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躺在**,紧闭着眼睛,眉毛微微皱着。
平日里见到他就露出厌恶神色的她,此刻竟然像一只小猫一样乖巧可爱。
萧遮年忍不住伸出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软软嫩嫩。
骨骼分明的手指触碰到左云的那一瞬,她已经从少女春/梦中醒过来了。
由于药物作用,她在梦里竟然回溯到与萧遮年在假山和浴桶的亲吻缠绵——!
与真实回忆不一样的是,梦里的她竟异常享受起来!
一想到睁眼就会看到萧遮年,她宁愿一直睡下去。
猛然间,左云的双唇传来一阵凉意,一道温润的触感撬开她的牙关,随之而来的是辛凉苦涩的难闻味道熏进她的鼻腔。
“你,你干嘛。”左云吓得睁开眼,身子往后缩。
萧遮年收起眼神里的温柔,拽着左云的手接过汤药:
“自己喝掉。”
向北偷偷收回眼睛,化三步作一步地走到向南面前,得意之色喜形于表:
“看,这回我可立大功了!多亏我在药库待得久,主子让我找的药一下就找到了!”
向南面无表情地伸出一个大拇指表示夸赞。
左云捏着鼻子,端着那碗汤药始终不肯动。
她不喜欢喝中药。
喝完药后就连呼吸都是苦的,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萧遮年不经意地捏着手肘,居高临下地站在她前面。
又过了一会,萧遮年的耐心已经耗尽。
他一把抢过白瓷碗,喝了一口中药含在嘴里,修长的手指捏住左云的下巴,重新低头吻住她。
苦涩难闻的汤药入口,左云难受到疯狂推他。
“你不肯喝药的话,我有别的办法。”萧遮年松开她的下巴,意味深长,眼神烈焰。
此刻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萧遮年在上方,而她整个人被男人宽大的背影遮挡住。
“什么办法?”左云脑子懵懵的。
只要不喝药,一切都好说。
萧遮年慢悠悠放下汤药,眼底升出情谷欠来。
他俊逸的五官不由分说地靠近她,薄唇覆上来,带着极强的侵略性,一寸寸亲吻吮咬她。
左云脸很热很烫。
京城的人皆言康定王府世子爷不近女色,可他亲吻人的攻势和熟练度,可不像从未靠近女色的样子……
左云本来就昏昏沉沉,在他的**下,身子竟更加发软起来。
腰处一个力道,她的衣衫被解开了。
萧遮年的视线落在她那雪白的胸口上,眸光渐渐黯淡。
他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起来:
“云儿——”
“你,不要如此叫我。”左云的理性突然战胜药效,拼尽力气推开萧遮年。
他生得好看,五官挺拔,尤其是那双凤眼,冷冷的却具有强烈的**,让人好奇它,一个不经意就容易陷进去。
但他一出生的起点就站在她的终点上,他喜欢的只是她的肉体。
既是如此,那就不能产生情感上的牵扯。
两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干柴烈火,在身体上各取所需,而且还不用她一介女子主动,他自动倒贴上门。
总体算下来,她不亏。
萧遮年那双丹凤眼无时无刻注意着女子脸上表情的变化,渐渐地他的眉眼布满冷意,身上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
她在这个时候还分心想别的事情!
一股失控的怒意凝聚在唇齿之间,萧遮年几乎是以咬的方式亲吻她。
左云脑子已然清醒,唇部痛感传来,她那涂了浅粉蔻丹的指甲狠狠陷入萧遮年的脖子上。
夕阳光线穿过木窗打在萧遮年后背上,左云那对杏眼染上一层厌恶。
“时间不早了,我再不回府,有心人就要乱说话了。”左云手疾眼快从他怀中钻出来,捏着鼻子一口饮尽汤药。
真苦。
少女的背极其单薄,瀑布黑发长到几乎要碰触地面,然而腰间苗条不足他的手纤纤一握。
可身形如此弱不禁风的女子,却不容他接近半分。
甚至当他像个死人一样。
萧遮年心头郁闷,却又说不出来。
左云没回头,径直打量着房间的布置。
茂密的头发之下,她的脸又白又小。
这个房间整洁淡雅,一张长案上摆放着梅兰纸砚,临窗前的小高案椅上是一尊冰裂纹定窑花瓷,外加上一张床之外,再无其他家具。
左云环顾一圈,竟是连一面铜镜都找不到。
她坐在长案书桌前,如墨的头发随意挂在胸前。
今日她一身月白色衣衫,离他不远处的距离乍一看,犹如一朵出水芙蓉有着超脱世俗的美。
萧遮年喉结滑动,走到她身后,双手抚上她的秀发。
“别动。”
左云微微一怔,轻轻笑道:
“世子需要练手的话,王府上多的是丫鬟。”
萧遮年俯视瞥她的侧脸,薄唇轻启,冷冷说道:
“莫要拿其他丫鬟与你相提并论!”
左云心中一梗,乖乖闭上嘴,把玩起案桌上的毛笔。
她早猜到他看不起人的出身,也不意外。
后脑勺那双手捋起她的头发,慢条斯理开始盘发髻。
左云也不知他弄得怎么样,没过一会,他拿起她的海棠玉步摇别在发髻上。
那股熟悉的木檀香若有若无地牵绕着她的鼻息,她心底有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如果没有他,这次她的清白真的毁了。
想到这里,她不免后怕起来。
女子清白在俗世人们眼中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可以了。”萧遮年端详了半天道。
左云停下毛笔,站起来走了两步,好在头上的发髻不会掉下来。
“今日多谢世子爷相助,我定早日还清世子二百两黄金,争取两清。”左云低眉顺眼道,忽而余光瞧见他手臂上已经晒干的血迹:
“你受伤了,提醒你的两个侍卫包扎。”
倏地,萧遮年俯身向前靠在她肩膀上:
“欠钱的事另算,这次本世子为了救你受了伤,你该如何报答我?”
“世子爷不是已经在占我便宜了吗?”左云怒极反笑:“若不是为了王府声誉,世子想必也不会救我,毕竟住在王府的表小姐出事,难以交代。”
这男的,还真是,一有点占便宜的机会就想往里面钻。
“说得极是。”萧遮年自嘲道。
一听到她关心自己,他就莫名其妙愉悦,明明对方的关心不带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