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喊句老公来听听
清脆的童音多好听呀,江小鱼望着儿子,偎着乔云涛,觉得世上没有什么比现在地情景更美妙了。..
湖南真的不远,不过才两个多小时,江小鱼已经站在阔别多年的老家。八百里洞庭我的家。江小鱼望着湖水粼粼,微波**漾,迎着秋风阵阵,微微地掖紧了外套。
眼睛慢慢地湿润了。
“怎么啦?”乔云涛抱着小的,还要牵着大的。有点忙碌,但幸福从来就是在充实中找到的呀!
“这里的水养大了我。”江小鱼含泪而笑,“这里的鱼让我走出了洞庭湖,走进了北京。我所有的学费都是抓鱼卖来的钱。我好象……杀了好多生。都不知道以后下地府时,阎王会不会不记得我年少时太过血腥,会不会让我下刀山下火海。”
他有些动容,想起了昨晚她对付鲩鱼的利落,那确实是多么娴熟的手法。他几乎可以想像她当年抓鱼的飒爽英姿,那和乔云雪在商场上的飒爽英姿有得一拼。
四年的大学学费,确实得抓多少鱼才拼得出来呀!那时候她才多大,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养活了上进的自己和被人歧视的母亲,甚至让自己读起了大学。
倔强敏感而又坚强的小女人!
乔云涛只字不说,只放下了小的,反而搂起了大的。只留下涛涛在地上犯愁,仰起的脸儿在月光下一脸深思的神情,好象在想,他是多了个爸爸还是妈妈多了个男朋友呢?这个问题值得好好研究。
江小鱼以前的家就在湖边两百米远的地方。当乔云涛站在江小鱼说的家前面时,完全震惊了。
这叫什么家呀,只是几块砖头搭起的蓬蓬而已。多年没管理的房子摇摇欲坠,生了锈的锁用砖头一敲,便全部掉了下来。
屋子里比外面更显寒怆,地板高低不平,墙壁上劣质的石灰掉落一半,整个屋子用家徒四壁尚不足以说明它的萧条。
屋子里根本不能站人。家俱已经全毁了,到处蒙尘。屋顶倒是有着特别的风景,密密麻麻的蛛丝就如万条垂下绿丝绦般,只是没有那么进然有序而已。
江小鱼几乎是踮着脚走到里间,乔云涛也牵着儿子走了进去。
这算是江小鱼年少时的闺房,里面只有一张不太宽的木床,一张摇摇晃晃的书桌,连个衣柜都没有。最多就是还有个掉了漆的床头柜,以及一个角落里孤伶伶地摆了个没上漆的四方存物柜。存物柜上摆满了曾经的书本。
这就是她闺房里所有的家当。
看着江小鱼的闺房,乔云涛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他从来就没想过世上还有这么简陋的闺房,飒爽如乔云雪,房间里虽然女孩子的东西虽然少,但绝对的是东西堆得放不下脚去。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这么子一间闺房里,居然能走出江小鱼这么一个灵秀的人儿。她当年的努力看来远非他想像出来的那么简单。一双手,不知不觉把她搂入怀中。
江小鱼走进两步看了看,看着一室的尘埃,不得不认清无法住人的这个事实。终于还是想走出去,淡淡的心酸让她又喊乔先生了:“乔先生,这地方好像有点古董……为了睡个好觉,我们还是到镇上找家旅社吧!”
