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云飞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你这是在干嘛?这不是女孩子家的绣花功夫?”
苏忆:“这是给你缝针,为了避免你的伤口开裂流血,可以好得更快。没有麻醉,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铁云飞顿时有些脸上挂不住:“本将……本将并非是因为痛……嘶!”
“你轻点!”铁云飞恼羞成怒。
“你安静点!别动!”苏忆也生气了,“当初人家战念北安安静静、一动不动地让我缝针的!”
提起战念北,铁云飞可是一肚子的窝火。
刀剑砍在他身上,他可以目不改色。
可是这小小的针刺在身上,却像蚂蚁一下一下地在身上啃噬,让人痛痒难耐。
这个战念北是怎么做到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的。
苏忆看到铁云飞这下果然乖乖地安静下来,忍不住憋笑。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当时战念北晕过去了,当然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铁云飞这个伤口大,花了苏忆不少时间和精力。
缝好针后,苏忆给了铁云飞两颗消炎药,说:“这是消炎药,防止伤口感染的。”
铁云飞看了眼苏忆手上的两颗药丸,又抬头看了苏忆一眼。
她双眼明亮清澈,眼神坦坦****。
他将信将疑地拿起药丸,还不忘再提醒一句:“你记住,我要是有什么事,你也活不了。”
苏忆忍不住“啧”了一声,这人怎么这么多疑呢?
好在当初去到她家的人是战念北,而不是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你们要是有金疮药或者什么止血的药,也可以外用,会好得比较快。”
铁云飞眼角瞥向蹲在地上收拾药箱的苏忆,里面尽是他看不懂的药和器械,说:“我看你确实有两下,而且刚才也尽心尽力地为本将医治,本将就给你一个机会。”
苏忆一听,以为这人要放她走,赶紧转过身问道:“什么机会?”
“随本将一同回北骥,为我大北骥效劳。”
苏忆脸上的期待顿时烟消云散:“不用了,谢谢。”
铁云飞听出了苏忆话里的拒绝,恼怒道:“这是你的荣幸,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荣幸。”
“这个荣幸留给别人吧,我不需要。”
铁云飞突然上前,掐着苏忆的下巴,将她拽起来。
他的手粗劲有力,像一把钳子一样掐住了苏忆的脖子,苏忆几乎要窒息了。
“你就对战念北这么忠心?”
苏忆双手本能地掰着铁云飞的手,想要挣脱,她努力地说道:“我是医生,我不效忠谁,我只忠于医生这份职业。”
不知她在说什么!
铁云飞将苏忆往边上一扔,随手举起自己放在一边的刀,说:“人才,要么为我所用,要么与我为敌。既然你不肯效忠北骥,那么我只能把你杀了!”
苏忆侧躺在地上,一只手还按着自己的脖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看到铁云飞朝她举起大刀。
TMD!!!这个人这么忘恩负义!!
“都统!”将苏忆带回来的那个士兵突然开口制止,“卑职认为,杀了她太浪费了。”
“既然她不肯效忠北骥,有何浪费可言?”
“我看战念北极其看重她。卑职认为,她尚有可用之处。”说完,这个士兵在铁云飞耳朵小声地说了几句。
只见铁云飞脸上露出赞同的笑容,说道:“就照你意思去办。”
“是!”士兵应道,然后将苏忆从地上拽了起来。
苏忆想到刚才两人不怀好意的样子,本能地挣扎:“你要带我去哪里?”
“少废话!”他招呼另一个士兵上前,像刚才那样,一左一右将苏忆架了起来,抬出帐营中。
*
战念北得知苏忆失踪后,匆忙赶回军营中。
军帐中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这么说,苏忆是自己走的?
林啸猜测道:“苏神医会不会临时有事回去了?”
战念北觉得也有可能,可是在他眼里,他觉得苏忆不是这么没有交代的人。
就算临时有事要走,应该也会留个字条,或者交代营中的士兵。
“军营中是否有其他人见过苏姑娘?”
战念北话音刚落,一个士兵就带着另一个士兵进来了:“报告将军!”
“说!”
“徐明称今早见过苏姑娘。”
战念北大喜,立马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巳时。当时我见苏姑娘拎着药箱,小人本想上前跟她问好,却见她跟着另一个士兵急匆匆地往军营外跑去。小人以为是有急事需要劳烦苏姑娘,便不敢上前打扰。”
“士兵?是谁?”
“对不起,将军,小人没看清。”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战念北心底燃起。
战念北问道:“北骥余部现在身处何方?”
“在城外三十里驻扎。铁云飞身受重伤,走不了太远。”
“林啸,你安排探子去北骥军营查探,看看苏姑娘是否在北骥营中。我回苏姑娘家中一趟看看。”
“苏神医在北骥军营?”林啸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
“我怀疑那个带她走的士兵是北骥人乔装打扮。”
战场上兵不厌诈,并不是只有他们才会派细作。
林啸听罢,忍不住深呼吸一口。
苏神医一个姑娘家,如果落在北骥人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属下领命,马上去办!”林啸赶紧应下,转身出去。
多拖延一分钟,苏神医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林啸出去后,战念北也跟着出去,长腿一迈,跨上马背,朝着那个小宅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