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踩着张北辰的影子往前跳了几步,而后转身倒退着走,朝着张北辰笑道:“我刚刚忽然想到了一个——你觉得‘南北’怎么样?”

“这个名字好记,也好听。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南河掩嘴笑了:“我们‘南北’商行卖的就是‘东西’呀。”

张北辰细细一琢磨,连连称妙。

“哎,我忽然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不说买‘南北’而是说买东西呢?”

南河转个身,背着手朝前走,一副渊博老学究的样子,压低声音说:“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

过了几日,有人请张北辰去参加文会,他果断拒绝了。但他不仅没有呆在家里,反而找了个酒楼,大摆筵席,宴请他的一帮兄弟们。

先前,一桌子人面面相觑。

唐沙举杯打破沉默:“这样吧,我一个粗人不会说话,我就代一桌子弟兄们祝贺慎之兄高中孝廉,从此仕途坦**,步步高升!”

有两个南河不认识的真的跟着唐沙拿起了杯子,昼宿、晨行没动,夜出伸手摸到了杯子,却没敢举起来。

张北辰扬手打了唐沙一巴掌:“祝贺你个头啊!我正为这件事烦恼呢,你别来呛我。”

唐沙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掷。

“这是我无理取闹吗?张慎之,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弟兄们哪一个不是千里迢迢跑过来跟着你的,可你现在倒好,说好的不考举人,反倒考了孝廉,前程似锦,还不让人说了?”

旁人虽然没说话,心里却都不是滋味。孝廉位同举人,举人已经正式入了朝廷的编制,将来不是做官就是去考进士,考了进士之后还是要做官,总之不会做生意了。

眼前这个贵公子,将来可是紫衣绶带的官老爷,不是他们的大当家了。

“你以为我想啊!鬼知道为什么要推举我做这个什么孝廉。”张北辰眉头紧锁,早知道不写那篇策论了。

南河感觉饭桌上隐隐约约起了火药味,赶紧出来打圆场:“这件事情确实是出乎意料,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唐沙,你先不要急着怪张北辰,他还是想和大家一起做生意的。当务之急,我们得找到解决办法。”

这一次商行聚餐,张北辰居然将南河带来了,大家心里有些疑惑。

虽然张北辰早就打过招呼,可是包括晨行、昼宿在内的绝大部分人对南河的能力还是持怀疑态度。

南河一开口,唐沙就乖乖坐下了。她的话虽然听着简单,却将重点全部交代了,这群人知道“张北辰想和大家一起做生意”就放心了。南河还将话题引向了另外一个话题。

夜出一拍手:“要不然,当家的你还和上次一样离家出走呗?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我们跟着你就是了。”

还有几个响应的:“是啊,当家的你说去哪里我们都跟着。”

又有人说:“我们在含州城好不容易做出来一点东西,这一走不是前功尽弃了吗?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