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不曾。”
“真是个狠心的,下去吧。”
“是,王爷。”
等到夜里,洛舒宁睡得正香了,突然听见床边有脚步声,猛然睁开眼睛发现站着一个人,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被及时捂住了嘴巴。
“厂公大人,王爷让属下请您过去一趟,冒犯了。”
洛舒宁缓过神来,知道这黑衣人是萧寒江身边的之后勉强放下了一点儿的心,不情不愿地穿好衣服跟着他从西厂溜了出去。
到了摄政王府,洛舒宁推门走进萧寒江的卧房,萧寒江正倚靠在**,昏黄的灯光映在他脸上,让他的五官显得柔和了许多,但是洛舒宁现在还是很怕他,毕竟现在萧寒江已经不是穹山里那个任人宰割的时候了。
“本王还以为请不来洛公公了。”
萧寒江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洛舒宁,洛舒宁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敢和萧寒江直视。
“咳咳咳,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既然要见奴才,就算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不来啊。”
见洛舒宁和穹山里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萧寒江突然笑出了声,“你之前不还很嚣张吗,怎么现在又变成这幅胆小如鼠的模样?”
洛舒宁尴尬地笑了笑,心里腹诽着,就知道萧寒江这个睚眦必报的货,回了京城之后肯定得找自己的麻烦,早知道还不如就把他扔在穹山里呢!
屋子里只点着床边一盏灯,所以显得很昏暗,萧寒江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来,眼里也难得的染上笑意,只是洛舒宁根本不敢去细看。
萧寒江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不对劲,连忙又板起了脸,“洛公公近来忙得很,若不是替陛下传手谕,怕是一步也不肯踏摄政王府吧?”
听着萧寒江充满威胁意味的阴阳怪气,洛舒宁是一句话也不敢怼,毕竟她的命脉还在人家手里拿捏着呢,只能不停地给萧寒江赔笑脸。
“好了,本王今夜叫你过来有要事,儋州那边本王安排的人出了点问题,估计过阵子就会有消息传回京城,到时候需要你从中运作一番了。”
洛舒宁不太明白萧寒江的意思,心想着既然消息还没传回来,那萧寒江直接让手底下的人去拦截不就好了,何必要等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再让自己处理呢,毕竟到时候要是让江铉祁知道了可就不好办了。
看出洛舒宁的疑惑,萧寒江咳嗽两声说道,“本王知道你的顾虑,只是这次那个蠢货惹到了陛下安排的钦差,本王动不了他。”
原来是这样,洛舒宁点了点头,“奴才明白了,奴才会私底下让手下的人注意儋州那边的消息,王爷放心。”
“好了,没别的事了,你走吧。”
“是,王爷。”
从摄政王府回了西厂之后,洛舒宁便再睡不着了,心里翻来覆去的想着萧寒江安排她的任务,儋州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能让萧寒江也解决不了呢?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凝妃正坐在软榻上,对着面前跪着的太监骂道,“你个蠢货,让你做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好不容易设下的局,本宫要你有什么用?!”
跪在地上的老太监抬头,正是安公公的舅舅。
“凝妃娘娘息怒,奴才也没想到这般天衣无缝的陷害竟然也没能奈何的了他,求凝妃娘娘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这次绝不会再失手了!”
凝妃气得将手边的茶盏砸在老太监的头上,瞬间老太监的额头便出了血但是也不敢去擦。
“那本宫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凝妃身边的宫女拿了一张帕子递给老太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凝妃娘娘放心,奴才这次一定做好。”
洛舒宁将萧寒江的安排放到一边,先着手调查西厂里藏着的叛徒是谁,但是一连几天下来还是没有头绪,愁得她好几天没睡好觉。
照例进了宫伺候江铉祁,江铉祁看见她眼底的乌青,疑惑出声。
“小骡子,你昨天夜里让人给打了?”
“回陛下,昨夜奴才梦魇没睡好,不碍事。”
“说起梦魇来,最近几日后宫中不知怎的起了闹鬼的流言,闹得后宫人心惶惶,你这几日先留在宫里查查是怎么一回事。”
“是,陛下。”
好端端的怎么会闹鬼呢,洛舒宁心里也琢磨,毕竟皇宫里历朝历代死的人成百上千不计其数,若是早有怨灵,怎么会挑在这个时候突然作祟呢,其中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捣鬼。
到了夜里,洛舒宁亲自提着灯笼,带了十几个胆大的太监和宫女跟着自己,一路相安无事,直到走到了冷宫附近。
“嘶,好像突然冷起来了呢,你们感觉到没有?”
“没有吧,你别自己吓自己,我感觉一切正常啊?”
“嘘,你们听,是不是有人在哭啊?”
有个小太监突然说道,其他人纷纷竖起耳朵,在夜风之中当真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哭声从冷宫里传了出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哭声好像越来越近了,近的就好像和他们只隔着冷宫的院墙。
众人吓得就要四散而逃,还是洛舒宁出声呵止了他们。
“都跑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都拿好灯笼,跟本厂公进去一探究竟,本厂公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宫里装神弄鬼吓唬人!”
洛舒宁挺直了腰板,提着灯笼让人将冷宫的门打开,一行人走了进去。
冷宫里平时也没什么人打扫,进去之后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萧索,在夜色的映衬下更显得可怕。
太监和宫女们恨不得抱成一团,跟在洛舒宁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厂公大人,我们要不还是白天再来吧,怪、怪吓人的……”
“废话什么,你家闹鬼是白天闹啊,白天再来还能抓着个什么,谁再啰嗦就让谁打头阵!”
一听洛舒宁这话,太监和宫女们便不敢再言语了,目光也不敢乱扫只敢盯着洛舒宁的后背。
说来也奇怪,自打他们进来,那个诡异的哭声就消失不见了,似乎故意在躲着他们一样。
“呵,莫非这冷宫里作乱的鬼魂,竟也会怕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