反而是乔云涛站着没动。似乎神游四海。
“走吧!”真难得见到一个大男人发呆,江小鱼觉得想笑。
“就睡这里吧!”反而是那个养尊处优的爷突然坚持留下。
“云涛……”江小鱼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想必为她当年而心疼。虽然感动,但这里实在太久没住人,没有自来水,没有洗手间,甚至连脸盆都没有。
“没事,把床擦擦,有被子就行。就睡一个晚上而已。这里凉爽,一个晚上不洗澡不成问题。”乔云涛居然笑了。
他说好,她还有什么意见。所以马上开始行动,灰尘实在太多,要把房间全打扫一遍不现实。只得把两个男子汉先赶出去,用旧床单蒙了身子,把屋顶的蛛丝网大致扫了扫,把床擦拭下睡一觉得了。
把木桶刷了半天,才提回一桶水来抹床。好在被褥还是用塑胶袋装好保存的,只把被子在外间敲打半天,然后铺一个被子垫着,一个用来盖。涛涛对这些事觉得新鲜,很卖力气的干,但毕竟是小孩子,体力不济,等一切都做好,涛涛居然趴到**:“妈妈,我好困啊,我睡着了。”
“睡吧!乖。”江小鱼笑着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
果然不到三分钟,这小家伙就发出了微微地呼声。
微微一笑,真的累了呀,这种地方这么快就睡着了。话说,她也很困了,睡眼蒙胧的不说,腿是站不稳了。她身子一歪,一屁股就坐到了**。
唉,其实说来,比起怀涛涛来,她现在真的是在过神仙日子。想当年……唉,那日子还是不想了。
外面有风声吹过,窗户是用白纸封的,早裂成了千百条,也差不多全成了黑纸。那风不时地从窗户跑进来。让江小鱼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睡吧。”乔云涛的声音那么的低,“抱着就不冻了。”
也是。三个人挤这么一张一米二的床,不挤出汗已经算好。
江小鱼起身把儿子抱到中间,却被乔云涛夺过抱到最里面。她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只得低低地笑了:“云涛,孩子在呢!”不会在这种简陋的地方,他依然还想着她的身子吧。
“他才多大。”乔云涛笑笑,那灼灼的双眸把她全身打量了一番,让江小鱼觉得就是穿着毛衣都是白搭,他似乎有透视眼呢,依然把她看了个热血沸腾。
那就,让涛涛睡里面吧!
只是这还不行,这温和的男人忽然就霸道了起来,坚决不许她睡在中间。
“我抱抱宝贝。好久没抱了。”江小鱼可怜兮兮地求情。
“这么大了,不应该抱了。”乔云涛说着就自个儿占领了床的正心。江小鱼没办法,只得在他侧边躺了下来。
说是这样说,乔云涛还是收敛了许多。虽然那双手从来就不知道安分是什么意思,可好在没把她剥得光果果的了。没剥衣服不代表思想纯正,该亲的该揉的一样也没少。
更何况他没剥光她,可把他自个儿剥得只剩一条**,摆明了在用美男计。
“云涛……”累极的她含含糊糊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出来。
“怎么了?”他含含糊糊地问。
“两个星期真的很久耶。”她快熬不住了,哪里禁得起他天天这样放肆而温柔的挑逗。
“宝贝儿说到了我心坎里了。”乔云涛的声音才饱含**。
“等把涛涛户口转好,我们分居吧!”江小鱼打商量。
“宝贝儿说梦话了。”乔云涛笑着,摇头,“怎么可能。”
一阵静默,然后那含含糊糊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云涛,其实我想哭。”
“怎么了?”他马上爬起来,把她搂到怀中。
“涛涛以后就是你的了。”江小鱼除了怅惘还是怅惘。心里想着做母亲的嫁女儿可能就是这种心情。
“傻丫头,涛涛以后是我的,但永远也都是你的。其实涛涛一直都是我们两个的是不是。”这小小的脑袋瓜很会钻牛角尖,乔云涛有些无可奈何,更多的是不舍。
“要是现在他就离开,你说十八岁的时候他还记不记得我。”他的劝慰好象没起作用,她还在朝孤独的路上想着。
“涛涛不会离开你。”在她光洁的背上摸索着,他有些无可奈何,“说是不会离开就不会。除非你哪天发现我不够好,想移情别恋就没办法了。”
江小鱼又气又笑,她会移情别恋吗?扯淡。
“都说男人天生就花心呢!”江小鱼有些郁闷,程心鹏不爱林小霞么?爱,而且爱得死去活来。可依然会想着人家那双迷人的小眼。
“小鱼,我发誓,我永远不会让你再掉一颗眼泪。如果我不娶你,老天爷罚我一辈子打光棍。”他声音平缓,显然不是一时冲动才说出的话。他缓缓地把手又移进了她衣内。
当站到这间屋子里,看着她少女时代的生活环境,也知晓了她那脆弱和骄傲的心是从何而来,也就明白了她的不安全感,自然知道承诺对她而言多么重要。他会记得常常给她打气。....
