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冷总是伤人心,明月孤照映衬几人心。

洒下一地的瀑寒,淡淡的尘土气息,却是让人不自觉地生气一股奈何之感。

正像是高悬地那轮冷月,纵使他向你洒下清冷,你仍旧觉得它是格外美丽。

但当你好不容易想要伸手去触碰她时,却才发现它原来时那样的遥不可及。

原来,至始至终,你与他之间的距离就从未近过,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陆擎天躺在尚留湿渍的方言之上,望着那轮清冷的月。

对于他来说,艳彩就仿佛是那轮明月,美丽却又遥不可及。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剑光破空而来,匹练的剑光比月还明,快若闪电。

陆擎天起身,身影跃至长街之上,躲过了这一剑。

“嗤啦……”剑光所至,皆是湮灭,房梁瞬间被这一剑斩出了巨大的口子。

无数瓦片也因此崩碎,散落一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你是何人?”

陆擎天瞳孔紧缩,心中大怒。

他这般愤怒,倒不是因为自己被刺杀,而是担心艳彩他们。

毕竟他们都能来刺杀自己,那艳彩他们此刻也是难以幸免。

“澎!”

两人相遇,皆是碰过数招,火花四溅,两人身形才分开。

但那黑衣人只是闷哼一声,炖了片刻,元气暴涌而出,身形一动,带着一道薄薄的残影向着陆擎天扑去。

这次,陆擎天面色一冷,并没有在留手。

轰!

淡金色的元气在周身萦绕着,惊人的元气,陡然间自他体内爆发而出。

双拳赫然间轰出,一道磅礴的拳印瞬间轰出,散发出无可匹敌的气息。

“轻风剑舞!”

卢成诰厉喝出声,双掌合拢,而后缓缓拉开,一柄青色的剑影在他掌心间形成。

骤然间,冷风自起,陆擎天面色一冷,他从那剑影中感到了无边锋利的气息。

这一切也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青色的剑影呼啸而出,化作一道青色的毫光,以着难以置信的速度向着陆擎天刺去。

剑光所至,尽是凄厉的啸鸣之声。

“轰!”

拳剑相击,无匹的气浪自相撞处爆发出来,衣袍猎猎作响,两人脚踏之处,地面瞬间龟裂,手臂粗的裂缝迅速向四周蔓延“咦?”

卢成诰轻咦一声,心中有些惊讶,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再次出手。

青色的剑光再次在他掌间凝聚,凌厉的气息更甚以往。

青色的剑芒呼啸而出,这次不是一把,而是数把。

青色的剑光在陆擎天双瞳中急剧放大,然而他依然是面无表情,身体表面,只是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芒。

轰!

就在青色剑芒就要刺中他时,他五指紧握,一拳轰出。

这次元气更甚,是最为纯粹的元气,他没有顾及,而是迎着漫天剑芒,向着卢成诰轰去。

“不自量力!”

卢成诰轻蔑一笑,冷声讥讽道。

咔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蓦然,双眼圆睁,只见徐枫一拳倏忽而至,自他的胸膛穿过,鲜血,自他胸前溢了出来.“怎么可能?

!”

惊骇的声音从他的嘴中传出,他无法相信他倾尽全力的一击,竟然会被陆擎天一拳就轰爆。

最让他汗毛倒立的是,陆擎天迎着那剑芒而来,却是毫发无损。

陆擎天缓缓抬头,面部表情的看着卢成诰,轻描淡写的道:“你也没又多厉害啊,是谁派你来的?”

“呸——!”

卢成诰面色惨白,他感到无尽的生机正从自己体内流溢而出。

他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但他却并不后悔这次执行刺杀任务,有的只是无尽的悔恨,只恨自己大意,小瞧了陆擎天而已。

“说出来的话,兴许我会为你立座碑,不让你做孤魂野鬼!”

看着此人一脸妒恨的表情,陆擎天皱眉道。

“没有多说的,成王败寇!”

