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喜也是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按理说,入夜了,城门关上,守城士兵便不需这么多了。

看着士兵的数量,都能赶上洛城白天的城门守城士兵人数了,这豫州太守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泽拉着曹正喜就往城门里面走。

但是还未踏进城门,城门处的守将手中的铁枪交叉,在空气中发出‘闶阆’一声,刺的人耳朵都要开始耳鸣了。

城门守将眼神上下不住的打量二人,冷声问道:“你们是何人?”

沈泽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银子递过去,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弯腰弓背,一副市井小民的模样,语气中还带讨好。

“几位军爷,俺兄弟两个是扬州那边做生意的,如今扬州有些不景气,就想着到处看看,哪里的生意更好做,还望几位军爷通融通融,让俺俩进去找个客栈落脚。”

守城的士兵看着二人风尘仆仆,满身狼狈的模样,倒也相信了他的话,伸手将他手上的银子接过,但他们的铁枪却没有打开,还是不让他们进去。

沈泽愣了愣,有些不理解他们的意思,不敢质问,只能脸上继续挂着讨好的笑容。

“军爷,这是什么意思?”

收了钱却不让过?这豫州的士兵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守城士兵没有理会,只伸出一只手,拇指与食指不停的摩擦,给他们暗示。

这暗示不要太明显,就连傻子都能看得懂。

但沈泽却愣了愣,看着他们,有些不理解的问道:“军爷,我们方才不是给了你们入城费吗?”

但那士兵却道:“不够。”

沈泽的眼中出现了点点愤怒,却碍于他们手中的武器不敢与他们动手,也不敢破口大骂,生怕他们的铁枪往自己身上招呼。

只能低着头,一副怯懦又市侩的模样道:“军爷,俺们身上的钱也不够了,要不这样,俺们不入城了,你把刚才的银子还给俺们,俺们去其他地方投诉去。”

但这些守城的士兵却翻脸不认人,推搡着他们:“去去去,我们什么时候收你们的钱了,穷鬼莫入,滚一边去!”

沈泽看着他们如此样子,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手中的拳头攥紧但又被那锋利的铁枪给震慑的松开。

最终无可奈何,只能从怀中再掏出一小块银子递过去:“几位军爷行行好,这是俺们身上所有银子了,就让俺们进城吧,不然这天气俺兄弟俩怕是要冻死在城外了。”

守城士兵结果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两下,确定了份量,这才将铁枪移开,手一挥:“进去吧。”

沈泽与曹正喜离开后,确认那群士兵看不到自己了,这才挺直了背。

“如何,我方才的演技也是影帝级别的了。”

曹正喜不知道影帝为何物,但应当是演戏很厉害的存在,但他现在却是无心夸赞沈泽,而是不解的问道。

“沈大人,咱俩在洛城的品阶都不低,随便亮个身份那城门处的几个士兵就都不敢为难我们,为何还要如此……波折的进城。”曹正喜想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词语。

沈泽瞅了眼他那没扣帽子的脑袋,道:“看来是天太冷,把你的脑子都给冻住了,还是赶紧将你的帽子戴上吧,免得给冻没了。”

他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扮做普通百姓进城就是为了不想打草惊蛇。

曹正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实很凉,赶忙将帽子戴上,希望能够给自己的脑子解解冻。

沈泽领着曹正喜并没有入城找客栈,而是两人有悄悄的摸回城门处,躲在暗处观察。

这深夜里的豫州街道上,几乎看不到百姓的身影。

曹正喜有些奇怪道:“奇怪,我大乾并无宵禁,为何这天才将将黑下,便看不到一个百姓的影子?

就算天气变冷,百姓不愿意出门,但至少会有一些小摊小贩才对啊?”

沈泽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他们才刚来。事情还不好下定论,只是说道:“再观察观察。”

二人在城门处守了半个时辰左右,既看不到百姓出城,也没见有人进城。

“走吧,看来今天是蹲不到什么了,咱俩先去找个客栈,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沈泽起身道。

曹正喜点头跟上,他实在是受不了这满身的灰尘了。

两人在城里游**了许久,一些客栈要么早就打烊了,要么就已经永久关门,人去楼空。

找了半晌才找到一家快要打烊的客栈,趁着掌柜关门的间隙,两人快速冲上去,阻止掌柜关门。

“掌柜的,俺兄弟二人想要投宿,你这客栈可还有客房?”沈泽开口,还是在城门处那一口带着浓重土话的口音。

掌柜的只看了一眼,便两人拽了进去,等到门彻底关上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道。

“有客房,不知两位客官需要几间?”

