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知有什么对不起他的,这三年下来,什么都没落到,还被他白睡了三年。
到最后,连让他帮个忙都不肯。
周云遥人都要气炸了,直接起身道,“我去找他算账去。”
说完就走,江南知连喊了几声也没留住。
但要找周宴不是那么容易的,周云遥给他打电话,问他人在那儿,他也不说,只说让她少管闲事。
听他电话里那事不关己,狼心狗肺的冷漠样,周云遥就更是不能忍。
她给陆远安打电话。
陆远安接到周云遥的电话还很诧异,当听说江南知的奶奶病入膏肓时,更是直接没了声音。
这事,他们那个圈子没人知道。
因为上次有了周宴的那句警告的不许,这段时间,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刻意的了解关心江南知,对于江奶奶的事自然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远安,你在听吗?”
那边陆远安突然没了声音,周云遥等不及问道。
陆远安回过神,说,“我在听。”
周云遥闻声继续,“我知道你和阿宴关系好,肯定能把他约出来,我现在找他有事,这事你帮我。”
陆远安沉默了一会儿,点头道,“好。”
他知道,他帮着周云遥把周宴约出来,周宴之后一定会生他的气,但这事有关江南知,又是这般重要的,他无论怎样也是要帮的。
陆远安给周宴打了电话,自然是没有提起周云遥的,只说自己找他有急事,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细谈。
位置定下后,又给周云遥回了通电话。
事情交接完成后,他在公司便坐立难安。
最后,还是起身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陆远安去了医院,隔了大半个月再次见到江南知。
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人也似乎更消瘦了些,穿在身上的毛衣,显得宽宽大大。
他只是看着,就觉得心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南知。”
此刻江南知拿着热水壶,正从病房里出来,陆远安站在她身后,跟随着她的脚步向前走了几步后,才开口叫她。
江南知一回头,看到陆远安,有些诧异。
“远安,你怎么来了?”
陆远安走上前,看着她,抱歉道,“对不起,今天才知道江奶奶的病情恶化。”
江南知道,“这不是你的问题,奶奶的病情,一直没多少人知道。”
除了她,就是周家上下。
“还好吗?”
陆远安低眸,深深看着她,问。
“奶奶...还好。”
她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不好是,医生的意思很明确,奶奶撑不了多久,也就这半个月的事了,好的是,今天各项体征很平稳,也就意味着,又撑过了一天。
犹豫片刻,江南知只能说出一句‘还好。’
“你呢?”
陆远安在她回答的下一秒,继续问道。
她?
江南知想了想说,“我也还好。”
真的好么?
陆远安知道,她其实不好,很不好。
从她如今的气色就看的出来,虽然和他说话是平静淡然的模样,但那脸却比平时还要白几分,且几乎看不到什么血色,让他觉得,她甚至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像是撑着一口气,在坚持。
但他也算对她有一些了解,知道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就算疼的心脏都裂开了,也会对着人淡淡的笑,说一句‘我很好。’
她好像一直害怕会影响困扰到别人,一直以来,都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
陆远安在心里深深的吸了口气,按耐着心里涌起的那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平静的问她,“吃午饭了吗?”
江南知说,“还没。”
“一起吧。”陆远安道。
江南知迟疑了两秒钟,点了头,“好,不过不能太远,我不能离开医院太久。”
陆远安道,“来的时候我看过了,有家餐厅离医院很近,不到两公里,开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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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去餐厅的时候,周宴也到了和陆远安约好的咖啡厅。
看到位置上坐着的周云遥,他皱了眉。
周云遥抬头看着他说,“是我逼的远安。”
周宴看她一眼,坐到了位置上,明知故问道,“什么事,值得你绕这么大一圈,一定要见我才行。”
“你说呢?”周云遥皱着眉,“周宴,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
“过分吗?”
周宴扯了下唇,轻描淡写的语气,“我有什么义务陪她演这出戏,况且,我给了她机会,是她自己不愿意。”
“能让南知在这个关头都拒绝的事,能是什么人干的事。”
“她不是为了她奶奶什么事都能做?”周宴呵了声,“看来,她的孝心也不过如此。”
“你!”
周云遥深深的吸了口气,按耐着被周宴态度激起来的怒意,压抑着情绪道,“你为什么一定得让南知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才肯帮她,周宴,就算你不看在江爷爷为了救爸爸连命都没了的面子上,你睡了南知三年,享受了她对你满心满意的爱和照顾整整三年,看在这件事的面子上,你帮一帮她怎么了?是演戏不是让你真的娶她,你为什么连这个都不愿意?”
“享受?”周宴低笑了一声,他凉着眸,看着周云遥,认真的反问她,“你真的觉得这三年我是在享受?”
周云遥被他一副受害人的模样,逼的忍无可忍,直接道,“不享受你睡什么睡,爽的时候没见你说被逼,现在摆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样算怎么回事,别忘了,当初要不是你,南知已经和周辞在一起了,说不定已经结婚孩子都有了,江奶奶早就彻底放了心,根本轮不到你来演这出戏。”
“这不正好。”
周宴的眸子漆黑无比,极其冷漠的道,“你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拨乱反正,只要周辞不嫌弃她跟过我,他们结婚生子,我祝福的很。”
“混蛋!”
周云遥气的发抖,直接起身端起面前的咖啡泼在了周宴的脸上。
他这话,不止是在羞辱周辞,也是在羞辱江南知,更是在羞辱整个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