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正在自己的住处打量着嬴玉派人送来的铠甲,烈焰明光铠。

上面的每一个甲片都打磨的极为光滑,如同一面面小镜子一般,若是穿在太阳底下,还能折出强光。

看上去极为威风,庄重。

还有旁边的陌刀,刀身明亮异常,一看就是精心打磨的,寒光森然,只用轻轻一抹,便可将人的皮肤割裂,鲜血淋漓。

刀锋上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真是一把好刀。

沈泽将其拿在手中把玩,心内感慨道。

“咔吱!”

门突然被人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响声。

沈泽回眸,心道,能如此暴力推门的,也就嬴青栀那个小妮子了。

可他转头看过去,却看到嬴玉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他精心准备的月华裙,三千青丝也梳成了凌云髻,盘在头顶。

“陛下,你……”怎么自己还没上战场,她就把盒子给打开了,还穿上了里面的衣服。

嬴玉背手将门关上,走近他,双手微张,转了个圈,问道:“好看吗?”

“好看。”沈泽愣愣的点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嬴玉女装,差点都看呆了。

“你是如何知道朕女子身份的?”嬴玉一步步逼近他,问道。

两人的距离近的沈泽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芳香,他此时只感觉头皮发麻,往日威严的皇帝,现在穿着女装站在他面前,还问他好不好看。

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抓陛下手时发现的。”

嬴玉一震,没想到是这么发现的。

随后她伸出自己的柔夷,放在他的肩上:“你很喜欢抓朕的手?”

沈泽刚要摇头,嬴玉的声音又从女子的温柔变为皇帝的威严:“朕要听实话。”

“喜欢。”沈泽点头,缩了缩脖子,怕她怪罪自己。

嬴玉再上前一步,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中:“那朕的其他地方,你喜欢吗?”

沈泽感受着怀中的人儿的气息,感觉整个人都要麻了,酥麻酥麻的。

他壮着胆子,伸手将嬴玉搂住:“喜欢,只要是陛下,我都喜欢。”

嬴玉少有露出如此女儿姿态的时候,简直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

他伸手勾住嬴玉的下巴,让她抬起头,而后自己俯下头去,与她接吻。

嬴玉闭上眼睛,任由他引导着自己。

一吻毕,嬴玉微微喘息,红光潋滟,眼波含情,简直就是一个勾人的妖精。

沈泽将她打横抱起,以前看着挺高的一人,此时窝在他的怀中,小小的一只,更加惹人怜爱。

“沈泽,你轻点,我怕疼。”嬴玉躺在**,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脆生生道。

“好。”沈泽哑声应道。

而后将她扑倒,所有的话语都在二人纠缠之间,淹没在那一声声的呻吟中。

事后,嬴玉躺在沈泽的身上,手指描摹着他的轮廓。

“陛下,我该起了。”沈泽苦笑道。

抓住她的手亲了一下。

嬴玉双眉微蹙:“朕不想你上战场。”

“可我想给你打一个清净的朝堂下来,日后的你理想,你的宏图,都不会再受到限制。”

嬴玉看他心意已决,再多劝也无济于事,只能起身。

沈泽随着她一同起身,在身后拥住她:“等我回来继续,今天我可还没有尽兴。”

不然嬴玉也不能好好坐在这里了。

嬴玉到底是皇帝,听到这话,没有像寻常女子一般脸红,而后镇定的点了点头:“好,朕等你回来。”

而后,她下床,拿过沈泽的衣服。叹息道:“古诗道,朕与将军解战袍,可如今却是朕与将军穿战袍。”

解战袍便代表打仗归来,穿战袍却意味着他即将上战场。

沈泽站起身,任由她给自己穿衣服,俯身在她的耳边笑道:“那陛下就等我回来,在与我解战袍。”