沈泽从怀中掏出五十文钱递给掌柜:“俺俩要两件,掌柜的,你给俺俩准备点热水,俺俩赶了几天的路了,身上全是土灰,肚子又饿,你再给俺俩准备点吃的。”

掌柜的数着手中的铜板,脸上的喜色掩盖不住,只是在听到沈泽的要求后,有些为难道。

“这五十文住房尚可,这吃饭就……”

他的话没说完,沈泽懂他的意思,从怀中又数出二十文给掌柜的:“这些够吗?”

掌柜的见到钱,眼睛都变大了一圈:“够了够了,两位客官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客房。”

沈泽有些肉痛的把二十文钱给他,二人跟着掌柜的上楼。

两人的客房相隔,隔壁发生什么事两人都能知道。

各自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曹正喜迫不及待的脱了身上的外衣,有严重洁癖的他实在受不了,心中祈祷着掌柜能快点送热水来。

沈泽进了房间,打量了一下后便坐下,眼神盯着一处,思绪却不知跑到了哪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直到隔壁响起掌柜的敲门的声音,他的耳朵当即竖起来听。

曹正喜开门,看到掌柜的送来热水,长呼了一口气,接过热水倒进浴桶里,就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一把跳进浴桶里。

他感觉到身上的污渍都融化在水里了,身心一股舒畅的感觉。

沈泽算着时间去敲响他的门。

“谁?”曹正喜坐在浴桶里皱眉问道,对于自己沐浴时被打扰很是不喜,还以为是客栈的掌柜,刚想要开口驱赶,就听到沈泽压低的声音。

“是我,这豫州很是不对劲,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

曹正喜听到他的话,心中一紧,生怕他出什么意外,想要起身跟他一起去,但自己现在还泡在浴桶里,连件**都没穿,无奈只好隔门低声道。

“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一个人行动,你等我,我跟你一起,我很快就洗好了。”

说着,他就要从浴桶里起身。

但沈泽确实说道:“不用担心,如今我已是四品修者,寻常高手也奈何我不得,你先好好洗澡,我一会就回来。”

说着,也不等曹正喜回答,转身便悄悄离开客栈了。

曹正喜听着他离去的动静,无奈的叹了口气,复又坐回浴桶中。

沈公公如今四品的修为,只要不找死去找高手拼命,或者闯入军营中,就算遇到危险,打不过也逃得走。

想到这,曹正喜继续闭上眼睛享受浴桶中蒸腾的热气将他身上的毛孔打开的感觉,真的太舒适了。

沈泽出了客栈后,在豫州的街道上小心的走着,好在豫州也要基本没有百姓出行,偶尔遇到军队巡逻小心避开便是,倒也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沈泽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又重新回到城门处。

皱眉看着城门处的守卫。

虽说现在也不算深夜,但自己独自一人这么晚了出城还是太引人注目。

沈泽找个地方蹲下,皱眉思索着,该如何出城才能不引起注意?

城门处守城士兵共有八名,左右各四名,他出手虽然打的赢,但引起的动静太大,会把在附近巡逻的军队都给吸引过来。

现在只能期待着他们交班的时候看看有没有空子可以钻了。

沈泽找了块石头垫在自己屁股底下,免得腿蹲麻了。

在冷风里吹了快俩小时,月上中田,沈泽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在打架,这几天连续赶路实在太累了,但眼神还不忘盯着城门口。

守城的士兵看了要城门处的小滴漏。

“终于子时了,这半天站的我腰酸背痛的。”

几个守城士兵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子时,原本站的笔直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铁枪也随意的搭在手上。

“走走走,赶紧回去休息去。”其中领头的一人招呼道。

“跟咱换班的人还没来,就这么走了不会出事吧?”胆子小的士兵有些犹豫,生怕出事会牵连到自己。

但领头的士兵并不在意,大大咧咧的说道:“咱在这城门口守了这么久能有什么事?这个点估计换班的人也快来了,一会说不定路上还能遇到。”

“这……”胆小的士兵还是有些犹豫。

领头的士兵变得有些不耐烦:“你要是不放心就在这等着换班的人来,这天太冷了,我可要回去烤火吃点热乎的。”

说着,他提着铁枪就走了,其他几名士兵也跟着他一起。

那胆小的士兵看着四周被北风刮的跟群魔起舞一样,也抬脚跟上,这么冷的天,就算是鬼都不愿意出门。

看到他们离去,沈泽眼睛一亮,体内真气鼓动,使出回风舞柳步法,瞬息之间便到了城门。

出了城右转,脚步越发的急了,那人想必已经等了自己良久了。

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对方留下的印记,一路跟着印记走,便看到一座破庙。

远远的看,里面似有火光摇曳。

沈泽心中一喜,看来自己没有找错。

加快速度往破庙走去。

破庙里面,一人盘腿坐在火堆前面,不断的往里面添着柴火,火光跳动,那人斗篷上的帽子低低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庞。

沈泽走过去,故意将大门推开一些,已经年久失修的大门发出刺耳的声音,里面坐着的人抬起头。

“来了。”她淡淡说道。

“把门给关上吧,风吹进来冷。”

沈泽依言将门关上,拓跋玉递给他一个水囊。

沈泽接过仰头喝下:“你们北凉的酒可真烈。”

拓跋玉笑了笑:“在我们北凉,只有最厉害的战士才有资格喝喝这最烈的酒。”

沈泽挑眉:“那你这意思是,我相当于你们北凉最厉害的战士?”

