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州和夏姨娘商量好书辰的婚事之后,颇觉得意,望着吟辰笑道:“吟辰也快办及笄礼了吧?”

夏姨娘说:“是呀,这姑娘是正月里生的,过了年正好满十五岁了。”

“那也应该订亲了。”

吟辰嘟起嘴:“母亲,孩儿还小哩,还不想嫁人,您就让我在家里多陪着你们几年嘛,好不好?姨娘,你说对不对?”

她虽然挽着夏姨娘的胳膊,却是对着陈河州说话的。

南河被她的称呼搞得有点头晕,定下神一想,的确是如此。

陈河州是居风院的主母,张至亭的儿女们不管嫡庶都要称呼她一声“母亲”,吟辰、书辰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只能叫姨娘。

不过,私下里两个姑娘还是管夏姨娘叫“娘”的。

夏姨娘拉着吟辰的手,笑着说:“是啊,倒也不急。若是有合适的人选,我们也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过两年再将吟辰嫁过去。烦劳姐姐操心了。”

陈河州说好。

张至亭想起苏灼华今天正好来过一趟,问了一句:“灼华多大了?”

“灼华……大约十七、十八岁。哎,说起来灼华那孩子也不小了,只是还没有订亲。”对于含州世家的各种姻亲关系,陈河州可谓是了如指掌,“去年倒有不少人上门提亲,只是那丫头都不乐意,这才一直耽搁到如今。”

张至亭摇摇头:“她爹娘太惯着了。”

陈河州附和道:“是呀。”

张至亭皱眉:“苏家教育孩子似乎都是如此。苏麟从小也是娇惯得很,都十多岁了还是不懂规矩。我三妹只得了这一个孩子,便很宝贝。依我看,苏家的家教应当严一点,女孩子倒也罢了,男孩子可不能如此教养。”

听到这里,一直低头吃饭的南河愣了愣,抬头看着张至亭,有些惊讶。

后来便没有什么要紧的话了。

该吃饭吃饭,该聊天的聊天。一顿简单的晚饭也耗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饭桌上,张北辰一直被他二妹妹吟辰拉着问东问西,脱不开身,直到结束了晚饭,他才找到和南河独处的机会。

“南河,我有话对你说。”

屏退众人,张北辰关上了门,回身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灌进肚子里。

南河也有话对张北辰说,不过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就没有跟他抢。

“茶水都凉了,我给你换一壶。”

张北辰摆摆手:“无妨。南河,我有一件紧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情?”

张北辰便将下午张至榭跟他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转述给南河听,最后说:“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莫名其妙?唉,我仔细想了一下,也许三叔是觉得自己太老了,所以才不肯捅破这层窗户纸。”

在古代,二十七岁就已经算是老男人了吗?这个年纪在现代被定义为刚刚开始衰老的年纪。

南河无奈发现,自己也快要“老”了。

“你是说三叔怕耽误那个姑娘?”

张北辰眉头一皱。

“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