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摇摇头，说：“这个办法行不通。以前我只要离开含州城，我爹就拿我没办法。现在不行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南河补充道：“而且，以前离家出走是违抗父命，如今却是违抗法令，性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夜出问：“那怎么办？慎之兄，难道你真的要去做大官了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做官的料，我才不会勉强自己呢。”张北辰叹了口气，环视一周，“今天叫大家出来，主要有三件事情。第一件，是要和大家解释清楚，我不是故意中举的。”

唐沙失笑：“你这句话说的还真是欠扁，多少人一辈子都考不上举人。”

“这件事情真的是个误会，让人料想不到。我已经将大部分试题敷衍过去了，没想到林大人看了我的策论，非说我有大才，破例录取了。”

夜出忍不住了：“当家的，你这话说的也太气人了吧！”

“我怎么听着你说话酸溜溜的？羡慕我大可不必，不过是朝中大员拣我做一颗棋子而已。”张北辰朝着众人微微倾身，“第二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也没有办法。我想大家集思广益，看看能不能给我想个办法，让我可以不用去考进士，也不要去做官。”

有人说：“要不然……大当家的，你就说你卷子上的策论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别人帮你写的，让他们撤了你的举人身份？”

“出的什么馊主意。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干，当家的大概早就因为科举舞弊案被抓去吃牢饭了吧？”

“哎哟，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才好？难不成真的要让当家的收拾收拾去京城考个状元？”

唐沙冷笑一声：“说不定还真能考上状元，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

张北辰气得抓住唐沙的胳膊，两个人看样子就要打起来了。南河赶紧制止他们两个：“行了，张北辰你赶紧说重点，别唧唧歪歪的。”

满座寂静无声。

张北辰松开了唐沙，乖乖坐回去。唐沙揉了揉胳膊，朝着南河竖起了大拇指：“嫂子，可以呀！”

众人纷纷朝南河投来赞许的目光。

张北辰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事实上，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去拜访了林大人了。你们猜怎么着？”

唐沙催促：“你快说啊！”

“你们知道的，各州优秀的举子才都得去国子监学习，但是我不想去。林大人十他分赏识我做生意的才能，我跟他讨论了一下这个问题，认为实践才能出真知，林大人深以为然。所以——”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哎哟，当家的你赶紧说呀！”

张北辰得意地一抬下巴。

“所以呢，林大人准许我在国子监读书期间开一家商行！意思就是，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开商行，林大人甚至还会借我们银子。”

此语一出，满堂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