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女人的战争/一面

有一个人关心自己,为自己着想的生活,唐瑾不是没有过,毕竟,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唐瑾便是那个被关注着的,即使她拖着生病的躯体,也没有亏待过唐瑾,甚至除了身体条件是在太不允许的情况,唐瑾的每一个重要的日子,母亲也没有缺席。

所以,宋聿为了唐瑾去找杜逸轩,了解情况,甚至被杜逸轩一拳轰出家门,唐瑾感动是有,别的,再多也就没了。

宋聿劝导唐瑾,“有的事情不用太放在心上,有的人,在生活的某一个阶段很重要,但若是过了这个阶段,回头想想,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种事情,并不是唐瑾理解并且能够克服的,她已经陷入了魔障,此刻宋聿说得再动听,也不会把她拉出来。

但宋聿毕竟是好心,总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于是唐瑾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会说你总有一天也会像江西月一样,成为我生命里的流星,灿烂过,美丽过,然后,就消失在夜空,再也寻不到痕迹。是吗?”

“当然不是!”宋聿从未想过,唐瑾竟然是如此的偏心,如此的极端,但现在唐瑾的情绪不太好,说的话也许根本不是她的意思,只是一时口快,自己也控制不了。

他比唐瑾大了几岁,多的却不只是这一点点生活经验,而是整个境界的提升,以及对人生的深刻认识,“你想太多了。现在听我的,好好休息,等睡醒了,我们再谈。然后,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唐瑾以为他这样的闪躲,是一种对自己并不想负责的预兆,才失去过江西月的经历让她没有来的惶恐不安,她对宋聿紧咬着不放,“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想太多了?宋聿,莫不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吧?”

女人有的时候的脑子的回路,真的和一般人都不一样,善解人意的时候,比任何人都要温柔,蛮横起来的时候,却是比暴龙更加不讲理

唐瑾咄咄逼人的目光,让宋聿感觉到巨大的压力。一直以来的唐瑾,都是温柔的,偶尔有点小娇蛮,也是让他乐在其中,甘之如饴,今天贸然接触到这般蛮横有喜欢胡思乱想的唐瑾,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不能够硬碰硬,这个时候的女人只能够哄。

脑子里不自觉地想起了成希贤的戏谑的话,这个时候听来,确实是金玉良言,宋聿第一次感谢有了成希贤这样一个花花公子做发小。

好不容易将发横的唐瑾哄睡着了,宋聿滴着冷汗从屋子里出来,就见成希贤一脸奸笑,“早说了这女人不简单,怎么样?吃苦头了吧?”

宋聿瞪他,佯怒,一圈打在成希贤胸口上,这才和他啰嗦,“你小子就想着看我笑话是不是?怎么就没见你那些女人找你麻烦?”

成希贤很不以为然,却故作委屈道,“你这就不对了。兄弟我哪里有得罪你,落井下石也不带你这样的。自Charoltte走好,你兄弟我从来都是守身如玉,没有过一个女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这样说,是不是当真想看我笑话?”

宋聿道,“我哪里敢看你笑话,我现在已经自身难保啊。”是在想不通成希贤是如何将那么多女人都玩得团团转。

成希贤丝毫不客气。嗤笑道,“你这是用情太深。若换做我,三天不理她,看她能将天翻了去?你啊,不是我说你,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爱是一回事,可若要真的相处起来,你莫不是想一辈子都这样让着她?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女人啊,可宠不得。真宠起来,有你苦头吃。”

“你倒是洒脱的很!那我问你,你和明明的事,什么时候,该定下来了吧?Charoltte已经走了多久了,你又要再耽误多久?”

成希贤听了很不给面子哈哈大笑,“你呀!还是那么天真。你还不明白,这件事,根本不在我,明明一心认定你,我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好朋友的陪衬,若是以前我没有宝宝,你有心有所属,我还能拼着一争到底,现如今,别说是明明,我也不想宝宝受委屈。那么小的孩子啊,我带着他,总觉着就亏欠了,我就睡不踏实。”

宋聿蹙眉,很是不明白想来雷厉风行的好友,为何在唐明明这件事上边,如此的龟毛又不知变通。

只听成希贤接着道,“我现在,只求能在一旁为护着她。只要她过得好,我便不会多加干涉。现在我已经想通了,这人嘛,总有些得不到还有注定失去,明明虽然,虽然我还爱着他,但是也没有必要非她不可啊。”

