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英曼帝国骑兵驻地。

年仅二十七岁的纽英曼帝国伯爵斐迪南此刻正坐在自己的营帐中品尝着自己珍藏的葡萄酒。

一头茶褐色的卷发,英挺的鼻梁,深褐色的眼眸,一身浅蓝色的铠甲,这就是纽英曼帝国众多少女的梦中情人,“华彩骑士“斐迪南。除了高贵的出身与俊朗的外表,他在军事方面的天赋也令其深受纽英曼帝国皇帝霍华德二世的喜爱。斐迪南第一次展现自己的军事才华是在他十九岁出任帝国北线边防军的一名参谋。在一次与普鲁士帝国的战斗中,在主将身亡的情况下,他率领一纸仅八百人的骑兵队伍拖住了普鲁士帝国三万大军达两天两夜,最终脱离敌人的包围圈安然返回,为此次纽英曼帝国的胜利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正是这至关重要的两天两夜,扬克尔调动了六万大军将普鲁士三万军队分割包围,并最终消灭了这纸敌军。在其二十四岁的时候,在纽英曼帝国军界元老扬克尔公爵的推荐下,他出任了帝国南线边防军的总指挥。

现在,王国原来的军务尚书在一年前因病逝世,其职位一直空闲在那里,而最有希望成为继任者的就是帝国北线的指挥官扬克尔公爵。根据这些天来自帝国首都威斯利的情报,在此次与法布尔王国作战结束后,皇帝就将正式任命自己的恩师扬克尔公爵担任帝国的军务尚书。

一旦恩师成为帝国的军务尚书,那自己将极有可能调任帝国北线担任指挥官。虽然在帝国的职位上,南线与北线的指挥官处于同一个等级,但其实际意义却是完全不同。自己现在出任的南线指挥官下辖四万边防军,负责与法布尔王国的边界线。而北线指挥官下辖的帝国军队高达惊人的十四万,负责的是与普鲁士帝国的边界线。自己现在虽然担任南线指挥官,但在纽英曼军界中还有好几位元老压在自己头上,而一旦自己担任了帝国北线的指挥官,那将会使得自己成为仅次于军务尚书,与帝国海军指挥官平起平坐的“二号人物”,与现在自己的地位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还记得扬克尔公爵将三万骑兵的指挥权交给自己时所说的话。

“只要你能消灭法布尔王国的援军,那么在这次对法布尔王国的作战中,你就是帝国的第一功臣,到那时候,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在皇帝面前推荐你作为我的继任者。”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统帅十几万的帝国军队,作为一名军人的斐迪南心中不住一阵窃喜。

只是,历史的事实将无情的打碎他的美梦,此刻与他交手的不是那些胆小如鼠的法布尔官僚,而是“白发修罗”。

“报告将军,驻守艾伍特的法布尔军队于昨夜开始向海德城挺进。”一名军士跑进营帐中气喘吁吁道。

“好,终于等到你出来了!”斐迪南从椅子中一跃而起。

先前自己满以为法布尔援军会星夜兼程赶往前线援救困守索朗山谷的“狂狮”坎普,可没想到这两万名以步兵为主的援军会在抵达小城艾伍特后就一直驻守到现在,整整三天毫无动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过,作为一名被赞誉为“帝国之花”的年青将领,对于战争应该具备的敏感性他是绝对不会缺少的。在法布尔援军驻留艾伍特两天后,他猜测到敌军极有可能是在侦察情况,试图了解在通往海德城的路上是否有伏兵。

在想通了这个情况后,原先想将骑兵隐藏起来德斐迪南却因为自己灵机一动的一个想法而放弃了原定的计划。现在自己已经了解到双方兵力的多寡,而且地形对于自己又是极为有利,大可不必躲躲藏藏。如果对方将领在未确切摸清这块地区之前坚决不进兵,那自己要等到什么时候。扬克尔公爵之所以指派自己的是三万骑兵,而不是三万步兵,目的就是让自己速战速决。

于是,在法布尔援军驻留艾伍特的第四天,斐迪南将自己的部队一分为二,五千人继续驻守在北线,自己则率领两万五千名骑兵向南线移动。

“法布尔军选择是南线还是北线?”

“北线!”

