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夫人的话，少爷早上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我知道了。”南河回头唤简欢，“简欢，你陪我先回房吧。”

丫鬟们还在收拾东西。

其实南河来居风院本来就没有多久，匆匆就去了西厢房，并没有带什么东西过去，许多行李都在简欢房里，没有来得及整理。

这次陈河州算是先斩后奏，一面叫南河过去训导，一面又吩咐袁槐把南河的东西搬到东厢房去。袁槐办事向来细心，连着简欢房间里那些箱子都一并搬过来了。

一进屋子，正好看见一个丫鬟准备开箱子，简欢脸色一白，立即呵斥道：“都放下，我来收拾。你们笨手笨脚的，不要碰坏了少夫人的东西。”

丫鬟们退下了。简欢关上门。

南河踱步到一个大箱子前。

简欢脸色一变，马上过去用身体把南河隔开：“少夫人，这些事情还是简欢来吧，您好好休息。”

南河一皱眉。

“我又不累，休息什么？我看看，你藏着什么？”

简欢无奈，南河一直盯着她，只好让开。

南河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些匣子。南河随手拿起其中一个，很有分量的木料，上了一层彩漆，匣子上面雕刻了一幅木兰花图，四周都有缠枝花纹，摸起来密密麻麻的，很是精致。

匣子被锁起来了，南河示意简欢打开。简欢犹豫一会儿，找来钥匙，打开了。

匣子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就是一些小玩意儿，手帕、玉佩、香囊什么的。

南河拿起一块帕子，她一眼就看见帕子一角绣上去的“竹马”二字。再拿起别的几块，也都一样。

她看着烦心，索性丢下，走到桌子边坐下，揪着衣服。

简欢默默把帕子整理好，匣子锁好放回去。

“少夫人，您……”

“你是不是又要告诉我，这些帕子都是我绣给北辰的，叫我不要多看，以免勾起伤心事来？”

简欢半路被截了话，语塞了。

上次看见的那块帕子，帕子上绣着相思树，两棵树根离得很远枝叶却长得茂盛，交缠在一起，形成一片醉人的翠绿色。

下面是一句诗: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

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帕子一角绣着“竹马”二字。

南河问过为什么会有相思树和这么不吉利的诗词，简欢就是用这些话搪塞过去的。

后来张寻辰小时候喜欢过常小姐的事情抖出来，张北辰暗示不要再提，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南河也十分聪明地知道装傻。

可是，装傻不代表她真的一无所知。

“简欢，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了。我……以前是不是和张寻辰有过一段情？”

简欢一惊：“少夫人，您是不是想多了？纵然寻辰少爷对您有情，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您和寻辰少爷是不可能有情的。”

南河苦笑。

“以前我疑惑的是，为什么那一块绣着相思树的帕子要题那一句‘异室’，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因为这帕子不是送给张北辰，而是想送给生前不能在一起、只能奢望死后同穴的张寻辰。”

她的小姐啊，果然还是这么聪明，她就知道瞒不住，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少夫人，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南河以前想过，“竹马”二字是不是不是专指张北辰，张寻辰也算和常小姐青梅竹马吧。只是这个说法牵强了些。

“我并不知道，只是诈一炸你而已，没想到你自己招了。也罢，都过去了，我只当不知道就好。我现在只关心，我要怎样才能不用和张北辰同房。”

“少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