卢成诰冷面色骤冷,说完,旋即陷入了永久的死寂当中。

……

与此同时,徐枫却是来到了朝歌城中最为高巅地存在——听雨阁。

站在上面,可以俯视整个朝歌城,也包括大内皇宫。

因此,听雨阁把控极严,很少有人能进去。

但今日,不同往日,在听雨阁上有着数道晦暗不明的灯光。

徐枫知道,那些是一些不愿透漏身份的人,此刻进入了听雨阁。

在听雨阁的旁边,则是有着一座庙,名为白马寺!

白马寺,是佛教的庙宇,但整个大夏帝国信佛的人极少。

甚至于,到了徐枫所在的那个年代,信佛的人也是极少。

清冷的月光之下,白马寺中尖尖的佛塔,散发出淡淡的佛光,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与其他教派不同,白马寺不收弟子,不出世,只立于凡尘,苦渡世人。

据说,白马寺大夏国建立之初,就迁移到了这里。

他们这些年却始终入于凡尘,就像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从未掀起过大风大浪。

徐枫望着白马寺,若有所思。

自己这净水琉璃瓶不正是佛家之物吗?

佛讲来世,但,他更在乎今生。

因此,他并没有走进去看,径自走进了听雨阁。

一踏入听雨阁便是一股腐朽的气味,显然是鲜少有人踏足,年久失修。

再次见到摇光,晦暗幽明,徐枫并未见到摇光的面目。

但他仍旧无比肯定自己眼前的人就是摇光,因为那种熟悉感是怎末也代替不了的。

摇光气场远扬,整个人深沉若海,惊不起一丝波澜。

站在徐枫面前,竟给徐枫一种碧海波涛、浩瀚如海的感觉。

“你来了?”

摇光的语气很淡,很淡,没有一丝的感情。

“嗯,你让我四更来此,所为何事?”

徐枫也是答道,摇光的身影喑哑中透漏出一种睿智的感觉。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时一个儒雅公子,反而像是一位看穿凡尘的老者。

他的声音仿佛跨越了亘古,穿透了万世!

“关于未央演武,我希望你能鼓励陆擎天去参加。”

摇光说道。

“为何?

这未央演武究竟有什末?

艳彩不让他参加,你却……”徐枫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沉声问道。

摇光一听徐枫的话,双目一凝,道:“这未央演武说是演武,但根部若是彼此之间的较量。”

“更重要的是,入了未央演武,也就意味着入了这个局。”

“局?”

徐枫眉目一拧,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才缓缓地说道:“什么局?”

“世间之人,不过黑白二分,皆为棋子!”

摇光孑然一叹,缓缓道:“未央演武,是各个势力的角逐,成功的人会受到一些人青睐,失败的人自然也不会那那么好退场的。”

听到这里,徐枫心中一沉,这其中道理他也是知晓,毕竟假若真入了局,那可就是真的身不由己了。

“你且看,这方天地发生了什么!”

只见摇光大手一挥,一片天幕瞬间落到徐枫眼前,繁星璀璨。

“万物有道,自有长序,你且看这方天地缺了什么?”

摇光缓缓道来。

徐枫闻言,不由细细端详着这片星空。

星空璀璨,周天星辰,灿若华辰,无数的星斗,争奇辉映,发出璀璨的光芒。

星斗璀璨,绮丽华美,但就是这样却出了问题。

正如,摇光所言,万物有序,这方天地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一颗星辰,那便是主星。

就像紫微星是万星之首,就连北斗七星也有主星。

但此刻这片星野,却是失去了主星。

“这片星野,没有了主星。”

“对,没错.星野棋布,辉映寰宇。

每一天星野对映着一片天地,而这片星野之下,辉映的正是我们脚下这方天地。”

摇光闻言,露出了一抹欣慰却又苦涩的笑容。

徐枫没有多言,而是等待着他的下文。

“就在几分钟前,我们这片星野的主星,陨落了!”

话音刚落,星野中的璀璨繁星骤然一暗,整个星野中化为了一片昏暗,融入了黑暗中。

徐枫一听,身子猛然一震,回想起先前那天边的凄厉霞红,徐枫恍惚知道了些什么。

“是,是,是剑祖沧澜吗?”