拓跋玉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神色间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你从一个太监的身份爬到如今地位,已非常人所能及,周游在那些世家贵族,皇室宗亲里面也丝毫不惧。

甚至在死亡局里帮你们皇帝夺了不少权利回来。

有些时候不是在战场上万人敌才是最厉害的战士,朝堂也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争,而你是里面最厉害的战士。”

她没有丝毫吝啬,给沈泽奉上她最真诚的赞美。

沈泽没有谦虚,也没有骄傲,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十分坦然的接受了她的赞美:“谢谢夸奖。”

拓跋玉不知是今日喝了烈酒的缘故,还是北凉姑娘都是如此胆大,她挪了挪身体,坐到沈泽的旁边。

然后伸出她那去葱白的嫩手,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四处游走。

“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怎么就成了太监,你要不是太监,要不是太监……”

“不是太监就怎样?”沈泽将自己的脸凑过去问道。

“你要不是太监,我就把你虏回北凉,做本公主的王夫!”拓跋玉双眸盯着他看。

可能是因为即将分别,等她回到北凉之后,说不定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沈泽了,所以她霸气表白。

“行啊,我就等着公主把我带回北凉,正好我的肠胃不太好,大夫建议我吃点软饭。”沈泽正襟危坐,但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正经。

拓跋玉盯着他,有些不解,以他的身份,就算是自己将他带回北凉了,也当不了自己的王夫啊。

沈泽轻笑了一声,侧身附在她耳朵边上,对着她吐气,看着她的耳尖慢慢变红,这才开口道:“我可从未说过我是太监。”

拓跋玉一脸不解的盯着他,似乎还没有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沈泽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继续说道:“你不是问过我好几次我为何帮你吗,现在我可以给你答案了。

因为我,见色起意。”

拓跋玉狭长的眸子瞬间瞪的溜圆,脸上写满了震惊,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沈泽还在继续给她宕机的脑子添柴。

“不然你以为洛神赋是怎么写出来的。”

“你写洛神赋之前好像都没见过我吧?”拓跋玉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质问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许多想要问的点,却偏偏只问出这个问题。

“谁说没有见过,当时陛下接见北凉使团的时候,我便躲在柱子后面,偷偷打量着你,只那一眼,便惊为天人。”

被人如此直白的夸,拓跋玉也是罕见的红了脸。

她的思绪慢慢飘回了她第一次踏入大乾皇宫的时候。

第二百六十七章御姐的不一样体验

拓跋玉见惯了北凉粗犷的王庭,见到大乾奢华中带着精致的皇宫,不免觉得有些新奇。

然后最让她震撼的还是那一跟跟撑天柱,每一根柱子都有六七个成年人合抱的粗细,上面还雕龙画凤,金粉朱漆。

只是她没想到,当时沈泽就躲在其中一根柱子下,默默地注视着她,并且再回去后就作出了洛神赋。

但是后来也是他,出计破了北凉大业。

可后来放走自己弟弟的还是他,自己被大乾皇帝困在驿馆中,也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自己救出来。

虽说没有一路护送,但也差不多了。

来豫州的这一路,他都是跟大乾皇帝的贴身太监曹正喜随行,并不好带着自己赶路,只能让自己不远不近的跟着。

但他也会时常找借口支开曹正喜,过来照看自己。

而且自己遇到危险时,好似还有人暗中出手保护自己,想来他应当是暗中派了人保护自己的。

现在他跟自己说对自己是见色起意,好像……也很正常。

毕竟自己可是北凉第一美女。

在北凉,有多少人都眼馋自己的容貌,无论男女。

男人想娶自己,而女人则是想变成自己。

想到这里,拓跋玉十分自信的勾起了一个笑容。

伸出葱白一样的修长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吐气如兰道:“你心悦我?”

沈泽十分诚实点头:“是。”

毕竟这可是自己未来气运金线大户,自己爱都爱不极。

在他点头的下一刻,他便感觉自己的唇上有些湿润的感觉,而拓跋玉那张美艳的脸也放大在他的眼前。

这下轮到沈泽瞪大眼睛了。

这算怎么回事,自己不过说了个见色起意,这美人怎么就投怀送抱了?

