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要不是徐臻自己承认,宋尧还真没发现赚钱是她的兴趣爱好。
他正要再多问一点,就见徐臻突然伸手拍拍他的膝盖:“弄开了。”
铜管打开,里头的消息可以看了。
跟徐臻的预测相反,大梁朝堂上的人大部分都对这次平乱满怀信心。
虽然不是杀神安定侯带兵,但太子的名望比杀神还要大,更何况此行之中还有两个人是安定侯从前的副将,这两位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只不过平日有安定侯珠玉在前,显不出他们来而已。
至于安定侯么,更是不拿这点小叛乱当回事。
京中人都觉得太子这次带兵完全是躺赢。
一旦确认了这个结果,想攀上平乱的这架大马车,瓜分利益并在马车里占据一席之地,就成了京中许多人家争抢的事情了。
信上说文国公府在各家都推举人才的时候告了病,后来,等太子出征的随行大小将领都定下之后,文国公才重新上朝。
他一告病,徐臻的大伯二伯也不得不跟着告假侍疾,免得叫御史揪住小辫子再告他们一个不孝。
这么一来,文国公失宠于太子,不得不龟缩避讳的话也在京中传出许多。不过这样的传言有,但更多人的是将目光对准了“平乱”这块肥肉,都巴不得旁人不参与,而自己能咬上一口。
当日的种种竞争之激烈,徐臻跟宋尧虽然未曾亲身经历,此刻透过这薄薄的信件,也心中起了波澜。
总之,太子出行,承恩侯府,威远侯府等,都成了最大的赢家,两个侯府一跃成为京中最热门的头条,就连看门的门房也无形中提升了身价。
徐臻看完放下,宋尧又拿过来重新读了一遍,再看她的脸色,忍不住挨紧了她:“嫁给我是不是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徐臻摇头:“没有,你长得好看,又不喜欢寻花问柳的,我身边特别清静,心情一直也不错,而且你不像旁的男人约束后宅女眷一样约束我,我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宋尧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幽幽的道:“……我其实也想将你藏起来不给旁人看见的,但我知道那样你不会开心。”
徐臻听了他的真话,嘴角不由勾起一个笑容,伸手抱了抱他的腰:“宋将军辛苦了。”
辛苦什么,自是辛苦要防备家里红杏出墙来啊。
徐臻笑了一阵,宋尧正要问她关于这次平乱还有什么想法,就听她又开口道:“我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做女子辛苦,不如做男子,起码不用每个月六七天都不消停。
宋尧:笑容渐渐消失.jpg
他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还是得表明立场:“只要是你,无论男女我都喜欢。现在就很好,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我总是支持你的。”所以你还是好好的,别整天想着做男人好么?他怕是有点重口。
男人能这么说,要说徐臻不感动是假的,但他的醋心她同样不敢小觑,不敢因他这句承诺就肆无忌惮。
至于宋尧,对于自己的心思当然也是一清二楚,占有欲这种东西,可不会因多念些书就不存在了。
可是人生啊,真的是处处充满狗血,怕什么来什么一点不假,等到了二月中旬,经薛神医把脉,确定宋尧跟徐臻体内的寒气湿气都好的七七八八,两个人打算趁着春日日光好出去跑跑呢,在收到头一批粮草之后就消停了的宋泓宋少詹士突然上门了。
宋泓直接提出要拜见徐臻。
宋尧自是不肯:“不知道宋大人想见内子是有什么事情?”
宋泓道:“京中有一封信是给令正的,托在下亲手转交。”
宋尧真是看着他说的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样大摇大摆的上门要见人家媳妇,手里有一封信又怎么了,他以为自己拿的是圣旨啊?就是圣旨,那也没有这样上门就要见人家女眷的道理!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毛佳。
毛佳收到,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徐臻正在看郭师爷整理好的军册,跟郭师爷商量着练兵之余,屯田里的春耕也不能耽误了,还有就是士兵们拿一份兵饷,若是参与兴修水利或者耕种收割等地方事务,那么还得有另一份收入,几个人正商量的兴起,毛佳来了,没到门口就先喊:“三爷!将军找您。”
徐臻起身,负手出门。她身后同郭师爷一块共事的另一个师爷道:“你说同样的衣裳料子,穿在人家身上怎么就那么好看呢,穿我们身上怎么就显不出来呢。”
众人共事久了,口无遮拦,就有人哄笑道:“给头猪裹上一块虎皮,它也成不了老虎。”
郭师爷却摇头:“不是这么回事,我猜三爷这等贵人,应该是打小就有自己的裁缝,我家姑娘过了年就出阁了,要是能得了三爷的裁缝帮着指点一二,那这身嫁衣就可以当成传家宝传下去了。”
徐臻在外头不知道后头的人已经开始吃瓜,她听毛佳说宋泓送了一封信来指名给她,而宋尧就叫了毛佳过来找她,当下觉得有点晕。这么听话能顺从宋泓?可不是宋尧的作风。
毛佳还火急火燎的,“三爷,没错儿,将军点了头的。否则我哪儿敢自作主张啊?”
徐臻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住:“你把他们俩的对话都跟我学一遍。”她要分析分析是不是宋尧鬼上身了。
毛佳的复制对话当然没有宋泓跟宋尧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感情气氛,但徐臻仍旧能从中听出宋尧的意思来,她问毛佳:“你仔细想想,将军有没有说叫我过去这句话?”
毛佳抓耳挠腮的想了片刻,不大死心的道:“说是没说,但将军给我使眼色了啊!”
徐臻深呼吸,这要不是她大度,非得打死这货不行。
所以当初安定侯才认下宋尧,就给宋尧送了这么俩人,是看中这俩人傻么?还是当初就随随便便的指了这俩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