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更是瞪大了双眼,反手指向自己,“我?”

明明秋萍看着像遭了大难,我却说另一个人严重,这不禁让人有些糊涂了。

“冬梅。”秋萍立即看向她,“你不是说没事了吗,这小师傅怎么说……”

冬梅也是一头雾水,不解地问我,“我的腿已经不疼了,那个伤你不是说过段时间就好了吗?”

“表面上是好了,问题的根本还没有解决。”说话间,我又看向秋萍,上下打量她一番。

“你们姐妹二人从事的不是普通工作吧?”

此话一出,像是触及到了二人的软肋,脸色上带有了几分尴尬。

马修辞和何观尘还小,不明白我说的什么,为了不污染这两朵刚萌芽的花朵,我看着他们道,“你们两个先去休息吧,我跟着她们去处理一下事情,今天晚上不用等我了。”

何观尘神色意外,“你要走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就是去处理一些事情,等事情解决了之后就会回来。”

马修辞也满是关心的看我,“能不能行,要不然就等师父回来了再说。”

我抬手想揉一下他的小脑袋,他抗拒似的退了一步,我又把手收回,微微一笑,“如果事情办不成,责任就都在我身上,如果办成了,这份荣誉就是清风观的。”

马修辞听我这么一说,紧绷着的神色才有所缓和。

小小年纪,心思挺沉。

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呢。

我跟着冬梅和秋萍二人离开了清风观,下山之后就看到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停在路旁。

上了车,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才到了她们工作的小镇。

镇子并不大,却是应有尽有,热闹得很。

二姐妹把我带到了一处巷子口,看着巷子上的招牌,我心中明了。

桃花街。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她们都是被小鬼所害,身上的小鬼却不属于同一个。

想必是这两个人平日里为了自己一己之私,没少伤害这些小家伙,才引起了它们的愤怒。

而这种情况之下,怀疑她们是工作特殊,频繁打胎引起也就顺理成章。

微弱的灯光从巷子深处透出来,似带着一种暧昧与堕落的气息。

我跟着她们走在其中,总感觉心头压抑。

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周边传来一些细碎的声响,或是调笑或是低语。

不知道怎么的,每一个声音都能让我心头紧绷或是反感。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一间名为姐妹理发的店门口。

冬梅拿出钥匙开门,店里一片漆黑,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那一丝黯淡月光。

我们几人进去,冬梅摸索着打开了灯,瞬间,整个店铺被昏黄的灯光照亮。

墙上的镜子在灯光下反射着模糊的光影,理发椅安静地伫立着,地上还有一些散落着的碎发。

理发台上,工具摆放得杂乱,架子上那些染发剂瓶子上的标签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我环视了一圈周围环境,摇头道,“不是这里。”

“什么?”秋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的意思,连忙解释,“这就是我们工作的地方,而且我们住在楼上。”

我抬眼看了眼二楼,又转身看着她道,“我说的是那些小鬼不在这里。”

忽然提起小鬼,秋萍的脸色苍白极了。

旁边的冬梅也一阵点头,“自从我们病了之后,好几天没有营业了,它们也或许觉得这边没什么意思,所以就不来了。”

我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上楼看看。”

说完,我刚欲迈步,门口忽然咣当一声,一个喝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门口。

他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嘴里不停地喊着,“冬梅……好几天没开门,我都想死你了。”

然而,他那混沌的目光却直直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着我走来,嘴里还在嘟囔着冬梅的名字。

我皱起眉头,有些厌恶地看着他,拳头都不由地紧了起来。

旁边的冬梅见状连忙迎上去,“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这两天不舒服,让你过几天再来,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往门外推搡,可那个男人根本不理会她,一把将人推开就跌跌撞撞地向我靠近。

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让我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秋萍见状也连忙扶住醉酒男人,“海哥,一看你就是喝糊涂了,这可不是我们店里的姐妹,我们今天还有事情,明天你再过来。”

而那个被称作海哥的男人盯着秋萍的脸看了几秒,忽然抬手一巴掌就甩在了秋萍的脸上,直接把人甩翻在地。

口中还嘟囔道,“哪来的丑八怪,也敢扰了我海哥的雅兴。”

说着,就再次向我走来。

倒地的冬梅见状想要站起来,可似乎崴伤了脚,痛苦又无奈地朝我说道,“真对不起啊,小师傅,这个客人他喝醉了根本看不清人,要不你,你先到楼上去避一避。”

避一避?

我虽然失了记忆,但浑身沸腾的血液以及忽然暴涨的肾上腺素根本不让我这么做。

男人越发靠近,我的唇角忽然扬起了一抹冷笑。

就在他张开双手想要拥抱我时,我忽然卯足了力气一脚踹上他的肚子,直接将人踹出了店外!

要不是对面的门板挡着,他恐怕还要飞出去更远。

砰的一声,男人重重摔倒在地,趴在地上吐了一地。

冬梅和秋萍都看呆了,我不理会二人,径直出了店门,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我抬脚踩在他的胸口,冷冷道,“酒醒了么?”

不知是被打的,还是酒醉未退,男人脸色涨红,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腿,口中恶语不断。

我打了一个响指,他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再次清醒之时,瞳孔骤然放大,连忙求饶。

“警……警察!对不起,我……我只是路过,不小心打扰了你的工作,对不起。对不起。”

我扬唇冷笑,对他说了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