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君妜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郁璟琛送走最后一批吊唁的客人,回到客厅就看到这一幕。

只是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总是紧蹙着的。

郁璟琛就这么看着,一时间忘记了时间,还是手机不停地震动才让他回过神来。

,视线扫过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看了眼手机来电,他看向君妜,俯身将她抱起回到楼上卧室,将她轻轻放到**。

随即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乖,等我回来。”

君妜不舒服地摸了摸额头,眉头皱的更深了。

郁璟琛在一旁看着,失笑。

来到书房,书房里已经恢复之前爷爷还在时一样的布置,可看着又不一样。

他坐在爷爷以前常坐在的位置上,眼神黯淡。

以往,他做错了事情,爷爷就会把他叫到书房来。

他记得很清楚。

最开始时,他只是看君妜好看又乖巧才会欺负她,特别是被他欺负敢怒不敢言,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愤怒看着他的样子,格外生动。

后来看到她哭,他也会不好意思,会难过,他也就不想欺负她了。

可每次他欺负君妜,爷爷都会知道。

那次,是君伯父君伯母跟他父母失踪后,他看君妜一直闷闷不乐,小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他急了,就用着小时候的办法去欺负她,想从她脸上看到其他情绪。

可无论是他扯她的辫子,还是扯她的小脸蛋,都没有用。

这件事被爷爷知道后,爷爷让他在书房的角落罚站了几个小时。

可爷爷也在书房陪他了几个小时。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郁璟琛没有片刻的犹豫,接起电话。

“郁总。”

“嗯。”

“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已经通过邮箱发送给您了,不过……您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郁璟琛沉默半晌,“好,钱我会让人打到你的账户上。”

挂断电话,他郁璟琛打开了面前的电脑,登上邮件点进去,一条名为“调查报告”的邮件未读邮件映入眼帘。

他颤着手打开邮件。,缓缓阅读起来。

每往下看一段内容,他的脸色就难看上几分,最后露出痛苦的神情,他捂住脸,只觉得自己混账。

原来君妜从爸妈失踪后,就患上了严重的心理心里疾病,但她在爷爷跟其他人面前都表现的很正常,没有露出丝毫破绽,他们只是觉得君妜变得冷清了一些,不爱说话。

后来,在君妜出国留学读书时,她的病情彻底爆发。

,是同样在国外的郁澜风率先察觉到,及时送君妜进行心理干预,让她在国外修养,给她找心理医生,她才逐渐好转起来。

而在她嫁给自己的那段时间里,她还去找过心理医生拿药,她的病情再次复发了。

而他呢,在那段时间里分毫没有察觉,反而因为想要让她在乎自己,不停地游离在各种女人之间,就想看她吃醋。

可全然不顾她的情绪。

他就是个畜生!

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后悔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恶狠狠地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

郁璟琛从书房出来回到卧室,他站在床边,盯着君妜的睡颜一言不发,突然君妜的身子颤抖起来,将自己蜷缩在一起,好似这样能让她安心一些。

郁璟琛上床,小心翼翼将她抱进怀里,他身上的气息冷漠,冷的君妜往他怀里钻,他愣了下,稳住心神。

君妜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下。

与此同时,房间门被敲响,郁璟琛蹙眉,小心起身,打开门,“什么事?”

他极力压抑着怒气。

江助理,哦,现在应该是江管家微微欠身,一脸歉意:“郁总,门外有个小姑娘说是来找老爷子的,还拿了老爷子的信物来。”

郁璟琛抿唇,“确认过信物了?”

江管家点头,“是郁老的贴身之物,一块墨玉。”

郁璟琛沉默,爷爷会在什么情况能够将自己的贴身之物送出去?,如此,叫进来问一下就知道了。

“请她进来,去隔壁客房别墅。”

他怕在客厅谈事,吵醒了还在熟睡的君妜。

“是。”

客房别墅。

郁璟琛靠坐在沙发上,墨黑色的高定西装,给他增添一丝神秘,他翘着二郎腿,姿态松散。

很快,江管家出现在门口,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举止畏畏缩缩的二十左右的少女。

,少女穿的很朴素,身上只是简单的短袖跟牛仔裤,她的一张小脸不施粉黛,看起来有几分清纯,特别是那一头黑长直的秀发给她平添了几分无辜。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白芷。”

白芷有些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刚刚一路进来她看到了这座别墅的华丽,这里不是她这种身份的人能来的地方,可她还是来了,还是站在了这里。

话落,她偷偷抬眸看向郁璟琛。

仅仅一眼,她就失了神,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男人。

“我爷爷的玉佩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郁璟琛刚刚已经确认了这块墨玉是属于老爷子的贴身之物,他一向是不离身的。

,在之前,郁璟琛问了他问了江管家,江管家也说不清楚老爷子是什么时候将这块玉给送出去的。

他纤长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玉佩的每个细节。

白芷被郁璟琛冷冰冰的声音拉回现实,她支支吾吾的良久,才缓缓开口:“前段时间的晚上,时日,晚上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晕倒的老人家,我将老人家带回家照顾,临走前他将这块玉佩给了我,让我有任何困难可以来找他。”

她的声音不急不缓,思路清晰。

郁璟琛抿唇,前几天正好是爷爷从部队独自一人离开的时间,这姑娘嘴里的话是有几分真假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

既然拿着玉佩寻来了,自然是知道老爷子的身份,只要眼前这姑娘要求合理,他都会满足。

闻言,白芷红了眼眶,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她低垂着脑袋,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我不想要什么,我只想、能够继续读书。”

“我、我只想在学校好好读书,不被人欺负。”

说着说着,白芷的泪水不停地往下落,丝毫不带停的,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偏偏又能很好的拿捏哭的样子,那叫一个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