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榭答曰:“我不知道啊。”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不可能啊,难道她不肯告诉你?不过,你要是想知道,肯定可以查到的呀!”

难道在通信这么多年,张至榭都没有问她是哪家的姑娘吗?而且,含州城里的世家总共也就这么几家,富庶人家毕竟还是少数,就算小桃姑娘不肯说,找到她也不难啊,只要让人从清溪河水神庙开始,跟着来取信的人就行了。

“一来,我没有问她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她若是愿意说,自然会说。二来,小桃也未必就是我未来的的妻子。”

张北辰问:“你不是一直都在等待真爱吗?既然已经遇见了她,为什么你不主动去争取呢?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她到底是谁吗?”

“对于我来说,她是漫漫人生难得一遇的知己;可是对于她来说,我不过只是一个过客而已,何必强求呢。”

桌子上的茶已经凉了。

张北辰摇头叹息。

“三叔,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你了。”

张至榭笑了。抬眼望去,桂花已经落了一地。

“桂花已经快谢了,寒冬腊月,开着一点梅花也挺好的。可惜茶凉了。南河就很会品茶——你什么时候再带着南河过来一趟,我请你们喝茶?”

“等有空了,我们再过来吧。”

还没有回到孤吟轩,松墨先奉了陈河州的命令过来叫张北辰去用饭。

今日人来得很齐,居风院的人满满当当坐了一桌子。长一辈的有张至亭、陈河州并张至亭的两个小妾,一个不爱说话的周姨娘,一个较为得宠的夏姨娘;小一辈有张北辰、南河、张书辰和张吟辰。

南河看向书辰,她一直安安静静地吃饭,在主母和母亲询问的时候微微点头,面色温和,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仿佛饭桌上讨论的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陈河州和夏姨娘说起书辰的婚事,竟然问起南河的意见。

南河想到在杏山院曾经和陈方解有过几面之缘,是一个性格很安静的书生,看起来和不爱说话的书辰倒还算般配。

她只好说:“听说陈公子是个博学多才的书生,已经有了秀才的身份,今年刚刚参加秋闱,前途可期,与大妹妹自然是十分相配的。”

陈方解毕竟是陈河州的娘家侄子,听南河这么说,她不仅觉得脸上有光,遂笑道:“方解可是陈家三房一脉的嫡长子,家里都期望着他光宗耀祖呢!”

夏姨娘笑:“那自然是很好的。”

南河心里还有事情,不自觉地望向张北辰,奈何大庭广众之下,有些话也不方便说,只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张北辰也是一脸心里有话却不能说,憋得难受的表情。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哥,你饿了吗?怎么吃得这么急?小心噎着呀。”吟辰歪着头问他,“杏山院的饭菜好吃吗?你们平常在杏山院都吃什么呀?”

张北辰答:“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