宋聿叹息了一阵儿。便不再说话。

夜里,星辰散布,被太阳遮去了光芒的星辰,一一闪现露出真面目。就像白日里,戴上了一层面具的人,到了晚上,也得将它脱下来。

这个夜里,注定不平静。唐瑾开车一路冲破阻挡,到了徐谦的地盘,徐谦早就在那里等着了。这些日子,唐瑾推掉的赛事太多,徐谦大举抗议,唐瑾只能抽出空来。本来也没有时间,只是原本说要带唐瑾出去的宋聿,忽然被宋夫人一个电话叫走,唐瑾便是想挽留,也没有理由。而成希贤不知道是不是和宋聿谈了话,忽然要开窍似的,突然就决定要出去泡泡夜店。唐瑾自然巴不得他离开。

当下将交代好保姆,自己也拎着宝宝出门。丝毫没有看出保姆的眼里的异色。

等唐瑾到了赛场,徐谦直接将人塞进赛车。

唐瑾“啪”地拍开他,“你想钱想疯了还是怎么?我还没有换衣服呢。”

此刻的徐谦就像妓院老鸨一样,恨不能将唐瑾当成摇钱树,“姑奶奶哟。让我怎么说你,谁让你技术过硬,人家上边来人定然要看你,一般人我还能应付,这人是我哥交代好要好好招待的,我能跟我哥对砍?别开玩笑了。”

唐瑾不客气地耻笑,“也只有你哥能压得住你。得了,等姑奶奶我去化了妆换了衣服就上。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是吧?”

硬是不理会徐谦脑袋都要冒烟了。

换好了衣服画好了浓重的烟熏妆,唐瑾才施施然坐进车里面。因为开车便利,换了一双平底的鞋,还没坐进去,就被一个穿着一身乱糟糟却十分有型的年轻男子拦了下来,“就是你么?”

“什么?”

“徐谦大力向我推荐的,居然是个女人。我以为他在开玩笑。”这个人有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模样清秀,笑起来最角还有个酒窝,看起来就像还生活在象牙塔里,只有那一双眼睛,让人摸不透深浅。

唐瑾对这个突然上门的男人没什么好感,自顾自坐进车里,像这个看起来十分轻佻的男人笑了笑,顺利地勾住了这男人的眼睛,然后才道,“关键不是他说什么,而是,你信不信,你说,是吧?”

那人十分惊诧,眼里不知名的光芒转眼即逝,“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这样说的女人。挺不错。”

唐瑾看了看他的手,道,“这么说是因为我不认识你。你现在在我面前不过是个皮囊,当然,有一点个性,但如果我知道了你是谁,或者你父母是谁,现在说不定我比徐谦还要谦卑。还有,放开吧,你不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怎么样吗?这么挡着是不想要我上场还是怎么的?”

“如果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又如何?”那人不怎么在意地笑笑,“不如现在我就告诉你我爸妈是谁?——说实话,几天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向别人说出我的父母啊。”

“闪开吧。”唐瑾在他开口钱卡住话头,“讨人厌的二代,姐姐没空陪你玩儿,现在办正事儿呢。”

那人认真地看了唐瑾一会儿,忽然一笑,“······好好好,不错。我让开。待会儿,记得来找我。我叫······”他还没有说完,唐瑾已经踩着油门,车子如如同闪电一般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那人问了一鼻子尾气,表情讪讪,无语地摸摸鼻子,看着含这笑意而来的徐谦,不满的道,“你是专程来看我笑话吧?”

徐谦耸耸肩,一副全部该我负责的欠抽模样,“我早说过,这女人脾气不太好。你非要去招惹。人,现在我是给你找来了。别太过分,人家有主了啊。”

那人呵呵呵笑起来,十分文雅的样子,就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行了!别笑了!每次看到你这么笑我就遍体生寒。”徐谦受不了地搓着手上的鸡皮疙瘩,如果唐瑾在此地,一定会惊呼这清秀男人的功力,如徐谦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浪/**性子,居然有人将他逼到这个地步,是在太让人惊诧。

在两人的不远处,成希贤和小酒保走进这个地形十分复杂的山顶俱乐部。眼下已经看到两辆车在蜿蜒曲折的车道上风驰电掣角逐开来。成希贤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这速度乃是非人能承受的,便移开眼,问道,“你说的额,那人呢?”

小酒朝赛道保努努嘴,“我们来晚了,她已经开始了。”

成希贤愕然。

看个看起来娇柔无力,媚气横生的女人,······不是吧!