但这美人都投怀送抱了,自己也不能太矜持了。

伸手搂在她的纤腰之上,让她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身体,而后占据主动权,引导着拓跋玉加深这个吻。

两人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的吻着,都不知时间为何物了,直到拓跋玉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了,轻拍了拍沈泽,沈泽这才松开,只是那只手却是一直紧紧地搂着她。

拓跋玉张着嘴唇微微喘气,本就红润的嘴唇沾着二人的口水,变得红光潋滟的,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加诱人,让人难以自持。

沈泽的目光逐渐幽暗,眼神一直盯着她,那曼妙的身姿即便是厚重的斗篷也难以掩盖住。

拓跋玉感受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轻笑一声,缓缓伸手,在他的目光的注视下,解开了披在身上的斗篷。

斗篷之下,是一具火热的身材,软纱制成的裙子吸附在身上,身材火热曼妙。

沈泽搭在她腰上的手忍不住上下摩挲。

拓跋玉则闭上眼睛,再次献上自己的香吻。

沈泽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抖动了一下,拓跋玉便立马吻上他的喉结。

“啊~!”沈泽的喉间溢出一缕难言的叹息。

之前与诸葛明月还有嬴青栀在一起时,都是他来主导。

虽说嬴青栀那个小魔王嘴上说着要霸王硬上弓,但实际上对这事一窍不通,还是得他引导着来。

但拓跋玉不一样,她出身北凉,北凉本就民风彪悍,只要男女看对眼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超级男女,认真造娃。

所以拓跋玉就算没吃过猪肉,那也不知道见过多少回猪跑了。

这给了沈泽一种十分新奇的感觉。

拓跋玉的唇离开沈泽的身体,红唇勾起,命令道:“给我脱衣服。”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而后,这破庙里就响起了男女二重奏,在家木头燃烧的噼啪声。

直到火堆里木头都燃烧尽了,破庙里的男女二重奏也没有停下。

破庙外面,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昨晚草木叶子上结的霜也慢慢的化作水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滋润着大地,等到春天的时候,希望可以万物盛开。

豫州城内。

曹正喜双眼通红的行走在街道上,此时的街道上已经多了许多讨生活的百姓,摆摊的摆摊,开店的开店,不摆摊不开店的也趁着歇了一夜,身上有点力气,赶紧往田里赶,多干一些活。

等到积攒了一夜的力气用光了,这才回家喝上碗粥,继续休息积攒力气。

曹正喜每遇到一个人便死死的盯着对方,吓得人远远的看见他就躲开了。

昨晚沈公公说出去打探情况,去了一夜都没有回来,他担心沈公公出什么事,便出来寻找,结果找了一整夜,都没有看到沈公公的影子。

要是再找不到,他就要回洛城在嬴玉的面前自裁谢罪了。

这一夜,他的脑子里不断的自动播放着沈公公的容貌,这让他感觉自己对沈公公的长相都有点陌生了,怕沈公公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都认不出来。

曹正喜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心里祈祷着沈泽能够快点出现。

但主人公沈泽此时还在与拓跋玉在破庙中温存着。

拓跋玉一副初承雨露的样子,脸上的两坨潮红久久没有消掉。

不是羞的,而是热的。

两人做了快一夜的双人运动,身上大汗淋漓。

此时拓跋玉靠在沈泽的怀中,微微喘气道:“下次我要在上面。”

沈泽微微一愣,而后纵容宠溺的看着她:“好。”

拓跋玉满意沈泽对她的纵容,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

随后,她伸手摸向一旁,从自己脱掉的衣服的腰带上拽下一块腰牌递给沈泽。

“这是我宫中的朱厌令,你日后若是想见我,可持比令牌,在北凉中畅通无阻,可直达我的朱厌宫。”

沈泽伸手接过,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见朱厌令,上次在北境时,拓跋玉便拿出过自证身份,昨天他也是靠着拓跋玉画的朱厌图才找到破庙中。

他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这块令牌。

这块腰牌乃是用上好的暖玉雕刻,其雕工也是非凡,上面的朱厌纤毫必现,其神态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朱厌乃是山海经中的凶兽,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

这朱厌对上拓跋玉,倒是正正好,她这次回北凉,必定会兴兵动马。

拓跋玉盯着他的指尖把玩着那块腰牌,心中却是清楚,这一别,此去经年,今生怕是难以再见。

他们二人,一个是皇帝宠臣,一个是他国公主,二人身上所背负的不同,大义不同。

但她还是想将自己身上这块自出生以来便带着的令牌交给他,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够来北凉找自己。

