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奴隶见寻

陆由看到见寻进来,不过还好,这个人这次,是穿着衣服的。

刘颉的脸色略略一变,而后下意识地去看陆由,陆由见三师兄看他,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不愿意看到老师做那种事的,但是,他又有什么资格抗议呢。因此刘颉在看他的时候,陆由着实尴尬了,他向徒千墨微微鞠躬,“老师,小由回房间去了。”

徒千墨原是想着让见寻排空了身体里的东西要他走的,可陆由这小由两个字,却让他心里一瞬间便活络了。这么多天的努力,陆由终于愿意在自己面前再自称一次小由了。徒千墨有些小小的兴奋,可是,旋即,又觉得自己太没有出息。

是以,他很老师姿态地点点头,去吧。

见寻一直低眉顺眼地站着,徒千墨手都未抬,只随便吩咐,“去弄干净。”

“是,谢谢主人。”见寻又一次跪下了,徒千墨原是极注重仪式的人,看见寻这样,好像自己又重新回复了那个冷静理智越带些残酷的自己,他便没叫见寻起,任由他一路跪行去游戏室。

陆由本是要回去,见见寻居然进了那间屋子,又是一阵黯然。从前,自己没皮没脸地爬上徒千墨的床,他就是在那间屋子里,给了狠狠地几下皮带,如此说来,当时的自己,在他心里,和这些M也没什么分别吧。

想到这里,陆由加快了脚步,也不愿去多想,只是一个人继续看本子,本子看累了,就自己练一会要在演唱会上唱的歌。

见寻将体内的甘油排出来,便跪在游戏室那张大床前等待着徒千墨的临幸,徒千墨近日来有些累,南寄贤演唱会,赵濮阳新专辑,法国著名导演lionel约见刘颉,邀请他试镜,更别说,耗进去多少心力的《犀角》舞台剧了。而且,孟曈曚祭日将近,徒千墨实在也没有多的心情去玩游戏,S-M,曾经是可以让他放松的方式,但是现在,他真的没有那份精力了。

是以,见寻自作主张地脱掉了衣服让这个刚愎自用的男人非常不舒服,他随意一摆手,“这些日子乏了,没我的吩咐,你不必过来了。”

见寻只觉得自己的肺瞬间被拿掉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就是被丢掉的意思,他知道徒千墨从来不是长情的人,自己能跟着他这么久,已经是例外了。可是,若如此就被放逐,他究竟有些不甘心。虽然,早在上一次就有预感的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徒千墨看了他一眼,见寻那种一瞬间迷失了整个世界的感觉再次满足了他的虚荣心,他本就没有要和他结束关系的意思,更何况,见寻是有野心的人,他一直明白,这个时候说分开,不是摆明给自己找事吗?

徒千墨站起身,顺手推开了一面夹壁墙,而后,拎出来一套带肛閂的皮质寊操带,就势扔到见寻脚下,竟然还连着钥匙。

徒千墨声音懒懒地,“还要我教你怎么穿吗?”

“是。”见寻连忙调整幅度自己穿上,甚至,还刻意比能接受的范围紧了些,徒千墨也没看他,声音还是怏怏的,“每天早晨五点二十开锁,我想,你应该学会——辛辣刺激的东西,对身体没有任何好处。”

见寻一惊,前几天连着吃了几顿火锅,唇角起了一个小泡,他知道今天到了日子,已经想尽一切办法去除痕迹了,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难怪要罚自己带这东西,每天只许排泄一次,火锅,肯定是不敢吃了。

徒千墨将夹壁墙回复原样,而后用一种很轻佻的姿势走过来,将手顺着见寻腰际滑下,正停在他臀上,见寻身子一颤,继而,身前就是一紧,徒千墨挑了挑眉,“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见寻立刻跪了下来,将臀抬得高高的,最大限度地分开腿,等着徒千墨的责罚。通常,主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今天的调敎就以极限训练为主了。