这句话让心里忐忑不安的女人听了再也没有质疑他的心意,像鱼一样地滑到了他身下,绵绵地吻着他男人的骄傲,让他拥有男人最值得的自豪。
显然这还不够,乔云涛享受着这星级服务,还在跟她讨价还价:“小鱼,把那天那句话再说说。”
“哪句?”江小鱼的声音从被子里含含糊糊地传了出来。
“那句。”热血沸腾的男人居然也有了不好意思,“三个字。”
“哪句嘛?”江小鱼问。
“我那天欺负你的时候,你说的那句。你要嫁杜海岩的时候……”他提醒,那天他一气之下欺负得她够呛,如今再提啊,居然心底有着淡淡的歉意。
“那句呀……”显然江小鱼记了起来,却没同意,“那句留到你娶我的时候再说。”
“好。”乔云涛居然觉得自己好象在傻笑。因为这个小女人显然记起了那天的不愉快,加速了对他宝贝的**,几乎把他送入了快乐的天堂。
“要不,我们明天就领了结婚证好不?”乔云涛笑笑地说,握紧了她的柔软。
“好呀!”她在憋气儿。明知道不可能的嘛,别说她心理上还没达到那个强健的程度,他好象也根本没有准备要违背乔奶奶的意思。
而且还有一条很重要,她至今为止连乔云涛的父母都没见过,两人谈领结婚证,当真玩笑了。
“小鱼说好,那就好。”乔云涛很欣慰。
终于,他握着了她紧握着他的骄傲的手,随着一声闷吼,把他的爱释放在夜里。
爱,在情话中升华,也在中相融。
秋天的夜也不够长。等两人终于睡着,好象就那么眨眼的工夫,天就大亮了。
想不到这么简陋的地方居然睡得这么好。江小鱼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木楼板上垂下蛛丝随风轻舞,别一番风味。淡淡一笑,与她无妨,于乔云涛来说,这绝对是人生第一遭。不亚于历险。
默默地把手伸到被窝里把衣服整理好,却半空里伸过来一只狼爪,揉得她的微微肿胀的ru房生生的疼,偏又有着无法言说的释放。这男人越来越放肆了呀。可她却只觉得越来越浓的情意,要是永远这样下去多好。
“云涛,还早,你先睡会儿。我先起来,家里什么也没有呢,得去买牙刷牙膏脸盆,要不然大家可以脏到一起了。”她笑得有些勉强。要他陪她住这种房子,居然觉得对不起他。
“再睡十分钟,然后一起起来。”乔云涛眯眯地笑了。从来不知女人怀孕还有一条好处,会让女人变得有弹性而丰满,他手下实在放不开。那么大家一起赖床吧!
“嗯,妈妈,再睡睡,这里好凉快耶,真舒服!”床的最里面那个小家伙半梦半醒地发表意见。
天!涛涛醒了?可两人还在拼命的做少儿不宜的动作呢!江小鱼这一吓非同小可,赶紧把胸脯上的狼爪拍开,要起身。结果过大的动作把陈旧的木床压得格支作响,这响声让涛涛完全醒过来了。睁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瞄了身边好一会儿。
江小鱼僵住了,请原谅她还从来没尝试过一家三口睡在一张**早起的感觉,所以她半撑在那儿,瞄着儿子傻了。
对面是自己的儿子,怎么感觉好象被抓奸的感觉。呀呀,她做妈的在儿子面前脸红了。果然作贼心虚呀!
但是涛涛那双充满好奇和欣喜的细长好看丹凤眼并没有和她对视多久,而是眼眸一转,久久地和旁边一脸含笑的乔云涛对上了。
“涛涛早。”乔云涛伸出手来,捏捏那嫩嫩的脸蛋。这小家伙挺细皮嫩弱的,应该要交到武馆里去练练才行。再说那百米短跑的速度极为惊人,要不要把他交给二伯混到国家队去练田径呢!
