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疯狂生长。

君熹挽着他的手一起进影院。

应晨书把她揽到怀里, 边走边和她嘱咐:“熹熹,但是这么说是对的,以后来览市, 必须告诉我,嗯?不能一个人行动,危险。”

“其实也没什么危险的, 不打车就行了我还不能坐地铁么?我高中就在外面混了, 我无所畏惧。”

“那是那会儿没人担心你,现在我会担心。”

君熹歪头看他:“是啊,现在的览市其实我还挺喜欢的, 以前我妹妹还小,不懂得关心我, 现在就算她依然还小,我也有……有我的应先生呢。”

应晨书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

小姑娘终于不再开玩笑, 有些害羞地低头吃冰激凌了, 边吃边偷瞄他。

验了票进门, 君熹忽然伸手去拨弄应晨书的衬衣领子, “应先生你有高领毛衣吗?明天出门记得穿高领的。”

应晨书低头,但看不到自己的衣领, “怎么了?”

“这,这有个草莓印。”

他恍然:“这样啊……”说着,他松开了衬衣领口的纽扣, 把那草莓印彻底露了出来。

君熹:“……”

她一下满脸绯红, “别…”一手拿着冰激凌她一手去捂住他的衣领, “你系起来。”

“不系了, 热。”

“!!!热个头啊你刚刚还说今年览市冷的。”君熹跺脚, 无地自容。路过的人没少回头看他, 很多女孩子沉浸在高大帅气气质非凡的男人身上,有些迷糊。

应晨书:“我没吃冰激凌,我不冷,你吃了就冷了。”

君熹把冰激凌递给他:“那你吃一口。”

应晨书笑了,“我不吃,小孩儿才吃冰激凌。”

“那你要吃什么!!我现在给你买,兜里还有几十块钱!”

他一边笑一边说:“你说呢,小姑娘还不知道这草莓印哪里来的吗?”

“……”

君熹握拳挥舞:“你们应市的人太气人了哦,今晚你要自己睡嘛应先生,敬酒不吃吃罚酒。”

应晨书定定看着她,眼含着浓浓的笑意,似在琢磨要自己睡还是露出这可爱的草莓印。

一边想,一边凑近冰激凌,但最后一秒却偏头堵住她的唇。

“唔。”

君熹把冰激凌塞他手里,“吃了可就不能反悔了哦。”她腾出手去给他系纽扣。

应晨书慵懒惬意地表示:“原来女人给穿衣服,比脱衣服还舒服。”

“……”君熹说,“那你今天晚上自己睡,明天喊我去你房里给你穿衣服吧我不介意。”

应晨书乐得不行:“我看着像那么好的人吗?”

“……”君熹点头,“应先生是好人的,你活着就是来悬壶济世,济我的。”

“可以这么说,熹熹,但是人无完人,我有时候,也许坏得你不认识。”

“……”

太不要脸了,既承认是来济她的又不笃定自己是好人,真是的,好话赖话都让他说了。

她终于拿过冰激凌,默默拉着他进放映厅。

电影挺好看的,是个剧情喜剧片,喜剧中带点文艺,文艺中带点惊险。

满座的放映厅里时不时传来讨论声,很多小情侣交头接耳说着剧情。

君熹看电影是很认真的那种人,不会说话,不会做别的。

吃完了冰激凌,手被冻凉了,她一边认真看着大荧幕一边搓手手。

她太安静了,稍有点动作就很明显,应晨书眼角的余光里出现那一点点的动作后,就低头去看,再将她的手拿过去裹在手心。

君熹看了眼手,又撩起眼皮看他,最后再回头去看电影时莫名就觉得自己无法正经端坐了,没多久她就歪过头靠到应晨书肩上去,手也给他握着。

他腾出一只手来她抱的时候,君熹觉得这一刻自己也很世俗,但只想一辈子这样世俗下去……

晚上应晨书带她去了个饭局和别人吃饭,君熹起初是不想去的,他的饭局是什么鬼,和她格格不入,但是他说是他的朋友,和北市赵高启那一圈人一样,君熹犹豫了几许,也就不是那么介意了。

四五人的饭局上只有应晨书带了人,起初见到她,所有人脸上眼底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藏住一丝丝惊讶,随即便笑着起哄说不愧是过年,看到什么大场面了。