徒千墨看他已摆好了姿势,虽然可供人遐想的地方都被寊操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但有时候,隔靴搔痒也是一种乐趣,徒千墨百无聊赖地提起脚从身后亵玩他被皮革裹住的欲望,他的动作不重,但这种小孩子踢沙袋一般地撩拨让人格外不能忍受,见寻的背上已经渗出了细汗,徒千墨玩了一阵,却又觉得无趣,索性收了脚,“你回吧。”

“是。”见寻有些悻悻地,但很快就收好了钥匙,穿上衣服离开。

徒千墨自己一个人坐在游戏室里,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日子太过乏味,事实上,每一次这样的游戏结束后,他都会有一种无法释然的空虚,只是今天,格外强烈而已。

或者,我应该想些好玩的招数,比如,在後閮揷入试管,而后,将点燃的蜡烛放进试管里,要他试着收紧閮口,看看能不能用隔绝空气的办法将蜡烛熄灭,或者,可以蒙上他的眼睛要他做选择题,在他身后挂三个气球,里边分别灌进去水,沙土,和醋,要他用含着的试管顶破气球,看看,灌进去的水沙土或者醋能否刚好将蜡烛扑灭。

徒千墨为自己的创意得意了,可过了不到五秒钟,又觉得很是无聊,将奴隶弄得狼狈到底肮脏邋遢,作为视觉动物徒千墨,还是烦躁的。

徒千墨起身,走人,关上了游戏室的门。

一走出去,却正见到刘颉在等他,“老师累了吧。”

徒千墨略点了下头,还真是累了。于是,他径自向客厅走,在沙发上一靠,也不用吩咐,刘颉便用最适宜的力度替他揉着肩膀。

徒千墨微眯着眼睛养了会神,听到有人走过来,他感到是陆由,便张开了眼,果然是他。

“老师。”陆由的声音很轻。

“嗯。”徒千墨前所未有的疲惫,便不想多说话,只是在喉间应了一声。

“那个,他走了?”陆由小心问道。他也不知该怎么称呼见寻,便用他来指代。

“嗯,今天没精神。”徒千墨道。

陆由就势站在了徒千墨身后,面上微微一红,“师兄,我来按吧。”

刘颉也有些诧异了,陆由对徒千墨的心思,他也是明白的,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对老师并不像自己这般敬重,又怎么会安心做这些事。只是想来,陆由肯体贴些,老师心里也是高兴的,刘颉便点了点头,让出了位置。

“怎么?本子念得不好,怕我罚呢?”徒千墨问道。

陆由声音很轻,“没有。陆由辈分最小,服侍老师,是我的本分,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便不该再劳动师兄的。”

陆由低头细细替他揉着肩膀,如今说出话来,徒千墨能感觉那束轻柔的气息就吹在自己脖子里,一下子就熏熏然的,而后,他说了至关重要的一句话,“你不喜欢见寻?”

“也没有。”陆由的态度很谦恭。

“那为什么,我不留他,你整个人松快多了。”徒千墨道。

“没有。”陆由尚还嘴硬着。

徒千墨突然便回过头,“我吩咐了,这些日子,他不必再来了。”

“谢谢老师。”陆由声音还是很低。

“你既然不介意他,我不许他来,又有什么可谢的。”徒千墨笑。

陆由的答案太官方,“我只是觉得,老师太辛苦了,这些事情也是耗费精力的,能多休息些,自然就好了。”事实上,陆由听到徒千墨说不许见寻再来便舒了一口气,倒真的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孟曈曚祭日临近,他很怕徒千墨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这种不健康的游戏上,这样放纵,对身体总是不好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关心起这个老师来了,只是他想,所谓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他愿意做一个好老师,那至少,自己也要做一个合格的弟子。如此,将来离去的那天,也总是,两不相欠。

只是,第二日,陆由早起出门晨练,却看到见寻在门口站着。

陆由的神情还算和善,“老师还睡着,恐怕——”

“我知道,还要一刻钟才会起。”见寻说这话的样子很虔诚,仿佛徒千墨的起居就是他生活的全部主题。只是不知为什么,陆由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不过想想,毕竟,这是跟了人家这么久的奴隶,了解主人的生活习惯,不正是奴隶的本分吗?