这话明明是正经话,可从他的嘴里就不那么正经了。

“那你可一定要回来。”嬴玉叮嘱道。

一边拿过旁边的铠甲给他穿上。

本就芝兰玉树的沈泽穿上铠甲,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璀璨如星的眸子,深情的注视着自己。

沈泽伸手将她揽进怀中:“我一定会回来的。”

而后嬴玉也给自己穿衣,没有再穿那套月华裙,穿回了龙袍,又变成了那个九五之尊的陛下。

沈泽忽然伸手抓住她,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用力的吻着她的唇。

嬴玉也搂住他的腰,回应着他。

良久后,两人才难舍难分的分开。

“好了,我要走了。”

嬴玉点头:“走吧。”

她亲自将沈泽送至宫门出,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不好有什么亲密的动作,嬴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平安归来。”

沈泽点头。

而后他大步流星,走向城门。

嬴冀已经将洛城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他的大军在在是个城门四处奔走,好似在看那个城门守卫最为薄弱。

沈泽进临时议事出,就是在城门下临时搭建起来的,里面有几个将军正在议事,看到他来了,虽然有些不解陛下为何让这么年轻的人领军,但还是拱了拱手。

几个将军商量着从哪个城门反攻最为合理,争执不下。

沈泽听他们讨论了半天都没有个结果,他敲了敲桌子,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外面嬴冀的人已经在叫阵了,你们讨论这个有何意义?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洛城,若是贸然出城应敌,只怕会全军覆没。”

几个将领听他这么说,顿时眼中不懈,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么年轻的人也只会是纸上谈兵而已。

“那依将军只见,我等该如何?难道就死守洛城不出击,被围困致死?”

“去通知城中百姓,今日本将与他们共存亡,但洛城并非一人之洛城,而是所有人的洛城,让他们将家中的油全部烧滚,送至城楼,有力气的,便搬石头,木头到城楼,迎击叛贼嬴冀。”

所有将领全部依令行事,他们不服萧桧,但不得不服曹正喜的那一身修为,一巴掌就能把他们给拍死。

随后沈泽又将锦衣卫与东厂派了出去,沈海与曹正喜各自领着,在城内完成他的命令。

到了傍晚,太阳的余晖烧红了半边天。

嬴冀趁着吃晚饭的时间终于发起了进攻。

马蹄声,兵器铠甲的碰撞声,还有人的喊声,都撞击在一起,时刻冲击着人的心弦。

沈泽还是第一次直面战场,心中有些激**,脑中生出一股想要封狼居胥的壮阔感。

这种感觉极其容易让人迷失。

好在沈泽坚守本心,高声下令:“泼滚油!”

滚油用完了,便是各种石头滚木,能扔的全都扔下去。

嬴冀骑马躲在后方,看着前面的战况,李臻等一些官员都围左右。

决定投靠嬴冀后,他们便将家人全都移到了洛城之外,免得嬴玉拿他们当人质。

只有萧家不愿离开洛城。

等到滚石滚木扔的差不多了,嬴冀的军队又发起第二次强攻。

围墙上弓箭手忙的不可开交,双手拉弓酸痛无比,却不敢停下。

沈泽吩咐一个将领:“你在这里好生指挥,其余的人跟我走。”