能够猜得出应晨书在这些圈子里,是一直很特立独行的,他身边大概从未出现过她这样的存在,一个牵着手的年轻女孩儿,他嘴里的,女朋友。

所以在即使一群人都看得出她也只能是女朋友,不能是他的结婚对象时,也没有开什么过分的玩笑,虽然吃完饭不知道他们私下里会怎么和他说,可能也会问他,怎么外面也有人了,逃不过这宿命是吧。

这些君熹都不知道,也懒得去知道了,和她无关。晚上在外面兜了两圈风,她终于累了,回家去。

刚进屋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到下午的冰激凌,今天晚上饭局上又生熟混吃,还偷喝了杯酒,君熹略有些不安。

洗了个澡后疼痛没有缓解,她一脆弱就想找人说话,应晨书不在房间里,出去找了阿姨问,阿姨说他不在房间的话大抵在书房吧。

君熹从没去过应晨书的任何一个书房,那种太私人的领地即使她在北市四合院住了好久了依然没有去僭越。

今天的话……君熹没忍住找了过去。

她先礼貌地敲了敲门,有气无力地喊:“应先生,你在不在……”

应晨书:“嗯?熹熹?”

她打开门。

入目是满室澄亮的白炽灯,盈盈满满的光线下,身着一袭无瑕白衬衣的应晨书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份疑似文件的东西在看。

他撩起眼皮朝门口望来,和君熹的眼神隔空缠绕在一起。

君熹笑一笑,但是没动。坐在书桌前捧着文件的应晨书忽然让她回了现实,平日对他越来越不恭敬了撒娇耍赖样样来,但是应晨书……其实是身居高位高不可攀的一个存在,在外面指定没人敢像她这么放肆。

应晨书眉峰轻扬,“嗯?进来啊。”

君熹弱弱往前走了一步,再轻轻阖上门往里走,走到他书桌对面便停下来。

书房里除了无声流动的暖气,没有丝毫的风,桌上的旗帜静静伫立没有动,地球仪上几丝光线穿过太平洋,落入澳洲陆地。

除了电脑,其余地方基本摆着一摞又一摞的文件。

君熹环视一圈初初看了一眼便不再四处看。

“过来,站那儿做什么。”应晨书招手。

君熹摇头:“算了,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没打扰,还不到上班的时候。”他伸手去接她,“来。”

君熹默默绕过桌子朝他走去,到他身边就趴他怀里去,埋下脸长长舒了口气。

“怎么?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玩累了?”应晨书阖上文件,把她放膝上坐着。

君熹哼唧了下,坦白说:“肚子有点疼。”

应晨书一下子目光凝固在了她脸上:“肚子疼?冰激凌。”

“……”

君熹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应晨书马上扶她起来:“来,起来,去医院。”

君熹立刻缩回去:“不用不用,会自己好的。”

“不可能,听话,起来。”

君熹缩了缩脑袋,埋在他肩窝里可怜巴巴地嘀咕:“等会儿吧,晚一点不好再去,我累了,我不想去医院应先生,等会儿好不好……”

应晨书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虚弱地闭着眼,脸色疲倦,他眉心深锁。

轻轻把她打横抱起来,回房放到**躺下他再出去找药。

家里医药箱的种类还算齐全,找到一盒可以吃肠胃炎的药,应晨书拿去试着喂她。

君熹相信眼前送来的一切药,只要不是去医院就行。

喂她吃好后,应晨书就坐在床边陪她,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君熹继续躺着,肚子疼太要命了,整个人都无法动弹,她也只能这么躺着缓解。

应晨书:“也不知道对不对症,我还是喊个医生来吧,熹熹。别睡觉,我喊医生来。”

“不用了。”她闭着眼呢喃,“就是我吃错东西了,不是没有过,没事……应先生去忙吧。”

应晨书动也没动,还是拿手机发消息叫了个医生过来,至少确认一下对不对症。

君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一直闭眼,腹部的疼时好时坏,她的呼吸也被牵制着时轻时浅。

偶尔好一些时,她就睁开眼,看应晨书漆黑的瞳孔里尽是心疼和担心,她有些恍惚,同样也盯着他没有动。

“怎么了?”应晨书弯下身捧着她的脸,温柔道,“有没有好些?去医院好不好?”