徐枫有些难以开口,心中五味杂陈,心酸与不舍油然而生。

虽然这里更像是万道龙皇的回忆,但一切却都是那样的真,那样的有代入感。

他还本想,去见识见识这位冠绝于世,流芳千古的一代剑祖沧澜。

却没想到,他就这样的去了。

这时,那原本黯淡的星野,忽然,有一颗星星亮起,划过天际,就仿佛是流星一般陨落。

紧接着,便是一颗紫色的星星亮起。

“他名为紫薇,是夏皇的命星!”

接着又是一颗颗的星星亮起,他们仿佛是臣子,在恭送自己的君王远行一般。

而剑祖沧澜,便是这片星野中的主星。

“古有古皇灭,而天下寂。

今有沧澜伏,万星黯!”

摇光齐声高呼,给人以庄严肃穆二点感觉。

而这座听雨阁,晦暗幽明的烛光越来越多,越来的越多的人,前来送葬这位剑祖,人族的守护者,沧澜!

但纵使煌煌大日仍旧有着照不到的黑暗,在朝歌城蒙上一层悲戚的氛围中。

仍旧有一些人笙歌艳舞,对于他们来说,剑沧澜的死都是无关紧要的。

就在李勋的府邸内,他还是接受着底下人的阿谀奉承。

“李大哥,那我明年的事如何?”

钟楚云伏跪在地面上,隐晦地问道。

李勋轻蔑一笑,拥紧了怀中的歌妓,狂饮一杯美酒,深深看了钟楚云一眼。

钟楚云自是知道这眼神是何意,眼中掠过一丝愤恨之情,思虑良久。

“李大哥,这可是我全身的家当,一切可都全仰仗您了。”

钟楚云十分不愿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储物袋,里面的一千块元石,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他如今所作这一切,就只是为了能留在千机营,而不愿去战场。

他虽为军人,但是对于当朝时事也有所耳闻。

都传言,千年誓约已尽,不久的将来,人与妖物一族将会有一场大战。

而钟楚云则是决计不愿去当这个炮灰的,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一生。

因此,纵使今天发生了惊天巨响,他仍旧来到这里,谋求一线生机。

李勋则是不管,一把夺过储物袋,细细盘点之后,脸上的笑意更甚:“呦呵,钟楚云你这些年家底不少吗?”

李勋的笑容,在钟楚云的眼中却是无比狰狞的恶鬼,他闻言,身子一颤,立刻说道:“这些可都是小人的全部家当,真的没有了。”

看到这般,李勋也是转过身去,至于李勋有多少家当,他是不知道的,也是不关心的。

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要去办这件事。

以他如今的年龄与实力,只怕就是想出征,也是不够资格的。

但也就是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隐约间看到了一抹冷光。

“刺啦”剑光刺穿了门,李勋正想反应,躲过这一剑。

但是,很多年已经没有动手的他,反应已经变得迟钝。

只能任由那抹清冷的剑光,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断变大。

“嗤——”鲜血喷溅,那抹剑光没入了一具温暖的身体。

整个房内一片寂静,只剩了两个人“砰砰砰……”剧烈的心跳之声。

惨白的月光,挥洒而下,庭院静如池水。

一抹黑影自惨白的月光中逐渐拔高,拔高……

最终化作了一个人影,立在了门槛之处。

“呃—!”

李勋看着门外的黑影,心中惊惧地咽了口口水。

没错,他还活着。

因为在最后一刻,本能驱使他,拉起怀中地歌妓当了垫背。

清冷地剑光刺穿歌妓地身体,却无法再进分毫。

鲜血彪溅了他一脸,他地面目逐渐变得狰狞,口中嘶吼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一旁地钟楚云,更是惊吓到了极点。

看着李勋那狰狞地面目,张得巨大地口形,他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到,李勋是怎样地歇斯底里,怎样地怒声呐喊……

在做着最后地挣扎。

“嗤——!”

空气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啸鸣,一道可怕的剑光倏忽而至,没入了李勋的口中。

“砰—!”

的一声,李勋的身体径直倒飞出去,狠狠钉在了背后的花像上。

那本是副山水画,此刻却从那高耸入云的山巅,缓缓流淌出殷弘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