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时叙站起身来,整理了下坐皱的西装。

走到大门口,他扭头看了眼老宅,眼里的戾气再也没有掩饰。

死老头子,死了都让他不痛快。

就给他分了点清汤寡水。

不过,老头子都死了,还有谁能够阻拦住他?

郁璟琛不过是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跟他斗?

郁时叙露出不屑的笑容,开车离开。

“最近不要乱走,我担心郁时叙对你下手。”

郁璟琛坐在君妜身旁,语气担忧。声音里带着些担忧。

君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唇。

郁璟琛余光瞥到她的视线,郁璟琛伸手裹住她君妜略小的手,大手包小手,安全感十足,让人莫名心安。

他语气嗓音冷静道:“放心,一切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郁澜风最近有消息吗?”

君妜薄唇微抿。

,最近这两天她总是做梦,梦到小时候他们三个人一起玩,郁璟琛欺负她的时候,郁澜风站出来护住她,安慰她。

自从上次海上爆炸后,郁澜风就不知生死。

闻言,听到君妜的话,郁璟琛身形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握着君妜的手微微紧了紧,声音低沉:“你关心他?”

君妜抬眸看向

郁璟琛,他这是在吃醋?

君妜疑惑,想了想,愈发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荒唐。

但很快君妜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荒唐,只是在演戏罢了,只能说郁璟琛演的太逼真了。

她将手轻轻抽出来,压低声音,“他是杀死爷爷的凶手。”

她有仔细想过,人有生老病死,爷爷患上阿尔茨海默症忘记他们,离开他们是迟早的事情,但接受起来还是很难受。

郁璟琛望着君妜,看到她眼中的痛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蹙眉,再次拉过君妜的手,带她往楼上卧室走去,“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好好休息。”

说完,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离开。

君妜坐在**良久,手止不住地颤抖。

,那张清冷的脸上早已已经泪流满面。了,她望向床头的药瓶,取出一粒吞服了下去,渐渐地药效上来,她的不适得到控制,昏昏沉沉地在**熟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电话吵醒的。

君妜迷迷糊糊地伸手按下接听键,声音软糯带着没睡醒的尾音,“喂。”

电话那端传来滋滋电流声,刺的君妜下意识捂住耳朵,电话里传来一个别扭变过声的声音,“君小姐,郁澜风现在在监狱里,说想要见你一面。”

君妜愣了下,看向手机屏幕,对面先一步已经将电话给挂断。

她在**坐了几分钟,想到之前自己问郁璟琛,郁澜风的消息,他虽然没什么反应,可郁澜风被抓,他没理由不知道。

他为什么没告诉她,郁澜风已经被抓了?

还是说他在隐瞒一些事情?

君妜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去监狱,可转念一想郁璟琛没告诉她,那也就是说并不想让她见。

她抿唇,思忖着。

半个小时后,一个穿着普通职业装,拎着包,扎着低马尾的女性出现在教育门口,她的脸上带了一副厚重的眼镜框,将自己的真实容貌以及那双清冷的眸子给掩饰掉。

“你好,我是郁澜风的律师,现在我要跟我的当事人见一面。”

君妜在来前,从自己的关系里联系到负责郁澜风这个案子的辩护律师,跟对方商谈好,换了身份。

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门口的警察核对了下证件,就放行让君妜进去。

问询室里,君妜看着被警察带进来,瘦的不成人形的郁澜风,,她看的心里略感酸涩。

,记忆中,脑子里以前那个温文儒雅的大哥跟眼前的人来回碰撞。

郁澜风坐下,头也不抬道:头都没抬一下,“我不需要律师,你请回吧。”

他已经存了死志。

“郁澜风。”君妜轻声唤道。

她故意压低的嗓音,但不妨碍郁澜风听出她的声音,他猛地抬头,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君妜,随后大笑了起来。

郁璟琛啊郁璟琛,你千防万防没想到她乔装打扮进来吧?

郁澜风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君妜看着,微微蹙眉,她竟然有些不认识郁澜风了。或者说,书她从未真正认识过顾他。

“郁澜风,你叫我来想说什么?”

君妜眼神淡淡,语气也很平缓。

“现在你是连一声大哥也不叫了,也是,我不配。”郁澜风风笑了起来,随即将脑袋凑但君妜面前,“不当大哥也好,毕竟我更想你做我的女人。”

君妜没有躲开,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四目相对,最终还是郁澜风败下阵来。

,眼前的人是他心心念念多年的人。

她依旧高高在上,而自己早已经跌入泥潭。

他怎能还继续妄想,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君妜觉得郁澜风彻底没有在乎的东西了,她将身子往后靠了靠,尽量让自己坐的舒服一些。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冷冷地看着郁澜风,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一时间,郁澜风慌了,他忙开口叫住君妜,“等等!”

君妜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

,十秒钟后,她重新坐了回去,“五分钟,我只给你五分钟时间,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郁澜风眼底闪过一抹自嘲,看着君妜,心里自嘲,还真是冷血无情啊!

不过,这样才像君妜,她本就情感淡漠。

对不愿意花时间的人一向如此。

尽管有些受伤,但他还是缓缓开口,“你真的不想知道中药跟郁璟琛在一起的真相吗?”

君妜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拧紧眉头,潜意识里告诉她现在应该离开,可身体却很诚实告诉她,她需要知道。

“呵。”郁澜风嘲讽一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什么,他板正表情,难得的没有再发疯,“爷爷。这一切都是爷爷做的。”

君妜神情淡淡,没有丝毫变化。

“你难道就没想过吗?为什么我就那么凑巧听到你跟爷爷谈话,说谁跟你结婚就能获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他为什么要说,自然是引我上钩啊。”

郁澜风笑得病态病态的笑着,没在君妜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有些失落。

“我要是不上钩,他怎么能将你送到郁璟琛**去呢,你说是吧?”

“最可笑的人就是你跟我了,你不觉得吗?”

郁澜风笑着笑着就哭了,只是哭的不太正常。

君妜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她的心口像是被人用手死死地攥住,疼得厉害,也难以呼吸。

“说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