“好些了,不用的。”她笑一笑,“没有上次疼。”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

“很多年前的一个寒假了,我在览市兼职,忽然得了急性肠胃炎,”她还笑了笑,“那个兼职店的老板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去医院,把我的工资垫付了救护车的钱和医药费,最后我白打一个寒假的工了,其实吃个药就好了。”

应晨书看她说完埋下脸,好像又不舒服起来了。

“那年的学费欠学校的,好在我是好学生,老师没不愿意,欠了一学期,暑假兼职了才补上。”君熹有点没力气,有点困,“我不用去医院的,小问题,没有那年疼,应先生不用担心。”

应晨书静静看着她,手摸着她的脑袋轻揉,心中在自顾自地犹豫,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医生来时,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检查了一番后,医生说大概是急性肠胃炎,如果吃了药有好转就没问题,再观察观察,如果还疼就去医院吊个水好得快一些。

“毕竟疼起来挺要命的,又是大冬天,早好起来早舒服。”

医生嘱咐完便回去了。

应晨书端了杯水放到床头柜,重新坐下,给小姑娘掖好被子。她这会儿呼吸比刚刚好了些,没再时轻时重,很平缓温柔,大抵药确实起作用了。

不知什么时候,床头柜的手机振动起来。

是她的。

应晨书见是电话,就拿过来看,上面显示着归属地瑚洲,是她妈妈。

他也不好接,就关小了音量,没去碰电话。

铃声很快就断了,似乎另一头的人也不是很有耐心。

过了会儿,进来一条短信。

“你有本事大过年走气你父母,还有本事不接电话是吧??你以为不接我电话就是断绝关系了是吗??你想得倒是挺美的,你以为那两万块钱就够断绝关系了是吗??你是真的挺敢想,我养你到这么大你以为不花钱是吧??两万块钱就准备买你二十多年是吧??你这钱打发叫花子都不够,你要断绝关系先把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的抚养费还给生你养你的父母!从此你爱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我们家没人会搭理你!”

应晨书来回两遍看清了意思,息屏放下去。

“唔。”

**的小姑娘哼唧了声,不舒服地蹙起了眉。

应晨书马上看去,伸手抱她,把她从枕头滑落的小脑袋扶起来,轻轻放在他腿上枕着,被子扯了扯盖好,盖到她肩头处。

小姑娘的呼吸不稳了大约一分钟,就好了,渐渐又舒缓柔和起来。

应晨书悬着的心松了下去,一直紧握着想叫司机上医院的手机也放下,手放在她身上,一下下轻拍安抚着人。

还没仔细看过她睡觉,昨晚顾着给她揉腰了,今天这么一看,藏在被窝里的小姑娘露着半张精致小脸,雪白柔腻,跟雪花一样纯粹动人不可方物,沉沉睡着的模样也可爱得和九年前的青涩小模样差别不大。

某一瞬间,小姑娘手握梅花迎面走来的一幕似乎还在眼前,和那天在北市哭着去抱他不要卡要他的画面一样清晰。

宿命有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看着她一步步走来他身边,好像是赋予他拥抱她的权利,但是又在背后留了一手。

她说他是好人,是来济她的,应晨书有时觉得是,有时又觉得他是拖她入深渊的人。

如果不遇见他,以她自己的学历聪明劲儿,这辈子混得不会差,但认识了他,在一起后被迫分开,这道伤会跟随一辈子。

年初三晚上的最后几分钟,览市步了高雨后尘,黑夜被白雪洋洋洒洒地穿梭,替代。这一场从年前就预告的雪终于姗姗来迟,让整个原本就凉飕飕的览市更呵气成冰。

凌晨一点,君熹醒来。

一睁眼,便是坐在身边的熟悉身姿。

她眨了眨眼,和他眼神交织了几许,好奇地呢喃:“天亮了你怎么还没睡,应先生。”

他莞尔:“才一点,还早,我不困。”

“哦~”她翻个身,发现自己枕在他腿上,好奇地仰头看他,“我怎么……”

“还疼吗?”他弯下腰,手摸入被子里覆在她肚子上。

君熹有些害羞地嘀咕:“好了,好像好了,没疼了。”

应晨书彻底安下心来,把手拿出来放到她脑袋上揉了揉,“那继续睡觉吧,怎么醒来了?想不想喝水?”