只怕小鱼不肯,这小女人一定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朝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职业上想。
“爸爸妈妈早。”涛涛把眼睛都给笑眯了。脸上浓浓的喜悦呀,他腾地坐起来,只穿着小**的小家伙朝两个大人身上扑过来了。用得那么大力,一冲就要冲到床外了。还好乔云涛手长,一把抓住了小胳膊,把小家伙给拽了回来。
这一拽,小家伙是回来**了,可棉被全亲吻大地了。地板本来就没有铺水泥或磁砖,全是泥土,这会儿被子上全是灰,想再睡也睡不成了。
江小鱼庆幸自己刚刚早醒了一会,把自己的衣服拉得完好,没让儿子看出一点儿不对。可是乔云涛——她瞄过去一眼,面色大变。唉,让儿子慢慢欣赏你乔先生吧。
自然只穿着一条**的乔云涛被涛涛逮住了:“爸爸,你不穿衣服。妈妈是女生耶,爸爸你的屁股被妈妈看到了。好羞羞。”涛涛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清脆的笑声打破了洞庭湖的宁静,惊飞了窗外的麻雀阵阵。
乔云涛看着那双从昨天起就显得格外兴奋的小家伙,微微一笑,掐着那嫩嫩的小脸蛋:“谁说,咱和小宝贝一样。瞧,咱们是父子嘛,你穿着小裤裤睡,爸爸也穿着小裤裤睡,这叫父子同心!”
江小鱼在旁边汗颜,这也叫父子同心啊,她是不是落队落得太过了些。
“可是,女生还是不可以看男生的屁股。”涛涛非常的坚持,“上次老师都说了。还骂了我同桌那个小女生。”
“啊,你们班有女生看男生的屁股?”江小鱼大吃一惊,现在小孩子成熟得早,也不至于小学一年级就成了这样子吧!
“我同桌要看我的。”涛涛嘟起了小嘴儿,模样说不出的委屈。然后那做妈的憋着摆出严肃的样子,做老爸的就没那么严肃,哈哈大笑起来。
他今年才知道有个儿子,结果这儿子就大得可以惹桃花了。是不是他乔云涛娶妻生子的过程也太快了点儿。
“爸爸,快穿啦,不然被妈妈看光光了。”涛涛站在男人的阵线。
江小鱼在旁暗暗地掐了乔云涛一把,儿子给你机会啦,还不赶紧穿上衣裳,难道还想怎么样?
乔云涛果然想怎么样,他说,涛涛,你过来掐爸爸的腿试试,再掐下自己的腿试试。
涛涛有点好奇,可很听话地真的用那小小的手指头捏了起来。小家伙在皱眉头了:“爸爸没肉。”
然后掐自己的:“妈妈,我比爸爸胖耶!”
这孩子!
江小鱼忍不住就闷声笑起来。如果父子俩比胖瘦,乔云涛是还比不过儿子,最少涛涛那张脸胖嘟嘟的。但显然乔云涛做这测试不是比胖瘦。
果然,乔云涛把涛涛的小肥肉捏了又捏,一副很可惜的样子,使劲儿摇头:“错了。你瞧爸爸全是肌肉,涛涛的全是肥肉。爸爸的肉有劲,可以打坏人。涛涛的肉全是肥肉,只好看,不中用,小女生一推就倒了。爸爸很怀疑——”乔云涛做出很神秘的样子,把涛涛的好奇心全勾了上来,全神贯注地瞅着他的手臂,然后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爸爸,你怀疑什么?”
“怀疑涛涛连女生都打不过。”乔云涛一副特婉惜的样子。
“是啊,爸爸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女生?”涛涛惊讶得快跳了起来。
江小鱼在旁听得冒冷汗。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打不过女生呢?不对,是她的宝贝儿子怎么会去和女生打架。难不成这小家伙白白净净的太好看,小小年纪惹来色女一大把,不得不用武力来替自己的俊美捍卫自己的领土。
“因为涛涛没练这个。”乔云涛笑笑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握拳,然后弯起九十度,胳膊上的肌肉立即鼓胀起来,看上去非常的有力。江小鱼看了傻眼,她怎么就不知道乔云涛的胳膊这么有力——不对,他确实能一个人对付几个亡命之徒,只是他的表相太温文,真是太会骗人了。目光总是那么温和中,面容更是如浴春风,谁看见他都不会把他想像成孔武有力之蛮人。
乔云涛露的这一手,让小小的涛涛热血沸腾,也依葫芦画瓢,握拳,然后把自己的胳膊变起来。
啧,小家伙的脸上很不高兴,因为他的胳膊还是那么小,一丁点儿都没有变大。小家伙试着再来,没变化。
“以后每天早上跟爸爸练上一个小时,就有了,练不?”大男子汉**小男子汉。这小家伙年年只跟着妈妈,确实有点偏阴柔了,得赶紧纠正过来。
“好呀,好呀!”涛涛可不管大人的心思,觉得好玩而又有挑战性,很快就上勾了。
江小鱼在旁偷偷笑,很好很好呢!看来以后涛涛没有妈妈的日子,也会过得充实而开心。只是一边笑着,一边无限的失落感就缠绕在了心头。
儿子没有她在身边照样活得快活,可她没有儿子在身边会过得很寂寞啊!