就算不能来找自己,那他看到这块令牌,也能够时时的想到自己,不要忘了自己。

两人相拥着,外面的天越来越亮,二人都知道,天一亮,他们就要分开了。

因此此刻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享受着这二人难得的相守时光。

直到天光大亮,太阳也没有出来,今天不是个好天气。

外面北风刮的树枝折腰,动物也都躲了起来,不愿与北风硬刚。

“天亮了。”拓跋玉喃喃道。

沈泽没有出声,只是低头将下巴靠在她的头顶。

拓跋玉将自己的身体缩进他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上带来的温度。

将这一刻明铭记于心。

而后站起身:“我该走了。”

沈泽感受着怀中一空,感觉心中好像空了一角一样,有几分失落的感觉。

拓跋玉弯腰看着他,释然又大方,笑得风情万种:“你日后若是想本宫了,可随时来北凉找本公主。”

“那你想我了呢?”沈泽仰头问他。

拓跋玉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我会尽量让自己不去想你。”

她这次回北凉,需要做的事太多,不能够分神,否则稍有不甚,日后两人可能再无再见之期。

“好,那就少想,尽量不要想。”沈泽伸手摸了摸她顺滑发丝。

拓跋玉缓缓靠近他,两人的唇再次交织在一起。

良久后才分开。

在二人缠绵的时候,沈泽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拓跋玉的一声叹息。

“谢谢你,沈泽。”

然后拓跋玉果断起身,面容也逐渐变得冷硬,转身背对着他,淡声道:“本宫弟弟派来选本宫的人快要到了。”

沈泽苦笑一声,从地上坐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己的唇齿间还留存着她的气息,但佳人已经无情。

他知道,她摆出这副样子,只是怕她自己舍不得走。

但她是北凉最有心计的公主,她的野心,她的智谋,让她不会甘心屈居在一个男人之下。

回到北凉,她会有更大的作用,

也会爬上更高的位置。

而不是在大乾,受人猜忌与监视的过一生。

沈泽站在她的身后,伸手想要拥抱住她,手伸出去了半晌,却还是停留在半空。

最后还是慢慢收回了。

算了,既然知道她注定要走,还是不要给她添加太多羁绊。

最后只是站在她的身后,低低声道:“保重。”

拓跋玉没有回应。

沈泽也知道她不会回应,抬脚离开,从她的身侧擦肩而过。

两人谁都没有出声挽留。

沈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拓跋玉也只是眺望着远方,并没有去看沈泽那落寞的背影。

而她在破庙中的剪影,也同样孤寂。

沈泽走后不久,破庙外便响起一阵马蹄声,几个穿着大乾服饰,却身材高大魁梧的壮汉利落的翻身下马,这身手简直如同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一般。

几人将马栓在破庙外的枯树上后,便匆匆朝着破庙赶去。

其中一人走在前端,显然是这几人的领头。

拓跋玉站在破庙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

一行人站在离破庙大门几步外站定,拱手粗声道:“哥舒翰前来迎接公主归国!”

拓跋玉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哥舒将军,怎的是你亲自前来接本宫?”

早知道,哥舒翰这人虽然打仗神勇异常,但为人却是牛心古怪,只按照自己的本心去做事,从不屈服于任何权贵。哪怕皇帝也是一样。

因此当初自己的弟弟拓拔律与拓跋衡争权,虽然眼馋哥舒翰手中的十万大军,却谁也不敢给他抛橄榄枝。

不然以哥舒翰的性格,恐怕会提着他那沙包一般大拳头上门,管他是什么身份,先揍一顿再说。

特娘的,北凉的百姓因为雪灾都要揭不开锅了,你俩还在那争个屁争,有那个闲工夫不如给百姓多去谋点粮食。

因此今日拓跋玉见到哥舒翰竟然来接自己,才会如此惊讶。

要知道,自己的弟弟可使唤不动他。

她也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让哥舒翰心甘情愿的来接自己。

哥舒翰拱手道:“臣在三王子殿下的帐中听到公主不日将归国,便请命前来接公主。”

弟弟的帐中?

哥舒翰为何会在自己弟弟的帐中?

拓跋玉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但哥舒翰这个直男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只说道:“公主,咱们还是快点动身吧,这里毕竟是大乾国,咱们呆在这里还是危险重重,还是早日回到北凉才能安心。”

