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轩感冒了。
早上高歌做好饭菜,准备去叫成轩出来时,却看见成轩还躺在**,整个人从头到脚蒙着被子,看不到脸。
李观棋端着水杯走进来:“轩轩有点发烧,我给拿来了退烧药。”
“发烧?”听到这话,高歌着急上前将被子拉下些露出成轩的脸,她伸手一探,果然是很热,“怎么好端端地发烧了?”
成轩睁开眼睛,他觉得浑身冰火交融,一会热一会冷的,尤其是双腿,有种被冰块捂着的感觉。
“阿姨,我没事,您别…阿嚏!”成轩宽慰的话没说完,先打了个喷嚏。
高歌接过李观棋手里的药:“你先去吃饭吧,我照顾轩轩。”
看出高歌有话想和成轩说,李观棋点点头就先行离开了。
其实高歌只是奇怪,他们几个人中,最少出门的就是成轩了,尤其是外头下了大雪,菜地被雪盖了厚厚一层,成轩几乎连院子也不出,没有温差,也没有受冻挨饿,更没有和陌生人接触,照常理不会突然生病。
“轩轩,你哪里不舒服,仔细和阿姨说说。”
成轩伸出小手拉住高歌的手,讲话带着浓厚的鼻音:“我头疼,鼻子被堵住了,还很冷,很困,想睡觉。”
头疼鼻塞是感冒的症状,身子发冷是发烧所致,至于想睡觉,应该是药物的作用吧,只是,退烧药才刚刚吃下,这么快就起效了吗?
高歌守着成轩到睡着,才小心地退了出去。
她走到李观棋身边,凑近了小声问:“轩轩没有偷跑出去玩吧?”
从纪佰严来了之后,成轩就和李观棋搬到一起住了,所以高歌问起成轩的事,第一个也来找李观棋。
李观棋想了想:“没有吧,倒是夜里听到他说要去上厕所,我睡得迷糊,也不知道他多久回来的,是不是上厕所的时候被冻着了?”
高歌点头:“可能吧。”
余叔扶着林秋水坐下,然后忙碌地在厨房里跑来跑去,拿碗筷、盛饭、摆桌椅,干活干得不亦乐乎。
“高歌,观棋,你俩又躲着我们偷偷腻歪啥,”余叔笑呵呵地朝高歌她俩喊话,“快过来吃饭啦。”
高歌无奈一笑,和李观棋一起进了厨房。
余叔手上活儿不停,嘴巴更是闲不住:“轩轩怎么样啦?我昨天洗衣服的时候,看见他裤子都是湿的,这孩子肯定背着咱偷偷玩雪了,这才感冒嘞!”
原本洗衣服这活儿是各洗各的,高歌顺带着给成轩洗衣服,但林秋水一直说她想为大家也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大家拗不过,也不想让林秋水觉得自己多余,好在冬天的衣服并不需要洗多勤,几人也就由着她了。
看来现在,余叔把这活儿也包揽了。
“什么?裤子全湿了?”高歌突然想起成轩刚和她说过,他的腿尤其的凉。
余叔搭话:“可不是嘛!应该是去趟雪了,轩轩才多高,那雪都埋他半截了哈哈哈。”
李观棋看向高歌,两人都意识到了不对。
高歌夜探度假村的那天,纪佰严拿了铁锹将院子里的雪铲清开路,除了院子后半部分的菜地上没有铲,前面常走动的地方全部清扫了个干净。
可是菜地,应该是没有脚印的吧。
林秋水温温柔柔地开口:“轩轩会不会出去了,那个谁,不是还在建华哥的家里关着的嘛?会不会去那里了?”
几人落座,纪佰严也正好从外头回来。
这几天,陈骁每天的一顿饭都是由纪佰严送去的,高歌本想自己去打探度假村的消息,但纪佰严以她的伤势未愈为由,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份工作。
“梦,聊什么呢?”纪佰严洗过手,自然地坐到高歌另一边。
高歌如实相告:“是轩轩,感冒发烧,刚吃了药睡着了。”
听到这话,纪佰严毫不意外,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外面,回道:“可能是外面太冷了。”
成轩的事情需得等他病好之后再问,但度假村的情况却等不得,高歌问起纪佰严度假村的动静。
纪佰严摇头:“那里很安静,没人出来,你放心养伤。”
“我没什么事了,”高歌愁眉不展,饭也吃得少了。
看着面前的饭菜,高歌心中郁结,这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是热腾腾的家常小炒,如今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当成目标,但也侥幸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躲过一遭,可已经遭了难的那些受害人,现在的日子该有多么难捱。
高歌很是纠结,按照纪佰严所说,度假村的人不来招惹她们,她也该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不去与杀哥一行人发生冲突才对,可是她的良知不允许自己明知罪恶横行,却置若罔闻不管不顾。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她不是拯救苍生的大人物,但也不会当目睹暴行而无动于衷的旁观者。
某种程度上,沉默也是一种暴力。
纪佰严突然俯身凑到高歌的耳边:“想做什么我陪你。”
高歌抬头,只看见纪佰严琥珀色的眸中满含笑意。
“多吃饭才好得快,”纪佰严夹起一筷子菜放入高歌碗中。
见状,余叔朝着李观棋挤眉弄眼,好不滑稽。
饭后,李观棋和高歌聊了几句,就回房间去照看成轩。
高歌想查验一下成轩的腿是否被冻伤,而李观棋是和成轩同住的人,又是她最信任的人,让李观棋去代为查看再合适不过。
看着李观棋走开,纪佰严正想上前,却又瞧见林秋水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高歌面前。
“我们梦梦还真是受欢迎,”纪佰严撇嘴一笑,盯着高歌的身影自言自语。
余叔迈着小碎步路过纪佰严,他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洗碗布:“你和观棋我都支持,但是别带上我秋水妹子。”
纪佰严回头:“都支持?”
余叔一语道破:“叔看得出来,你的能力比我们都大,谁能不爱强者呢?但观棋有个比咱都好的一点,他正直,高歌这小姑娘肯定喜欢。”
“叔觉得你俩都挺好,”余叔边刷碗,边找补了句。
而这边林秋水问了个奇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