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P村民们纷纷赶来。

顾倾受的伤比宋惜惜严重,被人抬着送去了村医院。

宋惜惜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

医生仔细地给他做了检查,除了多处擦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不知道怎的,顾倾说眼睛看东西有点儿模糊。

宋惜惜一把抓住医生的手,内心焦虑不安,“请问医生,我……丈夫的眼睛能治好吗?”

“放心吧,只是轻微的脑震**而已,神经视网膜受到了血块的压迫,我给他开一些活血化瘀的汤药,连吃三天就能好。”

太好了!

宋惜惜轻吁了一口气,可心里总觉得不安,双手握得紧紧的。

回到病房前,她不经意间听见一个村民对她感慨地说,“你得感谢你老公,要不是他转动了方向盘,撞上那棵树的人就是你,就你这身板,啧啧啧,不死也剩半条命。”

宋惜惜沉默着,不知为何,双眼有些湿润,复杂的情绪不断泛滥。

那位村民似看出她的愧疚之情,借机调侃她,“你呀你,等你老公身体好了,一定要给他生个大胖小子。”

宋惜惜脸颊绯红,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她回到顾倾身边,看着他沉睡的脸庞,竟然有些心疼。

她找村民借来一根干净的毛巾加一盆热水,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脸上的污渍和血迹,擦着擦着,心脏莫名地一点点越跳越快。

这种心脏猛烈跳动,随时都有可能窒息的感觉,让她的心悸动不已。

正要转身,手腕忽地一紧,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你要去哪儿?”

宋惜惜心口一窒,他醒了!

她回头扬了扬手里的毛巾,“我去洗毛巾,给你擦脸。”

顾倾缓缓松开了手。

逃离顾倾注视的目光,宋惜惜出来后长舒了一口气

心里正暗忖着,这时候村长走来对她说,“姑娘,看来你和你丈夫得暂时留在我们村里了。”

她大吃一惊,“出了什么事吗?”

村长叹口气说,“唯一一条通往幸福村的路,因为山体塌方被封了路,你们至少得等三天后才能过去。”

“三天后?这……”

村长安慰道,“姑娘先别着急,可以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家里人,等天气好了之后再赶路也不迟。现在路不通,又是傍晚了,冒着风雨赶路是很危险的。”

村长的话极有道理,宋惜惜点点头,决定在村民家里借住三天。

之后,她借了村里唯一一部电话,给家里报了平安。

……

云水乡。

外面还下着暴雨,且夹杂着呼啸的狂风,瓢泼的大雨如同倾泻一般,似瀑布争先恐后地从天上奔腾而下,外面漆黑一片。

宋惜惜只是稍稍打开了一点窗,想看看外面的雨势,没想到就被溅了一脸的雨水。

她慌忙将窗户关掉,回头说,“看来真的是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外面下很大的雨,就是借了村民的车,也上不了高速路的,还有你的伤,根本碰不得水。”

顾倾点点头,轻叹道,“那就没办法了。”

他脑袋上缠着长长的绷带,左眼也缠着绷带,医生给他上了些药,叮嘱他千万不能碰水。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敲响了房门。

宋惜惜应了一声,村民张嫂推门进来了,“不好意思啊姑娘,村子里条件有限,就只能委屈你们俩住在这么简陋的屋子里了。”

“张嫂,您太客气了,大家救了我们的命,还借我们住一晚,我们已经很感激了。”

宋惜惜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房间简陋,却搭理得十分干净,还有配套的厕所,在条件有限的偏僻村子里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了。

张嫂点点头,又将手里的一床被子放到屋子里的双人船上,叮嘱道,“虽然外面下着雨,但屋子里还是有些闷,我给你们两夫妻拿的是一床薄被。哦对了,屋子里有蚊香,进厕所洗澡的话要小心一些,那里面的灯坏掉了,还没来得及修好,千万别摔着了。”

宋惜惜一一答应着,谢过张嫂,将她送到门口。

再转身后看向屋子里的一切,这才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事实——

今晚,她要和顾倾在同一个屋檐下睡一张床,盖同一条被子!

别说是睡同一张床盖同一条被子了,就是像现在这样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彼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是极尴尬的。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氛。

宋惜惜的脸颊开始莫名地发烧,她觉得实在是太尴尬了,忙找了个借口。

“那个,嗯,我……我先去洗澡。”

顾倾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宋惜惜打量着厕所里的环境,条件确实有限。

灯是坏掉的,只能将就从外面路灯透过门窗照射进来的光线照明。

她在一旁的水槽里摸到了一个水瓢,洗了洗,又将冷水和热水调好,这才开始洗澡。

虽然不比在家里用淋浴洗得舒服,但是淋了一天雨,又累了一天,全身都像是渴了似的。

一旦肌肤接触到温温热热的水,宋惜惜就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

呼——真舒服!

既然这么舒服,干脆把头发也洗干净吧,连带再按摩按摩腿脚。

宋惜惜这一洗就耗去十多分钟。

有人洗澡洗得愉快欢畅,有人却在门外等到心烦意乱。

顾倾忍不住瞥了一眼厕所的方向,投影在门上的曼妙身影霎时令他感到血脉贲张,他迅速调回了视线。

厕所里的灯虽然是坏掉了,可外面路灯橘黄色的光线,刚好投射在那道门上。

加上那道门又是磨砂制成的,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却能隐隐看得到里面的人影。

恰是这若隐若现的画面更撩拨顾倾的神经。

不行!

顾倾一下子站起身来。

他低头往外面走。

手刚握上门把,突然屋内传来一声尖叫。

“啊——”

是宋惜惜!

“出什么事了?”顾倾想也不想,冲了进去。

只见宋惜惜单手裹着一块布,另一只手里操着一根棍子正胡乱挥舞着。

“你在做什么?”

“壁……壁……壁……壁……虎……”她指着墙上某处战战兢兢地说。

顾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只十公分长的壁虎正趴在她头顶上方的石壁上,双眼正盯着她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