陆由不想多说,便要下楼去跑步,徒千墨的事不是他能管的,只是见寻的腿却一直在发抖。

陆由不是个好奇心强的人,但也免不得多看一眼,见寻对着他甚至还笑了笑,只是腿一软,这一次,竟是倒在了地上。

陆由慌了。

要是老师的M在家门口出了什么事,那肯定是桩大麻烦,这件事,管也要管,不管也找上门了。

陆由折回家里去,刘颉正从徒千墨房里出来,陆由压低了语声,“师兄,老师的那个奴隶来了。”

刘颉微微蹙眉,见寻,他又来做什么。随着陆由一路走到门口,看见寻撑着楼梯扶手站着,刘颉扫了他一眼,“这个时间,老师还在休息,你该明白的。”

陆由有些愣神,三师兄明明是个那么温和的人,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怎么跟这个见寻说话,语气就这么强烈呢。

“颉哥教训的是,见寻不敢打扰主人,只是——”见寻的神情很隐忍,但任谁都看得出,实在是太痛苦了。

刘颉望了他一眼,“无论是惩罚还是训练,老师既开了口就不会收回成命的,与其站在这里,不如静思己过,记住如今的苦楚,下次不再犯才是。”刘颉说完了这句话就看陆由,“你晨练完了吗?”

陆由连忙低下头,“我,我这就去。”

“这么大的世界,每天要发生多少事,心思都分在别人身上,什么时候做自己的事?”刘颉很少这么严厉的。

陆由也不免认错,“三师兄教训的是,小由知错了。”

“嗯,去吧。”刘颉看陆由下楼,而后,关上了门。

陆由围着场边跑了七八圈,估摸着徒千墨该下来了,可是今天竟然没等到老师,不管怎么说,他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吧,毕竟,对于老师会下来和自己一起晨练这件事,陆由心里还是笃定的。再回到楼上,见寻这次却是跪在了门口,他的脸色更白了。

“你——”陆由终究还是管了这闲事,毕竟,这个人还是老师的M吧,而且,现在他的情况看起来太糟糕了。

“请你,请你和主人说一声,见寻,见寻是真的忍不住了。”见寻说话的声音打着颤,就这么几个字,额上又滚落了几颗汗水。

“好。不过我只能替你说一声。”陆由还是答应了。

“谢谢,谢谢!”见寻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陆由受人之托,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对徒千墨道,“老师,您的那个奴隶,他一大早就等在门口,他说,他真的忍不住了。”

徒千墨没有理会陆由,而是抬头瞥了一眼刘颉,“我的话,你没有带给他吗?”

刘颉自然不说话,徒千墨当然也知道,刘颉不可能不带话的,那就是见寻又要求陆由了,他悠悠闲闲地看着煮的冒热气的稀饭,“以后,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陆由想到那人可怜的样子,但他回忆三师兄的态度,恐怕其中是有隐情的,便也不再多说。

是以,师徒三人便都不再理会跪在门口的见寻,吃了早饭洗了碗,收好东西一起到卡狄去。

只是,再一次打开门,见寻的身子已经抖得更厉害了。

门一打开,见寻强撑起软成柿子一样的身体,重新跪起来,“主人。”

徒千墨笑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主人吗?”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地下楼去,只是在去车库的时候,顺手拨了个120.

陆由小心翼翼地道,“老师,他,他真的不要紧吗?”

徒千墨的口气冷得很,“我最恨别人试探,他以为,他自己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实在太累了,可能有点少,见寻这一段风波的原因也没来得及交代,大家将就看吧

琉光,非常不好意思,最近我可能比较忙,上次说的人设的事,可能要暂时搁浅一下啦,谢谢你留心,不知你下周什么时间有空,我想和你仔细谈谈,谢谢!

谢谢捉虫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