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乾起身将安静下来的石头重新放回项链上戴起来,跟着衡冲向着一层的食堂走去。
“王哥,你这项链上的石头是什么石头,挺好看的,我从来没见过,哪有卖?”衡冲再次注意到了王乾项链上的石头,好奇地问道。
“河边捡的。”
“哪条河?我也去捡一点。”衡冲眼睛一亮说道。
“忘了。”
到了食堂,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王乾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立马有一个小二装扮的人迎了上来。
“两位吃点什么?”
王乾还未开口,衡冲直接点了起来,“来一只烧鹅,江南小炒,白切鸡,鲫鱼汤,再来两碗米饭。”
“呃,不好意思,除了鲫鱼汤,其他都没有。”
衡冲愣了一下,“那有什么?”
“红烧江鱼,鱼杂,卤猪肉,卤鸭之类的。”
“除了卤的,其他的都是鱼?”
“不是,还有蚌。”
“呃,算了,你看着上吧,三菜一汤,汤就鲫鱼汤,菜挑点好吃的,两碗米饭。”
“好勒,两位稍等。”小二记下之后,向着后厨走去。
“王哥,你到底是不是修士啊?”眼见着四下无人,衡冲再次问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王乾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
“嘿,一定是的,你能不能收我为徒啊?”衡冲兴奋地说道。
王乾笑了,“呵,你会找不到修士教你?”
衡冲见王乾提起这事,撇了撇嘴,“那些修士都是大话空话,一个真本事的都没有。”
王乾摇了摇头,“不见得吧?”
衡冲嘿嘿笑了下,一点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师傅,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打住,打住,我可没说要说你为徒。”王乾无语地看着打蛇随棍上的衡冲。
“哦,对了,是差个拜师礼对吧。”衡冲露出一个恍然大悟地表情,眼睛在桌子上扫过,拿起一个茶杯,倒满一杯水,眼见着就要跪下来奉茶磕头。
王乾轻轻敲了一下桌面,衡冲顿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脸上的喜色更浓,“这个是什么?好玩,教我吧。”
“你还是回去吧。”王乾看着衡冲说道。
“回去干什么?那里多无趣啊,还是外面好玩,家里那些人一个个都无聊得很,还有那些修士可不会师傅这般有趣的法术。”衡冲本来要想摇头,但是身子动不了了,只能眨了眨眼睛。
“那些修士也会的,只是这些毕竟只是小把戏。”王乾摇了摇头,解开了对衡冲的束缚。
衡冲感觉自己的身体能动了,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抓着王乾的衣袖,摇了摇,哀求道,“师傅,你就收下我吧。”
“我说,你就这么看着么?”王乾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对着空气说道。
“道友,冲儿给你造成麻烦了,抱歉。”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凭空出现在了桌子边。
“李师傅?您怎么来了?!”衡冲惊讶地看着中年男子,眼珠子四处乱转。
“恩,我没什么真本事,来看看你找了怎么样真本事的人,也好跟着你学学啊。”中年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衡冲。
“呵呵,您都听到了啊?”衡冲尴尬地笑了笑,竟然显现出几分拘束。
“我说你也太大胆了,一个人就敢偷偷地溜出来。”
“我都做好准备了。”衡冲说着开始从身上往外掏东西,“遁符,法符,青影针,六阳镜……”
“对了,我还穿着太乙内甲,丹药什么的也都备好了,不会出事的。”衡冲最后掀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一件青金色的内甲。
“准备这些就是为了出来拜师学艺?”
“也不全是,也想出来玩玩。”衡冲老实地回答道。
“既然你来了,人就交给你了,我就不打扰了。”王乾蓦地站了起来,同时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这是之前他为我付的船费。”
“道友且住。”中年男子突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王乾,“不知道道友仙乡何处啊?”
“孤云野鹤罢了。”王乾背对着中年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自打中年男子出现之后,王乾便发现其虽然一直在和衡冲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有意无意地盯在自己的身上。
“哦,是么?”中年男子不置可否地说道,“不知道友可否随我去一趟玄机阁?”
王乾的脸色变了变,慢慢转过身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道友不要误会,只是做个记录而已,如今天下,以承天门、蜀山等各大门派为首,纷纷出世,护佑天下,与朝廷之间立下了协议,凡是修士必须在玄机阁留下记录,这两年来,我大永王朝之内,几乎所有的修士都已在玄机阁的玄机榜上留下了记录,我本道是应该没有不在册的散修了,今天却不成想还能碰上一个。”
“你何以认定我是散修?”
中年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罗盘状的物体,“这是玄机阁的寻踪镜,凡在玄机榜上的修士都会在上面显示出来。”
“我就不信所有修士都在玄机榜上。”王乾眯了眯眼睛。
“天运阁,李青松。”李青松站了起来,一挥手,一道白色的匹练从袍袖中射出,转眼间将周围笼罩住了。
王乾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然不在食堂了,
脚下是白玉色的地面,周围是氤氲的云气,云气中有着什么东西的影子若影若现,似动非动。
王乾试了一下雷遁,一道雷光闪过,但是依旧还在原地。
“果然。”李青松看着王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到底是何人?接近世子目的何在?”
王乾挑了下眉,知道这事说不清了,便不再多说,“那得罪了。”
“浩浩太清,渺渺云烟,今我敕命,运从天来。”李青松飞快地念道,双手结印,一股无形的能量汇聚到他的身上,如同星辰一般浩瀚,又如同高山一般沉重,却又轻灵不可捉摸。
王乾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变化,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似乎没什么影响。
火光一闪,一只火鸟振动着双翼,洒下点点火花,在身下铺出一条火焰之路,带着轻啼向着李青松冲去。
轰!
火鸟一头冲进了周围的云气之中,将那处的云气激起,然后消失在了云气深处,而王乾也失去了对火鸟的感知。
“这是什么法术?”
李青松镇定自若地笑了笑,似乎看出了王乾的深浅,“一切命数皆有天定,道友莫要自误了,只不过去玄机阁留下一份记录而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呵,就凭你也敢大言不惭地妄言天命?”王乾对于李青松的话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