“小鱼要不要练练?”乔云涛转过头来看着苦着脸的孩子他妈。
“我才不想长肌肉。”江小鱼忍不住就噗哧一笑,她多少算得上是个文人呢!练得膀粗臂圆他到时还要她么?
这当儿,涛涛一个大大的喷嚏打了出来。
江小鱼慌了:“大大小小都不穿衣服,光瞎扯。凉着呢,快穿。”
父子俩这才相视一笑,颇有默契地一起拿起衣服来穿。只是乔云涛穿衣服也不专心,顺便就把正在梳头的孩子他妈给亲了下。
“爸爸——”涛涛大声地叫着,然后整个小小的身子扑了过来,“不准亲妈妈,那儿是我亲的地方。”
扑得那么快,江小鱼真怕他和大地亲吻,这地板上就是一层黄土,全是灰尘。江小鱼只得赶紧把儿子抱了起来。
涛涛还真像捍卫自己的主权一样,在乔云涛亲过的地方连连亲了几下。痒痒的感觉让江小鱼一个劲地笑,乔云涛在身后一脸的黑线。
有人争地盘,那怎么行?
就是儿子也不行。
“谁规定那儿只有你能亲?”大男人扛上小家伙了。
“妈妈说的。我小时候,妈妈说她那儿只许我亲。妈妈的脸蛋由我做主。爸爸,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可以亲妈妈。”涛涛一脸庄重地保护自己的专利。
乔云涛险险地看着江小鱼,细长的眼眸令人看了生寒。江小鱼马上放下儿子,赶紧往外跑:“云涛,我去买点洗漱用品,马上回来。你看着涛涛别让他跑出去了,免得等下找不到人,耽误时间。”
说着就一溜烟地不见了人影。江小鱼走出门外一个劲的笑,自然界总是平衡的,一物降一物。乔云涛这样缠着她,乔家二老有意见也不好说孙子,可现在总算有个敢说的冒出来了。涛涛的口无遮拦挺有用。但不知将来父子俩的战场多不多。
话说,她倒挺喜欢父子俩争她呢!
等买了用品回来,三个人齐齐排排地站在门口刷牙。江小鱼刷完就给大家准备洗脸水。
“有点凉呢!”江小鱼用手探探水温说。家里什么也没有,别说煤炭炉子成了废铁,也没有一个煤球可以用来生火,当然冷水变不了热水。
“不怕,现在天气还好。赶紧的吧,洗完就去小镇上买点早餐,然后得抓紧时间办正经事。”乔云涛说,大大咧咧地用冷水洗了脸。
临行时,江小鱼却看着周边的景象发起呆来。几年没回家,这里几乎全变了。如果不是地名没变,她的这两间瓦房还在,她都以为走错地方了。
极目远眺,洞庭湖依旧静谧得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可旁边的高楼大厦已经一排排地站在了湖边,她的破房子前面十来米处就是一条公路主道,沥青铺地,并在两边修起绿化大道。
果然东南西北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现代化的进程越来越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她眼前的变化了。
只有她的房子还是那么破旧。说实话昨晚睡得隐隐有些担心呢,担心一阵秋风过来,他们一家三口可能就睡在倒塌的砖瓦之中。
四周看了看,她房子旁边原来有三四户邻居现在都搬去哪儿了?正在这时,对面传来一声惊讶的喊声,然后一个妇女跑了过来:“小鱼呀,真的是你呀。啊呀,这么多年没见,都快认不出来了。呀,如今看上去一副城里人样子嘛……哟,这两个是你老公儿子吗?”