“不渴,我热。”

“嗯?览市下雪了,你还热啊。”

“嗯~”君熹推了推被子,伸个懒腰,“好热啊,肯定是你抱我的缘故,有你在就是暴风雪也无所畏惧。”

“……”

应晨书盯着她没说话。

君熹仰头,笑一笑,眨了眨眼:“干嘛?你不困吗应先生?你快上来睡啊。”

“我还没洗漱,你先睡,熹熹。”他俯下身亲一亲她的脸颊,“一会儿不热了,我再继续来抱你。”

她开心地嗯嗯两声,“等你等你~”

应晨书扶着她的脑袋放到枕头上,自己徐徐起身。

君熹趴在**和他四目交缠,恋恋不舍。

应晨书走得很慢,离开后又去了外面起居室倒了杯温水拿回房间:“还不能吃其他东西,渴就先喝点水,晚点确定好了再给你拿吃的。”

君熹原本不饿也不渴,被他这么一说,觉得饿得叽里咕噜,也渴得慌。

端着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半杯,躺了会儿,想起外面下雪了就忍不住爬起来看,出去前拿了应晨书的外套披上,不敢冒险,怕被他洗完澡出来看到了,就地埋了。

览市的雪这些年和高雨一样稀少,好几年下一次,和北市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气候。

但是她这样一个江南人却很适应北市,如果不是应晨书在这里,恐怕她这辈子很少有机会会来这了。

一会儿想拿手机拍个照纪念一下今天这场雪,是今天,不是因为今年下雪,而是今天,她感觉多年后还是会很爱今天的。

2011年的大年初三,览市,大雪。

手机打开,上面弹着一条未读短信和一个未接电话,来自同一个人。

君熹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了这条短信,缓了会儿,打了个电话回去。

响了几秒才发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便准备挂了,但是那一刻电话接通了。

烦躁的问候声传过来,君熹反倒松了口气,不用明天再打。

“不好意思,我忘记现在不早了。那十八年需要多少抚养费你们算算吧,算完发给我,我会存钱还给你们的。”

电话里愣了一秒后传来一记咒骂声,君熹低下头,要挂电话前隐约听到了一个一开头万字结尾的数字,她听不太清,仔细回味了会儿,才确定肯定不是一万的话,那就是一百万了。

但是高中开始她就是自己兼职养活自己了,也就是上个世纪末的十几年里,她花这么多?

“我能十几年花一百万?”她自言自语。

“熹熹。”

君熹回头。

应晨书穿着一袭浴袍就朝她走去。

君熹马上就溜进卧室。

落地窗被随之关上。

应晨书接过小姑娘脱下的衣服,丢到沙发上再把她搂上床。

“外面这么冷。”

“你看我为了不被骂我穿你衣服了。”她乖巧地应道。

应晨书微笑,扯了被子把她包裹住,“可还是冷,你生着病。”

君熹一头栽入他的胸膛蹭,撒娇。

应晨书洗完澡头发都没吹就出来看她怎么样了,眼下是上了床就下不去了,干脆也不吹头发了,抱着她把手摸上她平坦的腹部,“我看看,彻底好了吗?这么生龙活虎了。”

“好了好了,我强壮着呢。”她半个身子躺在他腿上,舒服地说。

应晨书莞尔,不置可否,只是表示:“以后冬天不许吃冰激凌了。”

“唔,不在你面前吃?”

他眉峰扬了起来:“嗯?”

“……”君熹笑了笑,扭开头躲避他威胁人的目光。

男人发丝的一滴水落在她脖子上,君熹呢喃:“你去吹头发吧应先生,水滴到我了。”

“我走不开。”

君熹马上自动从他怀里要走。

应晨书一把将她带到怀中,那抹柔软的小身子撞到他怀中,撞得晕乎乎的,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应晨书:“熹熹,要是不想回去,那张卡拿去花,需要多少给多少。”

君熹愣了愣,眨了眨眼,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看了,我的短信?”

“算是吧。”

君熹不自然地低下了头。

一会儿她下了床,去了浴室。

回来时手里拿了个毛巾。

应晨书挑眉,她已经上了床,凑到他怀里给他擦头发。

他搂着她就亲,她嘀咕着这样擦不了。

应晨书才不管。

接吻间隙,小姑娘呢喃:“我自己有钱。”

“你抢劫?”