拓跋玉点头,也不去纠结这个了,骑上他们带来的马,便朝着北凉的方向出发,不过却不是往北走,而是向南前行。

这条路线是沈泽给她规划好的。

若是大乾皇帝发现她不见了,必定会派人往北一路搜寻,自己往北走不过是自投罗网。

还不如一路南下,到南海,而后坐船迂回北凉。

大乾皇帝怎么也想不到,她回北凉,竟然会往南边走,只要上了船,他们再也没有找到自己的机会了。

想到这,拓跋玉心中对沈泽的感激又多加了几分。

一路上,拓跋玉这才搞清楚为何是哥舒翰来接自己了。

哥舒翰这人,不一定忠君,却一心为民。

当初沈泽从中间作保,让她与大乾皇帝交易,只要她去劝说北凉军队不在侵扰大乾边境的百姓,便给她粮食,让北凉军队过冬。

当时与她交接粮食的正是哥舒翰。

而哥舒翰却以为她是将自己卖在了大乾,才换来了那么多粮食,心里觉得,她必定定是仁义之士,若是她弟弟拓拔律登基,再由她辅佐,北凉百姓的日子应该会好过得多。

毕竟能拿自己换粮食的人,能坏到哪里去。

哥舒翰是个直男,读的书不多,一生就爱认死理,所以在收到那批粮食后,他坚定不移的认为,只要拓跋律登基,拓跋玉回到北凉辅佐,北凉百姓就能过得更好。

所以他回到北凉王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投入拓拔律的帐下。

只可惜他们两个臭皮匠顶不起一个诸葛亮,虽然手中握有军队,但是在朝堂上却怎么也玩不赢拓跋衡的那群谋士。

因此在听说拓跋玉要回北凉后,他便主动请缨。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拓跋玉有一些哭笑不得。

她当初与大乾皇帝做交易纯粹是因为这个交易对北凉有利无害,对自己同样也是,所以才会同意。

没想到在哥舒翰这里竟然成了卖身换粮。

不过她也没有去解释,就让他误会好了,反正是对自己有利的事。

一行人一路上除非必要停留,一直都在不停的赶路,直到望到了海边,心中一直紧绷的弦才稍稍松了松。

他们按照沈泽规划的路线,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追兵。

“谢谢你沈泽,咱们有缘再见。”

在登船的最后一刻,拓跋玉最后再看了一眼大乾,心中默默道,而后头也不回的登船。

第二百六十八章阉的有点彻底了

沈泽从破庙出来后,便直奔豫州城。

还好今日守城的士兵不是昨晚那一批,不用担心他们会不会认出自己。

进去豫州的百姓不是很多,看样子都是周边城镇的农户,将家中新鲜的蔬菜或者养的家禽拿来城内兜售。

因此进城的速度格外的慢,这些百姓要么肩上挑着担子,要不就是推着独轮车,或者大板车,里面都装满了东西。

进城的时候,那些守城士兵都要挨个检查。

沈泽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比他起的更早的百姓都走了好几里路来城里了,而他们走了这么多路到城里。天也只是将将放亮。

因此此时城门处的百姓全是一天之中比较多的时候。

他独自一人两手空空的站在百姓堆里还是比较显眼的。

不过他好在他昨天没有来得及洗澡,衣服也没有换,还是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除了那张俊俏的有些过分的脸跟周围百姓格格不入之外,到也还好。

沈泽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在地方摸了把泥糊自己的脸上,也没有糊的特别狠,只随便抹了两道。

如果将整张脸都给抹上,实在太欲盖弥彰了,反而引人注意。

再将头发弄的乱一些,跟个鸡窝头似的,几缕垂下的发丝给他的脸多了一些遮挡。

又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拱肩缩背的。

混在其中,倒真像个早起买菜而来不及打理自己的农户。

他往旁边的独轮车靠了靠,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与他一伙的。

沈泽耐心的等了半天,总算是轮到他旁边的独轮车老哥了,他也在一旁被守城士兵检查,身体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朝着独轮车靠近,让守城的士兵以为他俩是一起来城里卖菜的,因此很轻易的就放了他过去。

沈泽进了城,便朝着客栈走去,太久没有洗澡了,他感觉自己都要臭了,他严重怀疑方才那些守城士兵就是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所以才那么轻易让自己进城。

还有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做那是也是颇费体力的,他的肚子早就抗议了,只是拓跋玉带的干粮正好吃完了,他也就只能忍着了。

沈泽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盘算着自己一会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烧水好像得要一会,那要不先吃饭吧,不过吃饭也得先做出来才有饭吃,心里有些纠结。

结果就看到一道人影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他往旁边挪了挪,那道人影9的跟着往旁边挪,他再挪,人影也跟着继续挪。

这让正盘算着赶紧回去,将两件人生大事都给完成的沈泽有些怒了,愤怒的抬起头,希望对方在看到自己眼中的怒气后,能够知难而退,不要让自己多费唇舌。

只是抬头看到那人影后,他就知道自己不用再纠结了。

先哄好眼前的这人再说吧。

曹正喜双眼通红的站在他的面前,眼中的怒气能养活十个邪剑仙将大乾灭十次国都不带来回的。

沈泽有些心虚的看着他的昨天他本来以为自己去送完拓跋玉后就能几时回来,结果谁知道跟拓跋玉缠缠绵绵的到了天亮。

曹正喜愤怒的开口:“你昨晚晚上去哪了?”