这妇女是她曾经的邻居之一六婶。在当年那群欺负她们母女的人里面,六婶一直保持中立,既不站出来说半句好话,也不好意思跟着别人来欺负她们母女。
总的来说,还是不算太坏。
江小鱼正要说话,乔云涛倒是抢先一句大方承认:“是呀,阿姨眼力真好。”淡淡一笑,他的唇角勾起。老公,这称呼听起来真不错,挺有老夫老妻的感觉。
乔云涛一笑江小鱼就捂住了心口。他以为这里是x市呀,城里人到底看到的现代化美女帅哥多,虽然会对乔云涛感到“惊艳”,但多少在承受得住的范围内。这里的大婶儿只在电视上见过那么气度不凡的男人,这会儿他这样笑,诚心想把人家大婶电晕呀。
蓝颜祸水。
果然六婶就哑口无言了好一会,然后才接着问:“你妈呢?”
“妈在南方x市,最近可能不回来。”江小鱼笑着说。人家问候总是好心,她回得有心。
六婶把江小鱼从头到尾打量了会,然后笑着说:“看来小鱼过得很好。你妈总算熬出头了。你这夫婿看上去挺不错,儿子终于有主儿,找到自己的爸,什么都好。小鱼有福气呢!”
闻言,江小鱼淡淡一笑不予置评。当初多少人骂她不要脸啊,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忙说句可怜她的话。
没什么话好说了,六婶却磨蹭着没离开,好一会儿才说:“小鱼呀,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你妈知道,这两三年间总有外地人来打听你们母女的下落。小鱼你要不要留个地址,万一人家下次再找来,我帮你传个口讯。”
虽然觉得奇怪,江小鱼还是告诉她:“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们现在在x市的开发区,这人真要这么诚心,就让他去那儿找吧。拜托六婶了。”
江小鱼最后看了看摇摇欲坠的两间瓦房,轻轻一叹,下次回来无论如何没法住了。转头看着乔云涛和涛涛正笑着等她同行呢。江小鱼淡淡一笑,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准备再一次离开她生长的地方。
六婶一直看着她不离开。也许是看她如今活得不上不下还好吧,心里有些羡慕她妈过上了好日子。
走了好几步,她终于还是转过身来,把心头压了一夜的心思说了出来:“六婶,我爸呢?”
不想问,可又怕回去会被妈问起。还是问问吧,心里多少有个底儿。
一提到那人,六婶脸上起怜悯之色,想必也想起了她们母女当初被那人无良遗弃。才会最终让她们母女受人欺侮,有一点事就没人撑住家,不得不背井离乡。
六婶呶了呶嘴,朝旁边那座高楼大厦使眼色。
哦!江小鱼明白了,淡淡一笑,看来那个所谓的父亲过得还不错。老天爷有时候真的不公平。
“你离开那年,你爸就有了两个双胞胎儿子,还是当年那个女人的。”六婶多嘴地告诉她,“瞧那两个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就是你的两个弟弟。”
弟弟这两个字对江小鱼而言完全没感觉,她只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嗯,挺不错的。”她对六婶说,然后离开了这曾经的是非之地。
也许真是乔爷爷昨天就托了人,所以一切手续办得特别快。涛涛的迁移手续马上就办好了。可乔云涛还在和办事人员磨蹭着,而且还不让母子俩跟着。
乔云涛这个举动完全不像他的风格。
他想干嘛呀?
还没想明白呢,乔云涛就春风满面地出来了。把那些七样八样的资料证件全收入他的公文袋,不给她看。
“一切顺利。小鱼,我们走。涛涛,爸爸带你去北京见奶奶。”乔云涛眉飞色舞,不是一般的高兴。
这人到底怎么啦?
十一点就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江小鱼在飞机上坐了半天还在想,他到底在笑什么?
只是父子俩还在飞机上抢地盘。原因仍然是因为乔云涛的情不自禁,不知不觉中就会亲上她的脸,可那是涛涛的专利。于是,她们一家三口快成了飞机上的风景。江小鱼想着飞机底下是天空,要不然早打了个地洞钻下去了。
“妈妈,要不我不要这个爸爸了,他老是不听话。”涛涛很生气呢!