“北线?”斐迪南微微一愣,他怎么也想不通在知道自己的骑兵驻守在北线的情况下,对方还会选择北线作为自己的进军路线。

“你能够确信敌人走的是北线?”心中充满疑惑的斐迪南再度追问了一句。

“是的,敌军的确是从北线向海德城进军。”

在离开北线营地一天后,前线斥候传来的消息让斐迪南百思不得其解。

敌方绝对不可能在探知了我军的虚实之计,在时间上也不成立。

满心疑问的斐迪南犯了自己的第一个错误,命令斥候继续打探北线法布尔军的情况,至于原先准备赶往南线的骑兵部队却在原地驻留一天。斐迪南心中认为,如果从北线出击的敌方主力,那自己这两万五千名骑兵可以在一天之内与驻守在北线的军队会合,在兵力上强于对手,绝对可以一举击溃敌军。如果北线出现的仅仅是对方的一个又,诱饵,那自己也有足够的时间率军截住从南线进军的敌方主力。在他的脑海中,斐迪南将法布尔军完全想象成一支行动缓慢的步兵队伍,而绝对没有想到在南线日夜突进的会是一支骑兵队伍。

但即使如此,斐迪南仍旧没有完全丧失战场的主动权,他的骑兵队伍距离南线只有一天路程,而此刻李宇轩与托克率领的那支五千人的骑兵队伍距离斐迪南预定的截击地点也是一天的路程。

第二天,来自前线的斥候带回来确切的情报,在北线出现的法布尔军只有两千人,不是法布尔军的主力部队。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斐迪南心中暗喜,法布尔军主力将经由南线前往海德城已经是一清二楚的事情,胜利绝对是属于自己的。可就在斐迪南准备下令全军向南线推进的时候,一阵强烈而持久的暴风雨突然降临在这片平原上。虽然暴风雨不会阻止部队的行军步伐,但一想到在暴风雨中行军那种湿潞潞的难受劲,身为贵族的斐迪南就感到浑身不舒服。于是乎,纽英曼帝国的骑兵部队在这片平原上又耽搁了一天,而这一天也最终决定了这场战争的胜负。

在这一片暴风雨的天地中,两万五千名纽英曼骑兵在营帐内烤火取暖,时间在一点点的逝去,而战争的主动权也在一点点的转移到法布尔一方。

南线道路。

五千名法布尔骑兵在暴风雨中向前急进,谁也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在他们心中的崇高目标支持着他们以顽强的精神抵抗这寒冷的暴雨。

在艾伍特城休整了三天的流浪骑士,每个人的身体都积聚了太多的精力,现在这场暴风雨对于他们仿若一场露天的淋浴。而且这支部队原本即是由流浪骑士组成,他们可能在纪律上不如正规军的骑兵,但对于大自然的恶劣天气的适应性,在大陆西方可能还没有人能和他们相比。

作为这场战争敌我双方的指挥官,李宇轩与斐迪南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南线。应该说,在战略上李宇轩略高一筹,但在具体战术方面,他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对手斐迪南。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暴雨,那李宇轩很可能在这场军事较量中失败,甚至陪上自己的性命。但是,战争的胜负不仅仅靠双方统帅在战略战术方面的较量和比拼,许多复杂的因素都会影响到战场上形势的变化,最终会决定双方的胜负。很幸运,李宇轩在这场战争中淋漓尽致的发挥了骑兵高度的机动性,为战争的最后胜利提供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

帝王历177年4月23日夜,“华彩骑士”斐迪南与其指挥的纽英曼帝国两万五千名骑兵抵达南线时,李宇轩,托克以及那五千名流浪骑士组成的骑兵部队已经在半天之前通过了该地区。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战场异常平静,双方部队之间根本没有发生接触与战斗。

北线科林斯的两千步兵举着王太子的旗帜在缓慢前行。对于敌我双方而言,这支部队已经是被舍弃的棋子,谁都看清了其实力与战略目的。而北线属于纽英曼帝国的五千骑兵也是坚决执行了自己指挥官的命令,在距离海德城约六十里的地区静待敌方的那支明目张胆的“主力部队”。总而言之,在北线的双方部队都是在拖时间,谁也不想打这场对于胜负无关紧要的仗。

而在南线,预计机法布尔主力接近中的纽英曼军主力则在太阳下晒了两天,整支部队似乎都变得意兴阑珊。

见鬼了!即使敌人主力部队是用爬的恐怕也应该爬到了吧!

斐迪南在自己的营帐中来往踱步,由于害怕打草惊蛇,暴露自己主力的确切位置,斐迪南始终没有在南线上布置斥候,因此完全不清楚南线的具体情况。

在苦等了两天后,斐迪南放弃了原先以逸待劳的作战方针,下令自己的骑兵沿着南线向艾伍特城推进。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耐心,恨不得立即找到敌人的主力,在这片适合骑兵作战的平原上将对手消灭,在取得决定性胜利后完成自己的升迁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