活像一个丈夫一夜未归,而自己寻了一夜,好不容易找到了丈夫,却发现他的衣领带着别的小娘子的口脂印的小媳妇。

沈泽带着心虚又带着些讨好的笑了笑:“就附近转了转。”

“转了转?”曹正喜的音量忍不住拔高了八个度:“昨天我在这城里寻了你一夜都没有寻到,你告诉我你在哪个附近转的,我也来去转一转。”

随着他的声音的提高,吸引来了一些吃瓜的看客,毕竟从他的这一句话来看,虽然说信息含量不高,但是瓜的含量极高。

沈泽看着周围越来越的吃瓜群众,对曹正喜说道:“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先回客栈说。”

一路上,曹正喜的脸就跟今天的天一样黑,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要下雨一般。

就如同捉奸却还要跟着丈夫回家的媳妇。

一回到客栈,关上门,曹正喜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好了,媳妇的感觉更强了,就他这语气,这神态,不看性别的话别人还真以为他昨天是会情人去了,虽然说他昨天是真的会情人去了。

沈泽随意打着马虎眼,跟拓跋玉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诉他,不然他就不会一路上让拓跋玉一个人走了。

要是他知道了,那嬴玉也就知道了,自己好不容易经营到今天,可不能失去嬴玉的信任。

但他却不懂曹正喜内心的愤怒。

从前两人共事,那都是一起行动,就跑分开行动了,那也都是商量好的。

像昨天晚上,沈泽独自一人行动还是头一回。

这豫州城里处处充满了诡异,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

回到了洛城,自己就只能在陛

而且自己昨天晚上担心了一整晚,连晚饭都没来及吃就出去找他,结果他一回来就犯困犯饿的,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就连昨天晚上去了哪,做了什么都不愿意跟自己说。

以前他总觉得沈公公最信任的人就是自己了,现在看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曹正喜越想越伤心,看沈泽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哼一声便夺门而出。

心里发誓,今天就算他拿他亲手做的菜来哄自己,自己也绝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他。

沈泽则是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方才不是还生气么,怎么现在又走了?

不管他了,得赶紧叫掌柜的给自己烧点热水来洗个澡,不然他身上的臭味怕是都能引来蚊子了。

好在住客栈的人并不是很多,很快掌柜的就手脚麻利的提来了热水。

洗了澡后沈泽只感觉自己一身清爽,整个人都好像轻了好几斤。

一晚上没吃东西,又让掌柜的准备好一桌饭菜。

去敲了敲曹正喜的门:“正喜啊,我让掌柜的炒了两个菜,你要不要下来吃点?”

在外面不好喊宫里的称呼,因此此番二人出门都是直呼对方的名字。

但里面的曹正喜明显还处于生气的阶段,怒气冲冲的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不吃。”

喊完这一声他便等着沈泽能够哄哄他。

但是门外却没传来任何动静,他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打开门看看,就看到楼下沈泽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招呼着一个陌生人一起吃饭。

好啊,让一个不认识人的吃饭都不愿意多哄我两句吃饭。

曹正喜心中大怒,将门关的砰砰响。

“沈兄,楼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被沈泽招呼的那个男子问道。

沈泽则是不在意的答道:“没事,楼上闹野猪呢,不用管,你继续说,这豫州是怎么了,为何守城的士兵会搜查的这么严?”

好啊,你不来哄我,竟然还说咱家是野猪,咱家要真是头野猪第一个就拱死你!

曹正喜在心中愤愤的想道。

但因着他的后半句话到底也没下楼找沈泽闹去,只坐在房里一边听着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一边在心里诅咒着沈泽一会吃饭拉肚子还没茅坑。

沈泽不知道他心里那些无聊的心思,还在打听着这豫州的事。

那人四下瞄了瞄,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这才凑过脑袋压力声音道。

“兄台这件事还真问对人了,这要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好在我二叔的表舅的三姑奶的媳妇的庶妹的婆婆的女儿在太守府上的灶房当丫鬟,这才打听的这件事。”

沈泽有些汗颜,这关系扯的可真够多的,不过古代就是这么七大姨八大姑最容易出八卦,就朝阳群众似的。

他也将脑袋凑过去听他说。

那人继续道:“我也是与兄台一见如故,这才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了别人去。”

沈泽郑重其事的点头:“兄台只管说,我绝不告诉别人。”

“我们这豫州的税银,失窃了。”

闻言,沈泽皱眉:“税银失窃?”