“那不行。”江小鱼摇头,笑了,“男子汉说话要算数。涛涛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妈妈呀!”涛涛耍赖了。
都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江小鱼想不到那么听话的涛涛也学会耍赖,只得瞪着旁边的大男人——你乔先生把儿子带坏了。
飞机上的时间基本上就是这样磨完了。等下了飞机换上出租车。江小鱼已经练就了两耳不闻父子事。她痛下决定,这两父子就是打起来,她也绝不插手。
哪有那么一个大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谈她的脸应该归谁亲——她已经没脸见人了。
“先去办事。”乔云涛安排。
果然连家也不回,直接去了公共部门。
不过乔云涛先把她带到了民政局。
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江小鱼以眼相问。这里不是办结婚手续的地方么?
亲亲她,他有些尴尬:“小鱼,你就帮帮我,在这儿填个表,照个结婚相片。户政那儿有我相熟的同学,又有我爸的老下属,等下我拿着这些东西去户政那儿办手续时,不会那么尴尬。”
“是么?”江小鱼半信半疑,别欺负她不懂结婚流程吧?
“小鱼,你的迁移都没打,我想结婚也结不了啊!”乔云涛温和地声音一如既往。
那倒是。
“而且小鱼也不排斥和我结婚。要真结了小鱼也会签是不是?”乔云涛循循善诱。
她确实不排斥,不过那是她先自我提升,把他乔家上上下下的人心全收服再说。
“宝贝儿听话。”为了让她签字照相蒙骗熟人,乔云涛连宝贝儿都喊上了。
“真的很尴尬。个个是熟人,人家还以为我当年强要了谁。而且我们迟早要结婚,不如早点照了以后直接拿证。”乔云涛笑了笑,终于把心里挣扎的孩子他妈拐上了结婚照。
但想不到连照相的都是乔云涛的孰人,这下江小鱼为了给足心上人的面子,根本不能拒绝,只得扮得甜甜蜜蜜地和乔云涛照结婚照。
当江小鱼看着电脑上那张结婚照时,突然觉得自己和身边的男人真的好相配。两人脸上的笑容都是那么温暖,眉开眼笑的比人家真正领结婚证的还甜蜜。唉,留着吧,说不定以后真用得上。
末了她带着涛涛在外面等,那两人还在里面品茶。
最后好一会儿才出来,还说:“幸亏是喝茶,要是留下喝酒,今天就没时间让涛涛成为我正宗的儿子了。”
怎么就觉得今天这男人特别罗嗦呢。
到了户政那儿,填了表,江小鱼却不敢签字。心里那个难受啊,她几乎想掉头就走。
“又不是结婚协议,怕我乔家人欺负咱小鱼。怎么不敢签?儿子永远都还是你的,只是换个登记而已。”乔云涛说,“要不然你闭着眼睛签。”
他怎么说得这么轻巧。她的儿子离开她的身边了呢!
当真她就闭着眼睛签——眼不见为净。
好了,过几个月过年重新打印户口本就行。办事人员说。显然的确认识乔云涛,临行时还握握乔云涛的手:“乔少什么时候再回北京啊!儿子有了,老婆总得赶紧娶吧?上次你们金兰律师会那几个哥们还在开玩笑,说你今年红鸾星动,马上就娇妻在怀呢!”
“以后吧。娶妻就请你吃饭。不过嘛,我娶妻之前可别到处跟人说我有私生子,谁要说我就找你麻烦。”乔云涛朗笑着拍拍那人的肩。然后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一定,一定。”办事人员承诺。
江小鱼听见乔云涛这样回答,瞬间就谅解了他在民政局的强求。先有私生子后有妻,是有点尴尬呀,对涛涛的成长也不是太好。
其实她真该换种想法,先跟乔云涛领了结婚再说。
嗯,该出手时就出手,千万别让人家捷足先蹬了啊。
真的是奔波了一天,走出民政局时,江小鱼发现人家公务人员刚好下班了。
“回我们自己家。我爸妈那儿。”乔云涛一句话把江小鱼的一颗心高高地吊了起来。
丑媳妇见公婆,终于要轮到她了么?
这还不说,还真有车来接他们了。国产车!