他们快马来到南门。

南门处同样给嬴冀的军队围住。

沈泽带着三千人马,出城应敌。

冲杀声响彻整片天地,躲在房中的百姓只能尽力的捂着自己耳朵,心中祈祷着不要波及到自家。

沈泽身先士卒,手中陌刀没挥舞一下,便会带走一条性命。

血染红了他的铠甲,他俊俏的脸上全是血迹,有敌人的,有自己人的,也有自己的。

但是嬴冀很快便反应过来,带着军队来到南门增援。

沈泽立马带着士兵回城,关上城门,而方才嬴冀攻打的城门,打开城门迎敌。

万人冲击下,敌人的兵马瞬间被冲散。

沈泽的手上被砍了一刀,但没有休息的时间,他们得尽快赶到下一城门杀敌。

只有将敌人都杀尽了,洛城之困才能解。

三万的兵力转眼便只剩两万五了。

不过嬴冀的五万大军死伤只会比他们更严重。

“你们去北门。”沈泽沉声吩咐道。

自己身边只留下五百士兵,坐在南门下休息,积蓄着体力。

在南门等候了一会后,之前被他派出去的锦衣卫与东厂都回来了。

沈泽立马坐起身,翻身上马,举着手中的陌刀高声道:“擒贼先擒王,我们从南门出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若是能够擒住嬴冀,那么此战便胜,陛下已在宫中备好庆功宴,等着诸位,随我一起杀!”

方才他们已经冲击南门,并且派人去北门佯攻,这会儿嬴冀已将大部分的人马都派去了北门,身边只余下一只亲信部队。

沈泽带着人与士兵冲杀,给曹正喜开路。

但嬴冀的身边潜藏了好几个高手,曹正喜作为一品巅峰高手,既然一时间奈他们不何。

这些可都是本王花重金请来的江湖高手,岂有那么好对付的。

嬴冀在心中得意道。

在六七个高手的围攻中,曹正喜也有些扛不住,身上连连受伤。

而沈泽他们又被士兵缠住,分不开身。

曹正喜一个不注意,就被身后的江湖高手一刀砍中,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沈泽一边杀敌,一边看着那边,忧心不已。

横刀将身边的士兵全都扫飞。

飞身朝着嬴冀的方向去,曹正喜皮糙肉厚的,摔一下应该没事。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曹正喜那边,沈泽十分顺利的就走到嬴冀的面前。

将围在他身旁的几人全都提刀杀了,便一刀架在嬴冀的脖子上。

眼看着那几人就砍在曹正喜的身上,他立马吼道:“嬴冀在我的手中,手下你们的武器,负隅顽抗者杀!”

嬴冀小心的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刀,心如死灰,被抓住,虽然不会诛九族,但是他的那些亲朋好友,跟着他一起造反的人,都会死。

而自己,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心一狠,自己撞上沈泽的刀。

“我死了,我的手下便不会受你的威胁,这洛城,就算我没有攻下来,我也要给你们找点麻烦。”嬴冀死前畅快的笑着。

他账下的士兵一看王爷都死了,不免生出退意。

极上门的那些怪物早已守在他们的退路上,等着饱餐一顿。

一场造反,就此落下帷幕。

死的死,降的降。

而那些投靠嬴冀的世家,全都被锦衣卫与东厂抓住,打入天牢。

皇宫里,嬴玉坐在龙椅上,望着窗外,天逐渐黑了下来,今夜没有月亮,黑的有些瘆人,她也没有让人点灯。

而宫外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她一直都提心吊胆,生怕沈泽会有什么意外。

她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沈泽,让他去战场。

滴漏走过子时,又走过亥时,宫外始终没有消息。

她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动,心中阵阵凉意涌上。

直到天边泛起一丝亮光,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跑来。

“回陛下,我们胜了!

嬴冀被沈将军当场杀了,剩下的拿下世家全都被拿下,打入大牢,剩下的叛军,一部分被妖魔吃了,一部分投向,被关进了大牢。”

“好!”嬴玉坐起身来,击掌大笑:“哈哈哈,不愧为沈卿!”

随后她问道:“沈卿可有受伤?”

士兵摇头:“属下不知。”

嬴玉挥挥手让他下去了,自己带人亲自去宫门处迎接。

沈泽此时正好朝着皇宫的方向走来,嬴玉看到他满身浴血,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泽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放肆,况且他浑身上下都是血,不想脏了嬴玉。

在嬴玉三步距离停下,笑看着她:“我做到了。”

嬴玉连连点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沈泽微微靠近她,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量道:“我为陛下受了伤,陛下可得好好补偿我。”

“好,都补偿给你,你想要什么都给你。”嬴玉红着眼眶道。

“我要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