她笑了:“我又没打算马上给,养我到成年花了十八年,我十八年内还清楚就行。”

“别,不需要这样年复一年多为这些事伤神。”

君熹浅浅叹息:“真的不用,我又不会一辈子穷困潦倒,等我赚到钱了就一次性还了,你不要看不起我,哼。”

“没看不起,只是也可以,欠我的。”

君熹乐了:“才不欠你的呢,我一旦欠了就会无止境地越欠越多,利益太大,**性太强。”

“你倒是有点投资的心理。”

“嗯哼。”

“可我的东西,你想要,我都能无偿赠予,不算欠。”他轻吁口气,语调尤为正经,“我们之间,怎么都不算欠,熹熹。”

君熹在这样的话里沉溺不起,一个字一个字仔细回味。

应晨书放她躺下,拿过自己的手机,“我把钱转你卡里,你自己想一次性给还是分段给,你自己做主好不好?”

君熹睁大眼睛,看着他在她脑袋上握着手机摁,一会儿她手机就进来短信声,不用看都知道是进账短信。

只是她不知道进来的不是七位数的账,而是八位数。

君熹只知道问他:“那我怎么还你啊?我不欠的,卖身吗?”

“……”

应晨书丢了手机,想了想,“你以后少吃冰激凌,你看本来今天晚上就可以开始还债了,不努力点,以你现在的工资要还到世界末日。”

“……”

君熹非常努力地说:“我现在好了。”

“……”

应晨书去捏她的脸,“小姑娘就是不服输是吧?一定要压我一头是吧?一定要找收拾是吧。”

她笑了开来,爬起来躲开他的蹂。躏,“我这辈子就是要做到最好的,要压着应晨书,除了你愿意被我压着还有谁啊!没有啦。”

应晨书笑了,一时觉得这话格外悦耳:“你回来,跑那么远还怎么还债?”

应晨书坐在床中央,君熹跑到了床头,两人隔得老远遥遥相望。

君熹撒娇:“那我家应先生要照顾一下病人啊,你的熹熹病体刚初愈,你主动一下。”

应晨书乐不可支,“你见过哪个金主这么有慈悲心,这么主动的?”

“……”

君熹说:“你没有慈悲心吗?其实我觉得,应先生一开始对我不是喜欢,就是有慈悲心,可怜我,关照我,最后才被迷惑,你和别人不一样,和赵高启他们都不一样,你就是……不应该有慈悲心。”

应晨书知道她所说不假,“但是今晚,我不打算有了,熹熹。我下午就跟你说了,有时候坏得你不认识。”

“……”

君熹握拳,深吸口气,默默地朝他爬了过去。

应晨书张开怀抱接过她。

君熹去勾他的浴袍带子。

应晨书嘴角一勾,揶揄:“这么快?不来点,前面的游戏?”

“……”

“我喜欢有点节奏感的,你至少先亲一亲吧。”

“……”

君熹跪坐在他面前,一脸绯红羞恼:“你挑剔死了应晨书,你出去找女人吧,我伺候不了你了。”她转身跑去睡觉了。

应晨书在后面笑。

宁静的夜,窗外白雪簌簌覆盖满江南,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男人的笑声在徐徐流转。

君熹放话:“你再笑,再笑你这辈子都别碰我了,钱没有好歹有尊严吧,把你的钱拿回去,哼。”

应晨书还是很乐。

君熹气死了,“我肚子疼。”

应晨书将信将疑地下了床过去坐到床边,伸手去掀开被子,手那一秒就被咬住了。

“嗯?”

君熹咬了一口又一口,捏着他的手指一根根咬,最后拉他下来亲。

应晨书捧着她的脸一点点亲,声音沙哑:“痛不痛?”

“骗你的,应先生为什么信啊。”她可爱嘀咕,底气不是很足。

“你说什么我都信,熹熹。”他语调似春夜里流转的风,“我们家小姑娘要一辈子都舒舒服服的,我可以给你咬,只要你喜欢。”

君熹在想……

雪夜漫漫,但似乎有爱意在春风夜里长。

枝枝蔓蔓,此后不分黑天白昼,一年四季都会花开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