还要上心。

刘德宝家里生了大胖孙子,办酒席是在一个月之前。

章红花家里娶媳妇也是在这一个月内,当时还是大办,坐了二十多桌。

柏金花娘家弟弟柏金葵娶媳妇也办了酒席,不过只有五六桌,并没有大操大办。

……

张喜凤跟牛金芳一起回忆着,宁宛在旁边记录。

至于那检测的事情,为了能够有说服力,宁宛从空间里取了一些化学药剂,将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放置几个玻璃罐子里边,加上水。

黑乎乎的东西虽说没有融化于水,但是,有些是悬浮在水中的。

加上不同搭配的化学试剂之后,水的颜色自然也发生了变化。

到时候,宁宛再针对这些颜色变化说事儿。然后再得出结论,表示这东西对桑蚕有害。

这边处理完之后,叶绍行跟张福那边也差不多挖掘了几十家人家的墙根。

不少村民听说这些东西有害之后,纷纷嚷嚷着要找背后使坏的人算账。

也有些村民比较聪明,立即就想到了桑蚕发病的事。

“我说,肯定是有人眼红我们村儿,故意弄出这样的名堂,想要咱们血本无归啊!”

“可不是,这人要是被抓住了,一定往死里打!”

“我上个月家里就损失惨重,没赚回本钱来。要我知道是谁这么恶心人,非得扒了皮!”

“娘的,我就指着这个钱娶媳妇,才跟着干第一个月就这样了,以后谁还敢干?”

“要我说,村领导也有责任,为啥平时没安排人巡夜啊?要是有人巡逻,哪里会发生这种事?”

“可不说么,咱们这么多受害的,埋东西不能是一天两天,我猜,肯定也不是一个人,兴许是有团伙。”

“谁这么没品德,桑蚕可是我们辛辛苦苦养的。真想发财,跟着咱一起干就是了,为啥非得这样做?”

众人七嘴八舌,叶绍行跟张福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有不少村民都开始质疑他们俩的能力了。

继续让大家情绪激愤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可怎么是好?我的妈呀,我家的都死了!”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众人的视线全都转移过去,有不少人认出,来人正是柏金花的弟弟柏金葵。

前段时间他也跟着一起养蚕来着,今天忽然到这边来,还有些人认不清他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