豫州今年的税银已经运往洛城,那么能失窃的税银就只有被贪污的那些税银了。

那些税银按理说应当悄悄的运往洛城丞相府,再由萧桧分赃。

可现在居然失窃了。

他看过豫州往年的纳税记录,豫州一年可得税银七十万两,可上表朝廷的却只有不足十万两。

那剩下的六十万两税银就被贪污了。

如此也可见萧桧的权利之盛,明目张胆的贪污六十万两,皇帝还拿他没办法,可见皇权式微到了何种程度。

在离去时,他曾让嬴玉将豫州税银一事交给萧桧去查,没想到竟然还歪打正着了,税银失窃,萧桧这个原本既得利益者肯定会派人下来查,而不会像之前那样想着敷衍了事。

如此,自己就能袖手作壁上观了。

不过也不能真的作壁上观。

贪污税银是大事,税银失窃也是大事,尤其是税银失窃了,只有早日查到是谁偷了税银才能早点将税银追回,否则慢悠悠的去查,等他们查到了,人家早都享受完了。

到时候就真的见税银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沈泽按下心中的好奇与惊讶,继续与这人推杯换盏,想要从他的口中再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可惜这人除了知道税银失窃外,其他一问三不知。

吃饱喝足后沈泽便上了楼,敲了敲曹正喜的门。

曹正喜还在生气中,扭过身子去,拿背对着他。

沈泽皱了皱眉头,伸手捏了捏鼻骨,将酒意给压下去,道:“正事。”

曹正喜一听是正事,也不耍脾气了,在沈泽的对面坐下,这是他最后的自尊。

若是以往肯定得挨着沈公公坐才行。

沈泽将方才楼下那人的话转述,又加上了自己的一些猜想。

曹正喜皱眉低头沉思,半晌却发现自己根本思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问出那句经典的话来:“那沈公公你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跟元芳你怎么看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泽道:“想要知道税银失窃的原因,自然得到案发地看看,如果找到证据自然最好,如果找不到那看看案发现场也好做推断。”

曹正喜点头:“那怎么什么时候去。”

“今晚子时之后。”沈泽道。

讨论完正事,沈泽便回自己房间躺着。

刚才在楼下正准备吃饭,看到隔壁桌的中年也是一个人,干脆就招呼他一起吃,顺便问问为何豫州守卫这么严。

谁知道竟然问出个税银失窃来,不得不说他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现在看来豫州守备这么严是因为太守在捉偷税银的贼。

早知道税银那可是真金白银,朝廷并不兴银票。

六十万两白银想要人不知鬼不觉的在太守的眼皮子底下运出去怕是有些困难。

那现在看来那批税银很有可能还在城内。

想到这,沈泽就有些蠢蠢欲动,只要找到那些税银自己就能够回洛城,然后继续过着左拥右抱的生活。

只是现在是白天,贸然闯进太守府也查不到什么,只能静待晚上了。

刚好方才喝了点酒,现在消散一下酒意,等到晚上好行动。

顺便捋一下,这豫州谁有能力偷走那么大一笔税银。

虽然来了这里两天,还有一个晚上是在城外过的,但只要不瞎都能看到这豫州的百姓简直苦不堪言。

不然这客栈的掌柜也不会又当小二又当厨师的。

越想,脑袋越兴奋,反正都是散酒气,那出去散也是一样的。

沈泽干脆起身,去外面走走。

屋内的曹正喜一听隔壁开门的声音,立马从**起身,他得紧紧的跟着沈公公才行,要是再出现一次昨晚的情况,那他能9比这豫州城里给豫州的百姓当场表演一个发疯。

沈泽看到他也出来了,顺便邀请道:“喜啊,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曹正喜非常傲娇的没有回话,但身体却是十分诚实的走在了前面。

感觉到身后的沈泽没有跟上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快点跟上。

沈泽挠了挠后脑勺,咋一夜过去曹公公就封心锁爱,连话都不愿意说了呢?

沈泽曹正喜二人慢慢的在豫州街头散着步,街道两旁零零散散的摆着。

沈泽的目光一一扫过,看中了一个摊子上摆着的一根簪子,上前拿起问价。

“二两银子。”那摊贩比了个二手势。

给沈泽吓了一跳:“你抢钱呐,一根簪子卖二两银子?”

“没办法,这豫州的税太高了,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只能卖这么高的价。”摊贩老板也懒得跟他争,只是无精打采的说道:“你要真心喜欢就收你一两银子并八十个大钱。”

嚯,这豫州的税收这么高,那税银是不是也比往年上报的税银要高?

沈泽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随后沈泽给摊贩拿了二两银,买下了那根簪子。

回去送给明月,她带这根簪子肯定好看,沈泽心中暗道。

而一旁目睹全部过程的曹正喜看着沈泽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沈公公这是阉的太彻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