看着这国产车她就对乔家爸妈有了好感,她向来对那些天天从政说要促内需,求发展。结果却转身花大价钱买外国车辆来享受的人。
“我姓田,江小姐叫我田师傅就行了。”开车的师傅五十来岁,国字脸,诚实可靠的样子,很容易取得人的信任。一看就是个稳当的司机。他居然一个劲地给乔云涛道喜,说是喜得贵子。听得江小鱼五味俱全。又好笑又好气还好哭。他这贵子生得莫名其妙,如今得到更是内伤——都不好说是怎么来的。
坐上车,涛涛累得睡着了。
田师傅看着两人把安全带系好,才开始起步。
“终于不用抢了。”乔云涛忍不住就拍上儿子的脸,“小鱼,你把儿子带得太阴柔了。男孩子不该这么腻着妈妈的。瞧,我们如果真的成亲了,这小家伙莫不成真的天天赖到我们中间睡着。”
本来不爽的,江小鱼这下舒服了:“涛涛有这想法就太好了。”光想着某人能看不能吃,然后跑到洗手间去灭火,那多好玩儿。
“小鱼——”乔云涛瞪她。
她瞪回去,儿子都输给他了,她就不能看他吃点儿闷亏。
“小鱼——”结果乔云涛居然第一次轻易迁就了她,几乎咬着了她的耳朵,“要不咱们领了结婚证算了?真的,先领证,然后办酒席慢慢来。等你哪天觉得想风光大办,咱们再风光大办。”
唉唉唉,女人就是容易被糖衣炮弹给轰炸得体无完肤呀,江小鱼脑袋里一热,什么也不会想了。
就在这时,只见车子来了个大拐弯,差点就把后座的两人碰上了车玻璃。
“妈的,找死啊!”憨厚的田师傅居然大骂出声。看来事情比较危急。
“怎么了?”乔云涛朝车外看去,只见一辆货车正在倒车,刚好要擦过小轿车的车身。如果不是田师傅打方向打得快,这会儿后果不堪设想。
“田师傅,没事,开吧!”乔云涛看着那车还在倒车转向,但速度放慢许多,才又叫田师傅开。
“居然在反方向路口倒车,这人真是找死的。”田师傅愤愤不平。这才开动。谁知才开不上几秒,那货车又对着车尾撞来。田师傅是把好手,居然又一个急转方向,甩开了货车。
乔云涛顿时一脸的凝重。吩咐田师傅:“师傅转道。走大道,看他怎么撞。”
然后拿出手机:“晓明,帮我查查这个车号……”
“好的。”田师傅果然把车拐上了大道。终于摆脱了货车。
“是人为的?”江小鱼也看出来了。
“嗯。”乔云涛在思考着什么。
“针对谁?”江小鱼紧紧地握着了他的手。
“我们乔家。”乔云涛淡淡道,“可能和我姐第二次婚姻有关。”
那到底是谁干的呢?会和乔云雪有关,那为什么会找乔云涛下手?
看着江小鱼那担忧的神情。乔云涛把她轻轻巧巧地搂入怀中:“没事。干这种事的人通常都智商不高,不用担心我。小鱼知道的,几个人对于我来说,还是不在话下。天子脚下还是没人敢动枪,动动拳脚没啥大事。”
“嗯。”知道乔云涛在安慰她,江小鱼不得不配合着他的良苦用心,用力的回答他,并付上温柔的笑容。
“那么,我们接着来谈我们的结婚证和盛大婚礼。”乔云涛轻易就把江小鱼的担心变成了舒心。
“你怕我飞了么?”她故意说。觉得心里暖暖的。
“对,我就是怕你被别人抢走了。带球跑的事你已经有了先例,挺让人不放心。再说世上识宝的男人有点多,真令人烦。瞧,上次是杜海岩,谁知会不会还有个赵海岩,钱海岩……”乔云涛看着温和,却越说越似乎上了火。
“讨厌啦!”听着其实挺窝心,可不得不拿娇儿。矜持矜持,记得要矜持才像个女人家,乔云涛可不喜欢马大哈那类女人啦。
“小鱼——”他含笑看着她,把她的身子紧紧搂入臂弯中,一手却轻轻抚着她微隆的腹,声音非常的清润好听,“要不,喊句老公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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