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人去哪儿了?”信被拿在手里了,展开看是:
慎之:
不告而别,很是抱歉。之前种种,都是我有不便之处,一直没有对你说明白。
我既然失去了记忆,便再不是常南河,亦不能算你的妻子。今日辞别,算作永别,愿你早做打算。
另外,简欢心思单纯,毫不知情,望慎之兄不要错怪。
祝:身体安康!
南河
某年某月
张北辰把信纸揉作一团扔出去好远,骂道:“大清早的,开什么玩笑?”
纸团砸在门上,又弹回来,落到地上,他恨不得去踩一脚。
什么不是常南河?你就是常南河,就是我妻子,怎么还不算了?你说不算就不算?一个弱女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没有个谋生的本事,能跑到哪里去?真是胡闹!
外面等着少爷少夫人起床侍候梳洗的简欢听见张北辰的声音,故作不知,扬声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张北辰正要问话,忽然听见敲门声,接着是袁槐的声音。
“少爷,既然您醒了,就赶紧起来吧!老爷吩咐了,今日要送您去书院。”
去书院?呵呵,这么早?看来这次张至亭下了狠心,估计袁槐早就将他的书本、衣物准备好了,由不得他拖延到明天。张北辰只感觉额头上的筋突突地跳。
他拿上外衣迅速穿上。
“简欢,进来!”
东厢房的床设在内室,打开门是看不见**有没有人的。何况袁槐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看看南河还在不在呀。
简欢一推门,张北辰目光扫到刚刚自己扔出去的纸团,怕旁人看见起疑,连忙捡起来塞进袖笼里。
其实这么小一个纸团,袁槐就算看见,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张北辰自己心虚,就好像别人远远看一眼纸团,马上就能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字似的。
简欢一进来,张北辰就合上了门,把她拉进内室,一指床铺,压低声音问道:“南河不见了,你是不是知道此事?她去哪里了?”
简欢仿佛被吓到一样跪坐在地上:“少夫人失踪……了?”
“你当真不知情?”
简欢垂首:“简欢不知。”
门外袁槐在催:“少爷,您起了没有?”
张北辰把简欢拽起来,语速很快:“你不知道就听我说。南河昨晚离开了,给我留了一封信说以后不再见面了。她几乎没有出过门,在外面实在太危险,我得把她找回来。不过当务之急是瞒住南河离开的消息,我先出去一趟,简欢,你守在这里,万一有人问起来,就说少夫人昨日累着了,多睡一会儿,还没有起床。”
在古代,女子是不允许夜不归宿的,大户人家的夫人不用承担劳动义务,维持家族的颜面就是她们最重要的事情。已婚女子只要一个晚上没有回家,且没有丈夫、姐妹的随身陪同,即被视为失贞。
对于张家,这个含州数一数二的家族来说,没有什么比颜面更重要了,何况以南河含州州牧儿媳妇的身份,对这些虚名,更是一点点怠慢都不能有。
夜不归宿还不知所踪,要是让张至亭、陈河州等长辈知道,南河恐怕免不了责罚。
简欢答:“是,少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