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裕闵的画室先前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宋曼微微一顿。
回过头时,见钟叔站在那里,对她报以友好的微笑。
钟叔说:“别人不能进去,但您应该可以。”
宋曼闻言,抿了抿唇,抱着热茶去画室找谢裕闵。
画室这个地方对于宋曼来说是一个很陌生的地方,也是一个意义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宋曼看着院子深处那个新修的刷满了漆的画室,那是在秋天来临的时候筑成的,只是这个时候才投入使用。
据说之前的画室都在地下,每次谢裕闵心情不好或是发病的时候,就喜欢去画室里画画,一待就是一整天。
而前院厅子里那一整面墙的画,也是谢裕闵在状态不好的时候画的。
宋曼看着眼前那座新修的画室,阳光直射,玻璃剔透,许是不会再出现当初那样惊悚的作品。
宋曼这样想着,迈步过去。
初冬的天气里,热气已转为薄雾。
宋曼踩在已经干枯易碎的树叶上,每踩一片,那树叶便发出咔擦那样清脆的声响,像是在给逝去的秋天鸣奏哀乐,又或是在与它告别。
宋曼感觉自己的手脚渐渐冰冷,如今的天气,她不太适合在室外久待。
宋曼捧着热茶,试图用茶杯来捂热自己的手心。
她站在画室门口,手指握成拳头,叩叩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谢裕闵出现在眼前。
他已经换过一身衣服,只穿着宽松的颜色又浅的海马毛毛衣,搭配一条卡其色的休闲裤。
浅色的颜色搭配让谢裕闵看上去更加年轻,毛衣和休闲裤的质感柔软了他身上的锐利。
屋子里开着暖气,谢裕闵开门见是宋曼,一愣:“你怎么来了?”
宋曼抬头看着他,又往画室里看:“怎么?我不能来看你吗?”
谢裕闵让开,让宋曼进来。
宋曼冻得有些麻木的腿脚遇到暖气瞬间像活了过来,宋曼走进去,谢裕闵顺手关上屋门,道:“现在天气冷,你又不能受冻,在房间里和梁知艺待着不好么?总要到处乱跑。”
宋曼吐了吐舌头,将手中的杯盏放在桌子上,搓了搓手,哈了口气道:“梁知艺睡着了,我呆在上面无聊,下来走走,后来遇到钟叔,钟叔说你在画室,所以我过来看看。”
宋曼边说边走到画架面前。
画架前有很多画,有风景画,也有人物写真,还有静物,不过最新描摹的几张,好像都是人物画。
宋曼看着轮廓,觉得有些眼熟,但到底哪里眼熟,宋曼又有点说不上来。
她一张一张看过去,问:“你这是在画谁?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见过这个人?”
画上的人只有轮廓,没有脸。
或站,或躺,或是蜷缩起来坐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虽然没有脸,但宋曼总觉得这几张都是一个人。
谢裕闵微微笑起来,声音清朗:“你敏锐度不错,这人你确实认识,还很熟。”
宋曼浑然不觉,还问:“是吗?”
谢裕闵点了点头,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想知道她是谁吗?”
宋曼从画上收回眼睛,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