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幽不知道怀渊离开后遇到了什么。
秦子宴已经站在院子里。
“严阁老是朝中清流,从不站队,他的母亲更是将门之后,怠慢不得,云儿任性,你可不要跟她一样不懂规矩。”秦子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他觉得沈清幽不会拒绝他。
毕竟这也是个博出位的好机会。
她治好了人,美名传出去,连带着将军府也受益,两全其美的事。
可惜沈朝云太小家子气,不懂他的苦心。
沈清幽听得想笑。
明明就是想吃软饭,却还要说什么一举多得。
真是厚颜无耻。
“规矩我自然懂得,但有神医之名的是妹妹沈朝云,现在她撂挑子不干了,你换个人去,先不说我愿不愿意,那些患者和家属,恐怕不会答应。”沈清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这有什么,直接说你是顾氏神医之后,他们念着你母亲的名声,肯定会让你试一试,到时候你抓住机会,不就可以让他们刮目相看了吗?”秦子宴觉得理所当然。
他早就想好了怎么榨干她们的价值。
“那我要是没抓住机会呢?”
“你——”
“秦郎,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治病这种事,哪有百治百灵,万一出什么岔子,将军府不也要跟着一起遭殃吗?”
沈清幽跟他细细分析。
“但妹妹就不一样了,她常年行医,经验丰富,又名声在外,什么病治不好?只要她肯出手,必然水到渠成。”
“胡说八道,上次永安王世子,她不就闯下大祸?”秦子宴脸色难看。
上次他多方奔走,才终于将人捞出来,结果沈朝云丝毫不感念他的恩情,还给他脸色看。
他想不明白,曾经那温柔体贴的姑娘哪去了。
他满腹抱怨。
沈清幽听得想笑。
沈朝云的体贴都是靠着拉踩原身体现出来的,现在没有人给她当垫脚石了,她当然本性毕露。
“那也不是治出的岔子,是她自己发癫,她手握《千络杂病经》,什么病看不好?”沈清幽吃惊掩唇,“难道,妹妹对秦郎还有什么隐瞒吗?”
这样的茶言茶语,以前是沈朝云挑拨离间的利器,没想到现在沈清幽用起来,也得心应手。
秦子宴脸色沉下去。
这段时间的争吵,已经让他心中的朱砂痣成了墙上的蚊子血。
“莫不是听说秦郎要给我们母女名分,所以她心中不是滋味?回头秦郎可要好好劝劝她。”
“这些以后再说,先跟我去严府!”
丞相府的马车已经等了许久。
秦子宴不想错失这个良机。
“那……好吧。”
沈清幽唯唯诺诺,最终跟他上了马车。
沈皎皎也穿上了她最喜欢的桃粉襦裙,屁颠屁颠跟着一起。
严府森严,门房早就在外面侯着。
严阁老的母亲已近耄耋之年,行将就木。
但阁老孝顺,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都愿意试试。
萧丞相大概也是看中这点,所以帮忙牵线搭桥。
秦子宴下了马车,还想饰演个好丈夫,但没等他伸手,沈清幽就已经越过他,抱着女儿走进了严府。
秦子宴想跟上,却被严府下人拦在外面。
她居高临下,神情冷淡。
“秦郎又不会给人看病,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